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瑟连忙跪地,“陛下恕罪,娘娘她是一时心急才会如此的,奴婢这便请娘娘回宫。”

“昨夜都敢明知宫规不许还要出去,现在你去请她,她会回来吗?”霍成君的性子刘病已不是不知道,倔起来哪能听云瑟的话,就这样乖乖回来,“昨夜什么时候离开的?”她本事倒也大,宫门锁了还能让人打开。

刘病已正思量间,只听廖公公来报,宫门统领与守卫在外求见,两人一进来,就禀报了昨夜发生的事。

“陛下恕罪,臣也是今早才知此事,特携昨晚值夜放行之人前来请罪!”宫中统领正是霍家之人,因此,当知晓昨夜车中是上官幽朦与霍成君之时,自然也不会为难,但刘病已跟前还是得来走个过场的,毕竟那两人可是太后与皇后,他迟早会知道,自己来请罪与刘病已找上自己,那就不一样了。

在侍卫统领的暗示下,那守夜的侍卫,便将事情一五一十地与刘病已言,“昨夜已过三更,太皇太后与皇后娘娘,还有两个宫女,一同乘马车至宫门前,太皇太后出示了令牌,说是有急事出宫,臣一开始是不让的,只是皇后娘娘说经陛下同意的,又事关人命,这才放行的”,虚虚实实的,他可不敢把自己真实的想法与刘病已讲,说白了,霍成君要去看的是霍光的四女儿,他就是怕霍光罢了。

“吾知道了,此事不必宣张,你们且先退下。”

待两人离开后,殿内只剩云瑟与刘病已两人时,方问道:“陛下,是不是不追究皇后娘娘私自离宫的事儿了?”听刘病已方才的意思,就是将此事搁置了,于是云瑟才敢大胆相问,若是刘病已不追究了,她也想出宫去范府。

“追究?她都敢假传圣旨了,岂止追究这么简单?”霍成君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这么晚出去,还说是自己的意思,要真这么由着她,还不知下次会是如何。

看着云瑟不安的神情,刘病已并未说要如何处置,“起来,随吾一同往范府走一遭”,云瑟想出去的心,刘病已看得一清二楚,若非霍成姝无事,霍成君怕是不会这般快回来的,也只能自己出宫去找她,顺便带上这丫头。

云瑟这回却是享受到了与刘病已同乘一车的待遇,只是坐在那马车中,心里十分不安,而且躲刘病已躲得远远的,一来主仆有别;二来这样有些对不住霍成君,虽说两人之间没有什么,可还是显得亲密了些。

云瑟的别扭,刘病已即便闭目养神也能知道,“吾让你上车,不过为了掩人耳目,她身边的人,吾不会动”,即便后宫佳丽如云,可刘病已也有他的底线。

听刘病已之言,云瑟的脸“唰”的一下便红了,“陛下误会了,奴婢没有那个意思”,云瑟羞赧,却也听到了另一句,“陛下说掩人耳目是为什么?”

刘病已定定地看了云瑟一会儿,“成君还说你聪明,她在宫外,吾一人出宫,回来之时却是两人,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她私自出宫的事,你们也是,不劝着些,反倒纵容她”,刘病已也是无奈,这两个丫鬟,不论霍成君做什么,基本都不会反对。

诚如刘病已所言,只要霍成君想做的不会伤了她自己,云瑟不但不会反对,反而会想尽办法让她如愿,所以一时间也无言以对,但她却是感受到了,刘病已对于霍成君并非无情,方才虽然生气,可还是将这事瞒了下来。

车里边才宁静不久,便听太监道,已经至范府了,刘病已下车,就看到范府中进进出出的人,再往里走至大厅,便看到急急忙忙出来接驾的范明友,“臣拜见陛下”,霍成君与上官幽朦都在自己这儿,刘病已来的目的也能猜到几分。

刘病已也不掩其目的,“皇后可在?”

