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看着寒盈那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小草顿时有些慌了神!
要是寒盈在这种时刻,突然不管不顾地转身离开,她倒是潇洒了,那么剩下来的自己,该怎么办?!
任人宰割吗?!
真真是过犹不及!
这平生第一次挑拨离间,算是用力过大了……
“寒盈!你不能走!”小草赶紧一把抓住了寒盈的胳膊!
可寒盈哪里还有一丝想要在这里继续待下去的心思?
她对这个地方,这些个人,都已经没有了一丝留恋了……
什么君子营,什么康花,什么羁绊,都没有了……
既然再也没有任何可以牵挂的事物,这君子营也就再也没有任何可以威胁自己的办法了!
呵呵呵呵!
都给我滚吧!
寒盈一用力,就挣脱了小草,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小草,就直接转身离去……
可小草哪里能让寒盈就这样一走了之?!
“放开!不然我连你也杀了!”
“寒盈!你要是走了,我怎么办?!”小草心急如焚地哀求着寒盈,可寒盈那冰冷的目光里,根本没有一丝怜悯……
小草无力地跌坐在雪地之上,无助地低下了头……
自己为什么要站出来?
为什么要说出那番要跟她们走的蠢话?!
就是因为寒盈的突然倒戈吗?!
可自己是她的什么人?
怎么就那么傻……
康花的脸色也是一阵青一阵白,寒盈竟然真的要离自己而去!?
她竟然连头也不回!
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康花倔强地咬着嘴唇,眼睛也是红红的,可就是一句话也不说,一点要挽留的意思也没有!
就是这样直愣愣地看着寒盈一步步地走远……
突然,康花的眼泪流了出来,但却不是因为伤心,而是因为寒盈在远处竟然停下了脚步,并且艰难地缓缓转身,再次向自己这边慢慢走来!
该死的寒盈!该死的寒盈!我就知道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会走!无论我怎么对你,你也不会走!
可还没有等康花欢喜多久,她的脸色却又变得更加铁青了起来……
“自己能站起来吗?应该没受什么伤吧?”寒盈的话不轻不重,不急不缓,仍旧是冷冰冰的……
可就是这样的话语,在近乎绝望的小草看来,无疑于是最动听的声音了!
“你……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走了吗?!”
“我既然说了要护你,自然会护你到底……”寒盈一边说着话,一边伸出了手,轻轻地拉起了跌坐在地上的小草。
小草却是五味杂陈地看着目光依旧冰冷的寒盈,尤其是她那抓着自己胳膊的手,竟是捏得人生疼……
但此时此刻,小草除了忍耐,根本不敢吭声叫疼,生怕一个惹恼了寒盈,会让她再次选择离开……
幸好,寒盈眼见小草已经站起,也就顺势松开了手,但目光却是看向了康花等人……
“二小姐!这个寒盈果然是一个贱婢啊!你看看,刚才还说要走,现在却又回来了,而且还在护着那个小丫头!”
“我是瞎子?!我看不见吗?!”康花的语气已经愤怒到了极点,她根本没有想到寒盈竟然是为了这个贱婢才回来的!
她竟然不是为了自己?!
她竟然是为了那个才第一次认识的贱婢?!
呵呵呵呵!
“寒盈!你不是滚了吗?!怎么又滚回来了?!你还回来做什么?!是嫌我还不够恶心吗?!”
“……”
“为什么不说话!?好啊,你不走可以,但是从今天起,你就不要再跟着我了!你就去做那个贱婢的侍女吧!哈哈!”
“我走不走,不是由你决定的。”
“你!”
“我有我的使命在,等到完成了任务,我自然会走。”
康花自然知道寒盈所说的使命就是保护她这个平阳康氏的二小姐,心里的怒气竟是不由得缓和了许多。
可是听着她那冷冰冰的语气,却是再也没有了一丝过去的那种关心自己的感觉了……
一种恍然若失的错觉,瞬间袭上了康花的心头,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但却是再也抓不住了……
“你……你!你放肆!你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
“我是君子营的人,请康二小姐注意一点,我不是你的贱婢。”
“呵呵!很好!非常好!你们君子营的人就是厉害!就是不知道,君子营也让你护着你身边那个小丫头了?!”
“君子营的事,无需你操心,这孩子的家人来了,我就会放她走,但在此之前,任何人想对她不利,都要先问问我手中的利器!”
“寒盈!你是真的要和我过不去了?!”
“是康二小姐要和我们君子营过不去吧?!”
“你!”
“这孩子的来历还不清楚,但毕竟我们身处别人的地盘,如果康二小姐是想故意破坏我们君子营的任务,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寒盈保证,必定亲手取了你的首级!”
“呵呵!你厉害!很好!寒盈!从此以后我们恩断义绝!”
“早就断了……”
康花哪里受过这样的憋屈?!正要再破口大骂几句的时候,寒盈却突然用匈奴语,警告地说道:“你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你吗?!如果你再多说一句君子营的事,我立刻就动手杀了你!”
康花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寒盈竟然要杀她?!
可还没等康花酝酿好情感,寒盈已经再次用中原话说道:“康二小姐,你不是要替绿姑娘寻医问药吗?!做你的正事吧,别耽误大家的时间了!”
“寒盈,你说谁病了?!是那个绿姑娘吗?!我会一点点医道,你现在就带我去看看她吧!”
“你?”
“嗯,我曾经给一个医者帮过手,一般的风寒也见过怎么治疗。”
“那我们走吧。”寒盈一边说,一边就带着小草向蓝田康氏的营地走去了,根本没有理睬或者看一眼那个还呆愣在当场,不知如何自处的平阳康氏的二小姐……
同一时刻,潼关东面的山谷外面,祖逖的军阵之内
“你就是那个石瞻?!”
“正是!”
“那你是?!”
“我叫阿郎,是石瞻的随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