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招!

郝建只出了一招之后,连青轩辕的衣角都没有摸到,凌冽的劲气根本触碰不到分毫。

而的的确确如郝建说出的狂言一般模样,那青轩辕掌手,一道绚烂的灵气打出,直接将郝建挫败……

刚刚说出的狂语,现在的场面,与之前那一切一切的吹捧,如今,全部都消散如云烟,化成远方的一丝孤鸿。

郝建跪在擂台之上,目光迷离气若游丝,他如今没有丝毫的气力,刚刚那一招已然将他的身躯摧毁了大半。

到这一刻,郝建才是想明白了,这一切都是在造势啊!

什么新一代天下无双,什么巅峰武王,什么神秘灵体,在此刻都是莫须有的狗屁。

自己似乎从一开始就是四大古国的一枚棋子,若他没有这般修为,没有这般风头,那显然,这借势之人就不会是他。

可如今……

一时间的哗然草了的结束了这所谓的青州天骄大比,落败这还并非是最大的打击,而是郝建发觉自己全身的经脉破损,灵气四溢,修为更是一落千丈,从武王九阶跌落到了武灵一阶。

北川殿的人只能将郝建带回去,从刚开始的兴奋再到眼下的狼狈,而且他们已然知晓郝建修为跌落,丹田破损,能够还残留着武灵一阶的修为已然就是那青轩辕手下留情,此般散去了一身的光华,他什么都不是。

昏迷的郝建被肆意的丢弃,他却什么都不知晓,身体抽搐,冰冷渐入身躯之中。

深沉的脑海之中他时刻的都记住了那最后青轩辕那一双眼眸,他是处于最基本的鄙夷,甚至是怜悯……

郝建一生或许都忘不掉那双眼眸还有那个名字……

回到北川殿之后,正如设想的一模一样,郝建一蹶不振,没有了昔日的光华,不论是从炼丹之路上还是修炼,他都变得宛如废人,修为不进不退。

没有人去询问他是否灰心,没有人去看他是否身体受损,单单凭借他修为倒退丹田破损就亦然断定他再也没有了什么价值。

是啊,他郝建的确是没有什么价值了……

无论是谁,亲人?

一样,甚至更甚。

那神秘的灵体或许一直都在,但郝建却依然无心去修炼。

一切都好像在疏远他,他似乎也从来都没有见过郝灵儿,诸葛云汐亦然,不知怎的,是见我落魄了,刻意疏远我了吗?

郝建苦笑,心痛如撕裂一般,什么亲人什么救命之恩,都是狗屁,老子天骄盖世无双的时候一根根舔狗一般跟在身边,如今天赋退伍,光环消散,一切都没有了,你们一个个的疏远我,算什么?

落井下石吗?

不,郝建狂笑,泪水袭来,逐渐的将他变得麻木僵硬,因为他在前路看不到任何的光芒,一切都是昏暗的,还修什么?争什么?我本就是废人一个,能够苟活于世间就已经很不错了,不在奢求什么……

有的人看着是存活在世界上,但是他的心却已经死掉了,无疑,郝建便是这样的人。

就连走在北川殿之中四周的人也只会对他指指点点的,以前被他打压过的人,诸如仸都城之中的那几大家子弟,赵家,还要驯兽庄内的人,无疑都在贬低他。

郝建黯淡,这世间哪里有什么人情冷暖,不过就是一些冷血的家伙,一旦没有了实质性的价值,你狗屁都不是,还算什么英雄?狗屁都不是!

走到哪里,哪里都是一片嘲讽的目光,不论是明面上嘲讽,还是暗自嘲讽郝建一切都看在眼里。

几乎所有的人都深处手,对自己指指点点的,有些笑着诉说着他的曾经是多么的辉煌又是怎样的猖狂,有的则是辱骂于他。

郝建却并不在意,心已死,哪里还会去在意这些东西,骂就骂了,没啥的。

武灵一阶,修为不进,天才没落,宗门弃子,狗屁的内门长老,十七岁的武皇强者。

一切从参加青州天骄大比就已经注定了……

就这样,又过去了许多年的光阴。

郝建的修为仍然停留在武灵一阶之上,他也不再是北川殿的内门长老,颓废空荒了一身神识。

那一年。

注定是青州势力大洗牌的日子,以青龙古国为首的四大古国联军袭进极南域,意图统一青州,划入他们四大古国的国土。

无疑,所有的极南域武者奋起反抗,上到北川殿佛宗清欢宗这些一流的大宗门,下到一些武者家族,纵然势力小,但也是不可或缺的助力。

极南域以三大宗为首组成了联军共同反抗四大古国的侵入。

一切的变化都是那么的快速。

四大古国明显是有备而来,实力超然,虽然极南域的武者实力也并不弱,但是面对强大的四大古国也只是节节败退,在双方僵持了大半个月的时间,似乎也是失去了耐性,四大古国的联军展开了猛烈的进攻。

可,结果似乎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极南域不得善终。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接壤极南域的河流都被渲染成为了鲜红色,大地一片归墟,血气积聚天空之上久久不能散去。

极南域以三大宗为首的联军全军覆没,北川殿中,血流成河,放眼在一线开天峰上,堆聚的尸体与山峦齐高,寂静到没有任何的呻吟声。

郝建并没有死去,他这些年待在北川殿之中失去了一切的信念,心如死灰一般,远离了北川殿内门,在附近寻找了一个小山,过活在里面,整日酗酒嗜睡,再无他事,发生厮杀的那一天,他昏昏沉沉的睡了一整天……

醒来,一切都变了,昏迷沉闷的目光低沉到了极点,上到太上长老下到新入门的弟子一个都不剩。

那一天,郝建行走在空挡的北川殿,脚下的尸体排列成一片,长廊一般的血水流淌,四周的山峦都散发着妖异的血红色。

北川广场上,尸体被堆积在一起,站在下方观望上去,足足与那齐天高的一线开天峰一般高。

郝建狂笑的走在宗门之中,从外门走到内门,没有嘈乱,没有嘲讽,渐渐的,郝建表情凝固在一起。

郝建有自己的目的,虽然是心死之地,但终归也是归属地,自己需要搞清楚的事情还是有的……

那也算是一桩愿望吧?

缓缓的,拖动脚步,朝着远方走去。

丹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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