“太皇太后与皇后娘娘都在拙荆房外”,自从产婆进去后,上官幽朦与霍成君说什么也不听,非要在外边守着,一整个晚上,两人都未合过眼,范明友也怕她们两人有个闪失,现在刘病已亲自寻来,倒是可以放心些,只是刘病已的脸色也不大好,不知会如何,一时间,范明友一颗心更是七上八下的。

“你夫人如何了?让皇后过来”,刘病已径直往大厅而去,女子产房外边他自是不该过去,也只能让霍成君过来见他,况且,刘病已心里边还有一口气在。

“谢陛下关心,昨晚回府后不久便说腹痛,御医来看了之后,说怕是要临盆了,只是一夜过去了,除了喊痛,也没有别的动静”,这一晚上,范明友在门外听着霍成姝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叫喊,看着丫鬟进进出出,就是没有别的消息,而随着时间的拖延,范明友的心中也越来越不安。

刘病已进入厅内,便看到霍光在椅子上躺着,一手撑着头部,“大将军也在此守了一夜?”刘病已压低了声音,看霍光这样子,那般疲惫,定然与自己所猜测没有多少出入。

范明友点点头,“臣这便去请皇后娘娘”,范明友也不忍叫醒霍光,刘病已没有说,也就不再打扰,心里边还挂念着产房中的霍成姝,哪怕在门外守着也是好的。

在范明友转身后,霍光也已睁眼醒来,他睡得本来就不深,一见刘病已,立马起身,反倒是刘病已上前相扶,“大将军不必多礼,坐下罢。”

霍光虽是坐下了,可一颗心却是悬着的,又见一旁的云瑟,也明白他是为何而来,“陛下,皇后娘娘情急之下,有冒犯之地,还请陛下海涵,先前在府中,都被臣惯着了。”霍光在见到霍成君之时,也劝她回宫,可她就是不听,自己也就不再勉强,现在刘病已都到跟前了,霍光只想着能为女儿开脱几分是几分。

“此事皇后自会给吾一个解释,大将军不必费心”,刘病已话语方落,就见霍成君缓步而来,面色忡忡,还带着几分不高兴,一看她这模样,刘病已心中的火气愈盛,还未等霍成君行礼,便严肃道:“与吾过来!”也不顾霍成君有没有跟上,直往外边而去。

“陛下有何事?”至一无人之处,刘病已方停下了脚步,霍成君这才问出口。

“你不知道吗?触犯宫规,假传圣旨,哪一桩吾都可以治你的罪!”霍成君这不知所谓的态度,让刘病已更为恼火,他都亲在来此了,她也看到自己面色如何了,还不知认个错。

“可臣妾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四姐在里边受苦,而无动于衷,既然在宫中睡不着,还不如来此等消息”,霍成君还不乐意了,她为霍成姝担心了一晚上,此时也正累着。

“你在这儿又有何用?御医也来了,你还有何放心不下?等了一晚上可有何消息?”刘病已一连几个问题,霍成君还真答不了,抿着嘴唇,低下了脑袋,眼睛看着脚尖。

“罢了罢了,你为何不与我说一声,你们四个女子,大半夜的,若是出点事该如何?”刘病已一开始听到云瑟所言,更多的便是担心,至范府确定在里边时,这颗心才放下,“成君”,刘病已迫使霍成君对着自己的目光,却看到她眼中簌簌滑落的泪水,“我方才是严肃了些,我不是怪你不守规矩,只是担心你”,一见霍成君的泪水,刘病已才放下的心又揪了起来,“怎么了?”

“御医与产婆都说四姐的情况不大妙”,霍成君本就担心,又经刘病已方才那一番吼,心里边更是不舒服,就在范明友出去迎刘病已之时,产婆便出来说了里边的情况,霍成姝十有八九是难产了,女子生产本就凶险,加上难产,往后的霍成君想都不敢想。

刘病已用指腹抹着霍成君脸上的泪珠,“你父亲还在里边,,我看也是一夜未合眼,你这样子,是让他担心你还是担心你四姐?”霍成君现在的模样,刘病已心疼还来不及,哪还想着怪罪,那些事情也待霍成姝之事完了再说也不迟,“大晚上也不怕冷,穿成这样就出来了,也不怕冷,自己的身子你也要顾着。”语罢刘病已已解下自己身上的薄披风,批于霍成君肩上。

“去大厅休息会儿,里边有消息自然会传来”,有刘病已在身旁,霍成君也进不去,只得至大厅与霍光一同静静等待,大厅之内除了焦急的等待,再无声音,静寂得可怕;而房门之外,范明友得知消息后,整个人都有几分发抖,来回行走,未曾停下,上官幽朦亦是只能直直看着里边进进出出的人,听着霍成姝已不如先前明亮的声音。

从早至晚,他们一整天,除了喝几口水,都未曾进过食,这样无声的等待,终于在入暮之后被打破,产婆急匆匆从产房而出,“范将军,夫人难产,孩子的脚先出来了,将军是要保大还是保小?”产婆着急地看着范明友,等待着他的答案,他们知道霍成姝这一胎定是困难的,却不想会是这样的情况,“范将军早作决断啊,时间久了孩子只怕会窒息,夫人的身子怕也撑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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