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惟静看出面前这位少女也化了妆,并非本来面目,化妆风格是那种暗黑系的太妹风格,眼影很浓,鼻翼的银色鼻钉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贴上去的,就是那种绝对不会在红叶学院里看到的少女,但考虑到对方带伤来到边境,显然是连医院都不敢去就要潜逃出国,所以化妆改扮也在情理之中,为了蒙混过关,化妆风格与本来面目偏差越大越好,而这也令路惟静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也幸好自己没问对方的身份,否则还不知道会被卷入到什么样的麻烦里。

她不远千里来到这种地方就是为了给对方治伤,所以也不再多说什么,点头之后就跟着一起来到那位坐着的女士身边,为了避免引人注目,她也坐也下来。

“你好,听说是婵姬特意麻烦你过来帮我治伤,实在是感激不尽。”穿着貂皮大衣的女士说道。

离近了一看,路惟静就明白了她穿貂皮大衣的原因,她出了不少汗,肯定不是热出来的,而是疼出来的,貂皮大衣在保暖的同时,又有一定的透气性,不会像羽绒服那样把汗闷在衣服里面,尽管她一路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坐车,但仅仅是少量的步行就牵动了她的伤口,一般人很难坚持得住。

“不用客气。”

路惟静握住对方的一只手,感应对方的伤势,然后她就吃了一惊,她以为对方还能坚持行动应该不会是太重的伤,没想到竟然是非常恐怖的贯穿伤,而且是伤在胸部要害,其中伤在皮肉的那部分本来已经止血,结果又因为行动而令伤口撕裂流血,而体内的那部分伤口就……更令她吃惊的是,不知道应该说是幸运还是怎么回事,贯穿伤本应直接终结其生命,令其在短时间内死亡,避开了所有内脏和重要血管,当然一些相对次要的血管就没办法了,所以对方的伤势主要是持续失血,想必貂皮大衣之下的贴身衣物已经被染红了。

治疗这种程度的伤势对路惟静来说是小菜一碟,尤其是对方没有伤到骨头,否则只有拉斐那种恢复能力才可以在短时间内复原了。

马里金娜一边紧张地盯着路惟静的脸色,一边不安地抬眼打量周围,只要一刻没有离境,她就一刻难以安心,主要是宗主并不在身边,送她们到机场之后,得知有人接应,就没跟她们一起进入机场,也没坐上这架航班,因为宗主还另有其他要事,言语之间提到要在俄国境内寻找一位失踪忍者的下落,宗主亲自来俄国并不仅仅只是为了接收马里金娜,她还没有那个份量,更具体的宗主没有提及,她也没敢问。

机场嘛,虽然海参崴在很多人眼里不算是大城市,但在马里金娜眼里绝对是大城市了,而大城市的机场也是相当热闹,每分每秒都有大批旅客操着各种各样的语言进进出出,马里金娜盯着机场的入口方向,生怕那里会出现军人的身影。

没来由的,她也不知道原因,就突然心头一动。

她以为是看到了什么,但定睛看去,并没有她担心的军人出现在机场,但心头莫名产生了些许不安,她也不知道这份不安源自于何处,她仔细扫了几眼涌进机场入口的旅客,并没有看到认识的人或者可疑人物。

“不要东张西望。”帕辛科娃透过墨镜看了她一眼,“镇静一些。”

马里金娜把涌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能安慰自己是疑心生暗鬼,乖乖地在帕辛科娃的另一侧坐下。

“好了,你的体内已经止血了。”路惟静松开了手,“你现在依然会感到一些疼痛,这是由于神经受创,但并无大碍,你现在需要的是静养,能输血的话尽量输血,会令你更快恢复。”

帕辛科娃试着活动了一下身体,果然疼痛大减,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谢谢”。

“将……姐姐,你没事了么?”马里金娜不习惯改口也必须得改口,否则机场这种人多眼杂的地方,可不能随便叫将军。

“好多了。”帕辛科娃点头。

路惟静的嘴唇动了动,刚才握住对方手掌的时候,她察觉对方手掌的特定部位比较粗糙、生有老茧,似乎是以前长期进行枪械训练所导致的,难道对方是一位军人或者警察?不过是也好,不是也罢,她都打消了深问的念头。

“冒昧地问一下,你们接下来是打算在这里转机?”路惟静问道。

帕辛科娃点头,她自己活动不方便,便示意马里金娜取出机票,不出意外,与路惟静订的是同一架航班,索性一起等待登机。

路惟静望向马里金娜,“你刚才还没有解释,你在哪里见过我么?”

她几乎只会在校园内穿白大褂,出门都会换便服,而她很肯定校园里没有马里金娜这号人物。

“啊,不好意思。”马里金娜还在低头琢磨刚才没来由的异样感来源,闻言赶紧答道:“因为我是通过心灵感应看到的。”

她“看到”江禅机与路惟静之间关系非常亲近,所以也没有隐瞒,直接说的实话。

路惟静心里咯噔一声,她听江禅机讲过北方之行的经历,也听说过心灵感应者马里金娜,这下就坐实了她刚才的猜测,对方果然是一位军人,但她不敢继续往下猜了,否则会猜到什么她不敢想。

“哦,我明白了,我听说过你,不过你最好不要随便遇到什么人就把真话说出来。”路惟静提醒道,“另外我姓路,至于你们的身份和名字……暂时不用告诉我。”

“嗯,好的。”马里金娜点头,拿出水杯给将军补充水份,在将军喝水的时候,她打破沉默问道:“我以来婵姬也会来……”

“她没护照,上次是找关系办了个临时的,这次这么仓促就没必要了。”路惟静解释道。

马里金娜恍然,不过又有些惋惜,如果江禅机也跟着一起来,说不定能悄悄跟他商量一下,刚才那莫名的异样感是怎么回事,现在将军在闭目养神,她实在不好意思为这么点儿连捕风捉影都算不上的小事而打扰将军,而她跟路惟静又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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