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制高点上的几十架机枪火力后,德军的防守顿时陷入混乱,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这条固若金汤的防线,在一分钟之内就变成了一个人间地狱,近百名士兵,竟然死的死伤的重伤,再也组织不起来一点有效的防御力量。
德军在空中四处寻找着,想要知道是从什么地方飞来如此整齐而高效的炮弹,在这么短时间内,就把自己阵地制高点上的几十架机枪团灭。
在如此精确如手术刀般打击下,德军的后继机枪手们胆战心惊,没有一个人赶上前重新组织火力防守。
所有德军都认为,他们的机枪阵地是遭到了盟军的炮火轰击,但他们不知道,如此精确的炮火来自何处。
德军阵地失去了最强火力支持,军心瞬间受到打击,很多火力点的防守出现了松动。
但隆美尔元帅下达了必须死守的命令。
所以,面对盟军的大举进攻,德军埋伏在岸边小楼里的守军们,只能用步枪以及各连各排数量不多的轻机枪,死命防守河岸线。
但德军的气势已被颜至掐碎,很快,便有几百名盟军士兵在机枪构成弹幕遮断的掩护下,淌水渡过了河,即便如此,河面上还是漂浮着很多盟军士兵尸体,血浆染红了这条小河。
双方士兵,围绕着小河边,展开了拉锯战,进入白热化。
德军躲在河边的一栋栋小楼里,依靠小楼底层由钢筋水泥浇筑成的墙壁掩护,朝渡河盟军士兵疯狂开枪,杀伤力极大。
此时天已蒙蒙亮,大雾在多处起火小楼的炙烤下变得越发稀薄,不用多久,就会完全消散。
于是,盟军开始动用迫击炮,朝只要有德军开枪射击的小楼轰击。
在雾天的时候盟军没有动用迫击炮,是因为对面的一些小楼里还有居民没有撤退。
指挥第一集团军的奥马尔布莱德利将军在下令101空降师进攻时,明确指示,必须把庄园里居民的伤亡率压低到最小,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开炮。
第3空降旅的第306空降团担当主攻任务。
1营主攻河岸西侧。河岸西侧德军阵地上战壕纵横交错,附近小楼相对稀少,所以天亮后盟军的迫击炮集中朝这一点的德军阵地轰击,在迫击炮的密集轰击下,河岸西侧德军很快溃不成军,只能向后撤退到第二道放线,重新组织起防守;
2营主攻河岸中间。在刚才德军几个制高点的凶狠火力打击下,2营伤亡惨重,刚压上去的一个连,死伤过半,少校营长亲自带领1连突前,被一颗子弹打断胳膊,鲜血染满了整个上半身,他和他的1连被德军火力压制在一片洼地里,刚刚才被抬下,由于失血过多,他脸色苍白,气若游丝。
现在,德军阵地上的几个制高点被颜至拿下,2营士兵发疯似的进攻,要为他们的少校营长报仇,他们所到之处,不接受德国鬼子投降,一律杀无赦。
3营主攻河岸的东侧,这一区域,就是凌晨独立连和E连悄然渡河的地方,防守相对薄弱,所以3营最先渡河,和负责河岸东侧防守的德军展开以小楼为阵地的争夺战。
颜至站在三层小楼上,专门捡德国人的机枪手射击,他的打法相当残暴粗野,只要德军机枪手身上带有24式木柄手榴弹,他就绝不会打德军的头部,一枪命中手榴弹,至少可以炸死两三个德军,比一枪轰杀一个鬼子高效多了去了。
渐渐的,德军发现,他们的机枪手总是会莫名其妙的自己爆炸,炸的尸骨横飞,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于是,这种恐怖的情绪在德军机枪手之间蔓延开来,这种恐惧对于德军来说是致命的,因为他们的机枪手为此而变得畏手畏脚,大大减弱了他们的火力防守。
第3空降旅的第306空降团在西、中、河岸线展开进攻,101空降师的506伞兵步兵团担任第二进攻梯队,开始进攻306空降团无法兼顾的河岸线。
新克上校命令2营用火力掩护,1营设法渡河。
1营的士兵们发现对岸的草丛里藏有几条小船,他们立即行动,有几名士兵脱掉上衣,大口喝了几口烈酒暖身防止抽筋,在机枪火力掩护下,潜入水中,游到对岸,弄回了三条小船。
立刻有一个排的士兵上了三条小船,在猛烈的机枪火力掩护下,朝河对岸渡去。
一个排士兵们到了河对岸,立即在原地组织起防御,载他们渡河的三条小船有绳子,被快速拉回河南岸,不一会的时间,又有一个排的士兵成功渡河。
这时候,盟军的工兵在机枪火力的掩护下,以及过河盟军的协助掩护下,在河面上成功搭建起数条简易快速通道。
盟军开始快速渡河。
从后面源源不断涌过来大批德军,占据河岸边上的小楼,再次把盟军攻过去的几百人压制在河岸边。
但有了过河盟军的火力牵制,增援过来的德军无法布置出完整的防御阵地,他们的火力制高点被颜至瓦解,而且两个死亡仰角的火力似乎是突然人间蒸发,没有发挥出半点作用。
于是,德国的第一条防线露出了崩溃迹象,他们的第二条防线早已布置好。
在第一条防线有崩塌迹象时,很多守在最前线的德军士兵,在军官的指挥下,开始有序的向第二条防线撤退。
盟军的进攻力度不断加大,又有几百人过了河,这一场河岸攻守战,最终以盟军部队迅速渡河而进入尾声,于是,盟军和德军,在德军筑起的第二道防线的前方,展开了楼与楼之间,近乎于巷战的争夺战。
此时,双方已经开始了寸土不让,一寸土一寸血的争夺战。
盟军寸土必争,德军寸土必守。
德军知道,他们每后退一步,他们的战略空间就会减少一分,他们已退无可退,只能死命抵抗,隆美尔元帅下达的死守命令,就是让他们战死在这里。
刚才,李留根和李大嘴蹲在南墙边,不时抬头看向窗外大门,防止有德国人运尸体过来。
小楼的西边虎式坦克大展神威,隆隆炮火点亮了小楼西侧的夜空,他们就像残暴的战神,每一炮红出,都震得小楼发晃,震撼力极强,十几辆坦克同时开炮非常壮观。
李留根和李大嘴从没有见过虎式坦克,在很长时间内,他们的视线被窗外火力全开的虎式坦克和豹式坦克吸引。
当李留根把目光从虎式坦克威猛的身躯上扯下来看向窗口南面时,却发现有一队德国士兵迈着怪异的步伐,从他们所在小楼前面这条路向东面走去,当他看过去时,最后一名德国士兵,已经过了院墙西南角的位置……
“我嘚个乖乖,ri他个牢牢递,这些狗ri的身影,我看着咋那么熟悉泥?!”
看着这些士兵怪异的步伐和有些僵硬的身体,李留根浑身打了个寒颤,他连忙伸手拽了拽李大嘴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