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齐家他平时可没少收回扣,他也不好推诿,若是寻常时候也就罢了。
可坐在他旁边的可是虎视眈眈的钦差大臣啊。
这下他是骑虎难下,一旦处理不好,这财运官运可都到头了!
“啪!”
他一敲惊堂木,师爷开始记录——
“堂下何人,所告何事?”
齐鹤躺在担架上不能说话,他请的姜城名嘴就开始念状子了。
“你说是那秦九烧了你家的仓库,把你烧成这样,可有证据?”
那名嘴就开始叭叭的找证人了。
“这是我们庄子的家丁,他们可以作证。”
“胡闹,他们都是你的人,如此证词哪里能作数?”
“大人喜怒,除此之外还有一位——秋月!”
秋月盈盈上前,道,“大人明察,我与秦九同去齐家庄子做客,昨晚秦九所住院落无故着火,我们急切救人,却没想到那秦九却是调虎离山,生生将齐家仓库烧成了光秃秃的地皮,大人若是不信,一查便知。”
名嘴忙道,“我们原以为秦九是受害者,可等到灭火后,便没了秦九和他那些家人的踪影,连具尸体都没找到,这不是畏罪潜逃还能是为何?”
“而且齐家仓库里的绸缎布匹价值千金,秦九那贼人又险些令我家公子丧命黄泉,还请大人为草民做主,惩治恶人!”
刘知府余光注意着旁边的钦差大人,见他们脸上无甚表情,便摸不着头脑了。
名嘴又道,“大人,我们还有证物!”
“快呈上来!”
“大人,这是我们在被烧毁的仓库旁边捡到的玉佩,正是秦九那贼子的贴身之物!”
刘大人心里一喜,接过来随便看了看,便道,“认证物证俱在,传被告秦九!”
齐鹤躺在担架上,见衣冠齐整的“秦九”悠悠然上来,便挣扎着要起身,眼底的杀意毫不掩饰。
恨不得剥她的皮喝她的血!
顾殊顶着这样的目光还能笑眯眯的和他打招呼,“早上好呀,齐公子。”
齐鹤血喷十米!
“你就是秦九?”
“大人找我所谓何事?”顾殊直挺挺地站着,身形比松柏还要直,“若是您听信了小人的谗言,我可是要喊冤的!”
当着钦差大臣的面,刘知府被这个毛头小子顶撞,气的啪的一下就敲了惊堂木。
“秦九,你竟然敢对本官无礼?还不跪下!”
他恼羞成怒,却没注意到原本大佬坐姿的众位钦差们纷纷坐直了身子,难以置信的盯着台下的顾殊。
我草,这,这不是小王爷吗!
吏部侍郎左谋对上小王爷凉飕飕的目光,一个激灵,连忙拽住了想要起身行礼的同僚。
压低声音道,“别动,王爷要自己来!”
三位大臣跟幼稚园小朋友坐姿一样了。
刘知府酒囊饭袋一个,脑子不仅笨还自负,居然觉得他们这是被自己的官威震慑到了。
心里暗喜,可还要装作一个好官形象来,“算了,念你年幼无知,便免了你行礼。”
“既然齐家状告你杀人放火,毁人财物,我便仔细审审你,你定要老实——”
顾殊不耐烦,直接道,“我没有,这是实话。”
名嘴啐了口,“你说没有就没有,你这嘴巴开光了啊!”
顾殊瞥他一眼,“你不服,来咬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