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天,你离开家中,前往客栈暂住。】

秦如生默念着这段话。

他今天起得依然很早,危机模拟中的无数死法纠缠着他,让他心事重重,无法安眠。

往日那些吃喝,闲逛,遛鸟的咸鱼生活一去不复返了。

他叹了口气,收拾起了东西。

今天要离开家,去城里的客栈住了。

这院子即将变成两位大佬的决斗场所,自己可不能被波及到。

秦如生刚提起包袱打开房门,侍女就迎了上来。

“少爷这是要出门远游吗?”

她看着自家少爷身后的包裹,有些愕然。

秦如生信口胡诌道:“不是,少爷我感到此城某处藏着佛宝,准备前往一探,你们在家中安心待着即可。”

“那是否要安排人手一同前”

秦如生转头,恶形恶状地打断道:“不必了,佛宝有缘,唯一人可得之,你们难道觊觎本少爷的佛缘吗?”

侍女一惊,连忙垂下头去,低声道:“婢子不敢。”

秦如生满意地拍拍包袱,就要出门。

但他想了想,还是叹息了一声,回头道:“这几天,如果有异象或者爆炸什么的你们就各自去别的地方躲躲吧,不必守家。”

虽然小时候他们没少欺负自己,不过好歹也是自己的人,还是提醒一句的好。

至于他们能不能逃的开就看各自的造化了。

寒城以北,来仪客栈。

刚一进门,客栈掌柜的就迎了上来,虽然不至于巴结,但也十分热情。

“这不是秦家的大少爷嘛,今天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秦如生随意道:“我要在这里开一间房,住上两天。”

“您在我们这开客房?”

掌柜一愣,这秦家自己家大业大,何必来客栈开客房?

就算要开,来仪客栈档次也不够。

隔两条街的扶盈客栈,那里清幽淡雅,鸟语花香的,才是他应该去的地方。

秦如生看着他:“怎么,掌柜的要拒客?”

“没,没有,怎么会呢。秦大少爷光临我们来仪客栈,那是蓬荜生辉,我们三生修来的荣幸。”

掌柜的连忙打了个哈哈,将他迎了进来。

这大少爷多半是金屋藏娇?可也没见到女人啊。

秦如生哪知道他心里弯弯绕地在想些什么。

选择这家来仪客栈的原因只有一个:视角好。

从客房窗户可以清楚地看到自己宅院里面的动向。

他舒舒服服地坐在客房里面,要了二两黄酒,几碟菜肴,悠哉悠哉地吃喝。

今日事毕,也不知道秦丞那里是否顺利。

明日,便是决战之时。

一夜过去。

【第4天,一道长虹自华恩寺而来。】

秦如生喃喃念着,在来仪客栈中抬头望向天空。

澄澈如洗,没有丝毫异象。

危机模拟器并没有具现长虹出现的时间,所以他只能等。

再一次将骨片贴在额头上,温润如玉的质感让他感到很舒服。

但是危机模拟器没有动静。

看来不到一个月,并再次陷入危机之中,这模拟器是不会有反应了。

一切只能靠自己。

秦如生深深吸了一口气,重新望向了天空。

一段时间后,一道匹练般的光华横跨天空,从华恩寺飞驰而来。

来了,秦丞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秦如生心中一喜,紧密观察着自家宅院的变化。

他所不知道的是,在秦家的一户佃户家中,一件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正在发生。

“笃笃笃”

破旧的木门外,传来了不紧不慢的敲门声。

谁会这个时候来呢?自家男人应该还没从地里下来才对。

农妇奇怪地想着,将手上缝补的衣服放在了桌上,来到了木门前。

木门打开,正午的阳光亮堂堂地照了进来。

一个如雕塑般的女子站在阳光之中。

她穿着宽袖束腰白衣,露出的脖颈与纤手也如白玉陶瓷一般,柔美细腻。

她拘谨地行了一个礼,动作标准,一丝不苟,看得出来家教十分严厉。

但那姣好的眉目间,却又洋溢着不羁洒脱的青春活力。

“打扰了,请问,寒城是在哪个方向?”

农妇用手一指:“大概是在那个方位,不过还是有一些距离的,可能要走好一阵。”

女子敛衽一礼,微笑道:“多谢指点。”

正说着,屋里面一个小男孩虎头虎脑地跑了出来,盯着那女子赞叹道:“哇,好漂亮的姐姐。”

“小铁锤,你个小兔崽子不好好在里面认字,怎么跑出来了。”

农妇一边把小男孩轰进屋里,一边抱歉地对女子说道:“不好意思啊,小孩子没礼貌,我之后再好好管教他。”

“等等!”女子突然喊道。

她感应到了一股不和谐的气息。

她快步上前,扯过小铁锤脖子上的细绳,一把拉起。

一尊玉佛像显露了出来。

佛像本就慈祥,温润的玉质又为这佛像增添了不少祥和的意味。

但这一切都被一道大大的裂痕破坏了。

这裂痕贯穿了佛像原本慈爱的面容,让它看着有些狰狞。

“这,这是”

女子仿佛知道些什么,口中喃喃自语。

小铁锤不明所以,抬头看着她问道:“怎么了,好看的大姐姐,这佛像有什么问题吗?”

女子勉强平复了心情,摸着小铁锤的脑袋,轻声细语地问道:“没有,小铁锤乖,告诉姐姐,这个佛像你是哪里拿到的?”

小铁锤道:“就是华恩寺呀,主持老爷爷送给我的。”

“华恩寺?这玉佛必须尽快丢掉,不能再佩戴下去了。”

女子抬起头来,正要说什么,突然目光一凝。

一道华光从华恩寺掠过,拖曳着长长的焰尾,目的地直指寒城。

“这玉佛之上必有邪祟。可是看这华光,似乎不是我的修为能够匹敌的。”

她犹豫着,半晌,忽然自嘲一笑:

“打不过又如何?如裳啊如裳,师父教你的信条你都忘了吗?”

“我辈修士,正是要知其不可而为之,若是见强而退,与那些欺善怕恶的伪君子有何区别。”

打定了主意,她谢过母子二人,又叮嘱了几句玉佛的事,随后化作一道流光,向着寒城疾驰而去。

不过,和华恩寺的那道遁光相比,她的遁光要慢上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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