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计了本王,想要借本王的势苟延残喘。”
“可你也让本王与那南朝走狗起了冲突,目的呢?”
“你是想借此能勾起天朝与南朝皇族的矛盾,你好渔翁得利,乱世取而代之。”
“而且,若是天朝与南朝战火再起,我猜,这渴望安居乐业的百姓们,咒骂的人不会是能让他们安定下来的南朝新皇,反倒是我这个昔日救你出泥潭的天朝宁王吧?”
话毕,顾殊嗤笑了一声。
“小小年纪,心思倒是歹毒。”
澹台凉流动的血液瞬间僵住。
竟,竟然全被发现了……
他不敢去看顾殊的眼,手指反射性的揪紧自己的裤缝。
“你既知本王是谁,就应该明白本王在我国皇帝心中的位置……”
顾殊想起某人,嘴角微微一勾,一直冷意的眼也瞬间软了下来。
“那不是一般的重要啊~”
“我天朝从不畏战,将领从不怕战,但,区区黄口小儿就想撺掇本王……”
顾殊蓦地轻笑,“是嫌活的腻吗?”
脖颈陡然一凉,澹台凉后背被汗浸湿,颤颤巍巍的垂眸去看。
那柄搅烂了舌头的剑正贴在自己的命脉。
身侧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屈柠。
澹台凉腿软跌坐在了地上,之前的故作风骨倏然崩塌,狼狈至极。
顾殊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原本以为还不错,没想到竟是个怂包。”
顾殊走近他,屈膝半蹲和他对视,那双乌黑的眸子此时就如同一个深邃的旋涡,让人难以控制地想要沉溺。
顾殊的嗓音像是来自天外。
他说。
“你有这么歹毒的心思,怎么对你三皇兄就处处扮猪卖可怜呢?”
澹台凉睫毛微颤。
“屈柠,”顾殊转身,丝毫不顾身后灼热的目光,“丢出去吧。”
等到一切安静下来,红袖才将心里的疑惑说了出来。
“主子,您怎么知道他不是小偷的?”
顾殊白了她一眼。
“还有啊,主子您又是怎么对澹台凉那小可怜的事情知道的这么清楚啊?”
顾殊又白了她一眼。
“主子您怎么不帮他呀,如果能把他掌控在我们手里,那南朝不就是咱们的掌中之物了吗?”
“掌中之物个头!”顾殊忍无可忍,“这小子就是个白眼狼,谁挨着他谁就倒霉!”
“能在南朝那种吃人不吐骨头里环境里活下来的皇子有哪个是小可怜的!”
“去去去,把爷写的那些宫心计给爷抄写三遍,好好练练你那脑子!”
红袖委屈巴拉的抄书去了。
……
秦苍身体只用了一晚便好了个七七八八,然而脸色却比之前还要阴沉。
容临见到他这样,一时有些自责,忍不住劝道。
“其实师傅也给小殊算过一卦,只要小殊能度过此次劫难,以后便能平安顺遂。”
秦苍沉默的看向他。
容临收回针灸的手,从脚边抱起一只湛蓝色的猫,便揉他的脑袋便道。
“我不知道师傅他们到死算到了什么,但以他们能让小殊回京,就能看出一二。”
“其实,过刚则折,可若是小殊能讲身上的福气散去呢?”
“不,不应该说散,而是说转移……”
秦苍终于有了反应,声音沙哑,“转移?”
容临叹了口气,“能不能转移不知道,但到底多了种可能性。”
炸鸡窝在秦苍腿上,听不懂两个铲屎官在说什么。
两只猫爪子踩啊踩。
秦苍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它,不知道在想什么。
容临也不打扰,拿起药箱就要走。
身后的秦苍却突然开了口,“把朕儿子留下。”
容临:………………
他就不该开导他!
容临黑着脸把袖子里藏得小蓝猫递还给了秦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