第二百一十一章狠人呀
村人都震惊了,像顾春竹这般骑在亲娘身上的女儿甚是少有,但是人家亲闺女说娘是癔症,谁敢出来说不是。
福嫂子默默的溜回家递了一根草绳过去,还贴心的递过去一块擦灶台的脏抹布。
顾春竹麻溜的给郝氏捆了起来,郝氏在她身下嗷嗷叫着,“顾春竹我看你是反了天了,我是你老子娘你说老娘有病,你还遵不遵孝道了!”
“娘说笑了,您没病的话怎么会在我好不容易找回安安后来我家门口说这种风凉话呢?”顾春竹给郝氏捆了个结结实实,草绳在她身上都勒出了一圈又一圈的肉,她也没再给郝氏说话的机会,直接拿脏抹布堵住了她的嘴。
苏老太在一旁瞪大了眼珠子看着,默默的往后退了一步,瞧起来平日里这顾氏算是给自己留了脸面的。
郝氏被捆成了猪一样,顾春竹在一边拍了拍掌心,问在一旁的村民:“谁家有板车帮我娘送回顾家岙去,我给十文钱!”
“我家有,我家有我去推来。”其中一个村民反应极快,扭头就回家去推板车了,旁的也想赚这个十文钱的只得摇头。
板车没一会儿就推来了,顾春竹和福嫂子就将郝氏扛了上去去,郝氏趴在板车上还真像是待宰的大肥猪。郝氏挣扎着动来动去,顾春竹瞧着她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像是有话说的模样就将她嘴上的脏抹布给拔了下来。
“娘,好好归家啊,若是再闹一碗偏方鸡屎糊糊下去您绝对好了。”顾春竹眼底饱含审议的看着郝氏。
郝氏本来想嚎的话都给咽了回去,见到顾春竹拿着脏抹布的手动了动,她急忙说道:“亲闺女呀,娘癔症好了将十文钱给我,我自个儿归家。”
顾春竹冷笑着把脏抹布给她塞回去。
“叫大家见笑了我娘这癔症犯了最明显的毛病就是只认钱不认人。”顾春竹同看热闹的村民笑着说道,又将十文钱塞给推板车的村民,叫人将郝氏给送顾家岙去了。
热闹没了村民也四散着回家做晌午饭去了。
苏老太站在树下瞧起来格外的显眼,她手足无措的看着顾春竹,顾春竹瞧她靠近着她还后怕的退了一步。
这是个狠人啊,亲娘都给说成癔症,万一哪一日把自己也说成癔症给喂鸡屎糊糊呢!苏老太干扯着嘴角打了个招呼,“老大媳妇,一早不在家呢!”
“恩,早上去镇上了,今天这事儿谢谢娘了。”顾春竹瞧见了这门上的锁都叫郝氏给砸了好几道印子呢,若不是苏老太过来,郝氏都要破门而入了。
苏老太搓了搓手,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这泼辣货还能跟自己道谢。
“没,没事,家里饭要烧焦了我走了!”苏老太是怕了顾春竹,一句话说完就跑了。
福嫂子瞧着苏老太这匆忙的走姿也是掩着唇在笑,打趣顾春竹道:“瞧你婆婆是被你唬住了,这大家伙正开始煮晌午饭她的饭咋个就要焦了。”
“随她,不扰我就成。”顾春竹拧了拧眉心。
她跟福嫂子又略说了几句后就去自家竹林里找苏望勤去了,远远的就瞧见一个人影,在弯腰一锄头一锄头的刨笋呢。
“望哥,家里边出事了你知道不?”顾春竹瞧他这么专心,发丝落在浓眉边上显得刚毅的脸添了点柔和,她故意这般说是想要吓吓他。
“我知道你娘来了。”苏望勤的黑眸闪了闪,“东西都搬镇上去了,家里没什么物事了,她也糟蹋不了什么。”
顾春竹瞧他的麻袋里都装了六七个笋了,听他这么说知道这厮蔫坏的,惹不起他就躲起来,亏得自己还担心他来着。
“我说她犯了癔症,叫人将她捆回去了。”顾春竹挥了挥手道,琢磨着天色赶回镇上去也不早了,苏望勤定然也是不回去留在这里刨笋的。
苏望勤听了她的话,知晓她这作为也没怪她,只是一脸宠溺的瞧着她。
顾春竹被他瞧得脸颊红扑扑的,急忙扭头就走,“那啥,我回家做饭煎两个饼,你过一刻钟就回来。”至于孩子们,托付给罗新兰了也绝对不会饿着的,晚间归家送两个胖笋去。
回到茅草屋里,福嫂子正在院子里喂鸡,瞧见顾春竹回来了,诧异的问了一嘴,“春竹你这屋里还有能吃的呀?”
“还留了个缸灶还留着点吃的,望哥时常要回来挖冬笋呢!”顾春竹停住脚应了一声儿才打开了柴门上的锁头。
“我家也有一片毛竹林呢,冬笋好卖不我也挖一点来你帮我卖卖看?”福嫂子脑子赚的也是极快,听说有能挣钱的马上就琢磨了起来。
“成啊,明日我去镇上摆摊子卖卖看,若是好卖我就收你的一道卖,不好卖你剥了笋衣把笋切片弄成笋干也是极好的。”
顾春竹说着就进了屋,那头福嫂子听到了也安心了。
茅草屋里还留了个缸灶和烙盘,柴火多得很,碗橱十分破旧也就没带回去,碗橱里还有点糙米面和几个土豆和红薯,她就拿了一口缺了口子也没带走的陶碗就开始揉面了,一会儿就揉好了。
在烙盘上煎着饼,在缸灶里面的灰堆下面埋土豆和红薯,火在灰堆上面烧,土豆和红薯也不容易焦了。
等到苏望勤带着笋回来就瞧见顾春竹已经在地上摆好了饭食。
“望哥,坐啊!”顾春竹铺了干稻草在地上,越活越回去了,这回也真是家徒四壁了,啥都带走了。然后把碗放在木墩子上,充当桌子。
苏望勤洗了手就坐下吃饭,简单的饭食瞧着顾春竹那张脸,那双似嵌在脸上如同星子一般闪烁着充满希望的眼眸,就觉得生活是这么的好。
“下午咱们一起吧。”顾春竹掰着手上的饼子就着福嫂子家要的热水就吃着。
“不用了。”苏望勤三两口已经吃完了一个饼子,手上在剥烤熟的红薯,一边顾春竹极了摇着他的手臂。
她腮帮子有点气鼓鼓的,沉着眉头问道:“咋不用了吗,瞧不起我是不是,我也是能找着冬笋的呢!”
“回家打大床去。”苏望勤的眉梢扬起,低沉磁性的嗓音格外的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