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晚膳的时候,翠嬷嬷欲言又止好几次。

最后还是没有忍住,对崔南烟道:“王妃,您别只顾着自己吃啊,您要为王爷布菜啊,伺候夫君是人妇的责任和义务!”

崔南烟看了一眼满桌自己的珍馐美味,再看看封豫健全的四肢,以及聪明的脑袋,嗯,她的夫君不是白痴啊?

“咳,那翠嬷嬷知不知道,人如果被人伺候时间久了会得老年痴呆的,所以本宫就是在对王爷好呀!”

这人还真是万年老封建,动不动就是夫君为天,难道不知道她专门日天吗?

“哎呀,不是的王妃,您也好歹是皇家的儿媳妇,怎么连这最基本的规矩都不懂呢。”这焦急的模样就像是被人戳了肺管子。

崔南烟这时也有点脾气了,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你的意思是夫君吃着我看着,夫君坐着我站着,夫君睡觉我伺候着?”

“咋的,老娘缺爹?你缺爹还非得拉上本宫!”

前面的话翠嬷嬷还连连点头,觉得王妃的觉悟就是高,后面的还瞬间变味了。

“告诉你,老虔婆,别跟我没事找事,闭上你的嘴!”

“我是找夫君,不是找爹,更不是找儿子,还有给我记住了本宫不只是王妃,更是风华国皇太女!”

“岂是你一个小小的奶嬷嬷就能编排的?”

“看你是封豫奶娘的份上给你几分薄面,给你点颜色你就开起染坊来了是吧,在跟我逼逼赖赖讲你的那些规矩,就给我滚犊子,懂?”

崔南烟说话跟炮仗一样,噼里啪啦地说了一长串。

每说一个字就让翠嬷嬷脸色变上一分。

突然“啪嗒”一声,封豫放下筷子。

眸子乌沉沉的看不出喜怒,眸底深邃:“翠娘,还不跪下认错?”

“是本王给你太多好脸色了是吗,让你这般有恃无恐地与本王的王妃叫板?”

“是谁给你的底气?本王的母亲吗?还是说本王的舅舅?”

声音冰冷到可以凝结成冰,当场拆穿她的靠山。

“你走吧,回去告诉他们,本王不日之后便会登门,届时本王倒要看看到底是何人装神弄鬼!”

翠嬷嬷全身发抖地跪在地上,刚刚她感受到了死亡威胁。

封豫比王妃要可怕,甚至刚刚对自己真的动了杀心。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老奴只是想要教导王妃一些为妻者的规矩,免得被人笑话罢了,若是您不喜欢,那不教就是。”

到现在还有借口,什么为妻者的教导,不过就是欺负人的一种手段。

通常这种手段都是当家主母对付妾室和婆婆对付儿媳的手段,真当他是瞎子什么都看不出来?

封豫现在对自己这个素未蒙面的母亲好感全无,他讨厌有人介入自己的生活。

尤其是缺席了许久又突然出现的人。

总归与宋婉凝是不同的,对待孩子的方式也是不一样的。

一个是伏低做小小心翼翼的靠近,一个是强势插入不管自己的想法,肆意妄为用为你好的名义伤害他的妻子。

怎么都让人喜欢不起来。

“本王的话不要让本王再说第二次,若是你听不懂人话,那从今往后也不用再听了。”手已经搭在了剑柄上。

翠嬷嬷也不敢在造次,连忙道:“老奴告退。”

离开时,转头深深地望了一眼崔南烟,好似要把她的模样印在心里。

眼底的怨毒一闪而逝,转身快不离开。

屋子里诡异的沉默,这次他们出行带着的人并不多,表面上就十几二十个的。

其他的人都是散落在外,秋香和关伍被留在京城掩人耳目,同时和冷月一同保护崔荣轩。

“烟儿,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封豫脸色阴沉,眼底满是心疼,握住了她的小手,若不是这个还有用,他一定会当场杀了她。

崔南烟给了他一个拥抱,虽然不爽但是自己并没有吃亏。

“阿豫,受委屈的难道不是你吗?爱你的人是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她不信这些人会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感情,给她难看实际上就是在给封豫脸色。

什么为妻之道都是借口而已,他们当初过得那么艰难,连口饱饭都吃不上的时候,怎么没有人来说说各种道呢

长辈慈爱之道,养育子嗣之道,维护子嗣之道。

那些人不是她的亲人,她不会往心里去,可是封豫不一样。

一个是从小就对他有帮助的舅舅,成就了他的舅舅,在黑暗中拉扯过他的舅舅,现在转向了矛头,对准了他。

这有多难过?

另一个从未出现的母亲,她想封豫对母亲也是有幻想的。

当初她去皇上的御书房盗出燕初晴管材时他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那口棺材现在还葬在空间内,一处较远的小山坡,山坡上封豫亲手洒满了蔷薇的种子。

大片大片的黄色蔷薇开遍地,偶尔心情不好的时候他也会一个人拎着一壶酒去那里坐坐,与母亲聊天。

那些画像,被他精心地表在画框中,画框是他亲手做的,一点点雕刻出花纹,手指破了很多次。

她只是一直装作不知道罢了。

母亲这个词从未出现在他的生活中,却又无时无刻地不在影响着他。

因为燕初晴的原因,皇后,太后,长公主都在针对封豫,哪怕他当年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

皇帝的猜疑,皇后的怨恨,太后的掌控欲全都因为燕初晴。

一时间她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这个母亲。

如今没有事回来了,却又闹幺蛾子,搅和儿子和儿媳妇的好日子。

也就是崔南烟心大,不会计较这些,换成其他的高门贵女搞不好就要有隔阂了。

被环抱住的封豫缓缓回抱住她。

头埋在肩颈里,久久沉默不语。

“阿豫,你不要难过,一个下人不能代表什么的,就算真的她不好你还有我,懂吗?你不是一个人呐!”

“人这一辈子有些时候就是亲缘浅,求不来的,就像是我的前世一样,亲生父母也是会卖掉孩子的。”

崔南烟见他不吱声,心疼得不行,抱着他的手越发收紧了。

“谁都不能越过我欺负你去。”

封豫的双肩耸动,身体微微颤抖。

她更紧张了。

“封豫,你是哭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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