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凉不过秋夜,总在猝不及防时,带给人一丝寒凉的风。
金华高中的小树林里,一群黑衣人,此时都聚集在了寒潭边上。
为首的是一男一女。男的面容刚毅,眼睑下有一道淡淡的疤痕,背上背着一把宽刃长刀,虽是一脸煞气。但是往那一站,莫名给人一种可靠之感。
女的则留着一头利落的短发,黑色的皮衣衬的她的身材凹凸有致,挺拔的身姿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雌豹。
在二人身后则是一水的黑衣人,他们此时在这个树林里穿梭着,不停的把一根根仿佛巨大铁钉一样的棍子插入池塘的地下。
他们选择的方位十分考究,看似杂乱无章,却又有迹可循。就像是埋在这周围的一张网。
“消息无误,这个寒潭地下藏着的东西果然是一只魇,刚刚形成不久,就是不知道实力如何。”背负长刀的男人调整了一下耳朵里“7”字型的耳塞,开口说道。
“真没想到这种小地方还能诞生魇鬼,真是让人大开眼界,不过这颗副魂石怕是轮不到我们了,也不知道这个魇鬼具备怎样的能力,希望不要让人失望才好?”短发女子看着这个表面平静异常的水潭,颇有些惋惜的说道。
“云琳你目前也只是鬼卫的水准,你见过有多少c级能力者拥有过副魂石,这次就当积累经验吧!”背负长刀的男人语气温柔的看着这个短发女子,笑了笑,“以后总会有机会的,如果你相信我的话,给我时间,我一定会为你找到一颗最契合你的副魂石的。”
“高风哥你的话我自然信,我等着那一天!”短发女子甜甜一笑,脸颊如同一朵绽开的鲜花。
这二人正是陪同安柯蓝赶往金华市调查的天罚成员。属于天字序列中的“癸”字组。男的叫高风,女的叫周云琳,他们的组长自然就是安柯蓝。
“报告组长,共计72根夺魇钉,目前已全部设置完毕,请组长指示!”在一阵忙碌之后人群中的一个身高体壮的黑衣人走到二人身前,右手靠着左肩,行了一个半躬身礼。
“那按照计划开始吧!”高风淡淡说道,做了个挥手下击的动作。
“咚!咚!咚!”
一声声石子丢进水中的声音在寂静的夜色中响起。周围的黑衣人把一个个黑色沙包样的物事丢进了水塘里。然后在高风和周云琳身后站成了一个方阵。
在所有的沙包沉入到水中之后。方阵最左边的一个黑衣人拿出了一个按钮器,轻轻一按。
“砰!”
一阵仿佛心跳般的闷响声,自水塘里传来。
“砰!砰!砰!”
一个个按钮由左至右,在方阵里接连不断的被按起。
就像一个人不断加大的心率,“砰砰砰!”犹如鼓点一般。
不知何时开始,夜里的风开始转强,如同刀割。
好半响,这水潭里的响声,才慢慢消止。
“怎么没用?这震魂雷对付鬼物一直都是无往而不利,今天这是怎么了。”看着眼前死寂的如同一团死水的寒潭,高风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
“砰!”
在高风苦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地面震了一下。
“你们刚刚有谁没有按?”周云琳转过身,一双锐利的眸子在身后的一群黑衣人中扫视着。
这一群黑衣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脸上的表情都非常疑惑。
“砰!”
地面又震了一下,就像是一个调皮的孩子躲在暗处用鞭炮和众人开着玩笑。
“呵,有点意思!”高风走到了池塘边上,看着这死寂的潭水,缓缓把背后的刀抽了出来。
这是一把通体漆黑的刀,暗沉无光,也不知是什么材质所构成。当它被拔出来之后就好像整个刀柄都融入了夜色之中。
高举起手中的刀,高风缓慢的走上了石桥,站定。一双鹰一样的眸子一直盯着平静光华的如同镜面一般的湖面。
然而这一站,就是三分钟。
“高风哥这是怎么了?”看着站在桥上僵直不动的高风,周云琳感觉到了一阵不对劲。
“哗啦!”
水花四溅,平静的湖面好像被一个巨锤狠狠地砸了下来。
“唰!”
就好像一个看不见的手突然从水里伸出,一下把僵直在桥上的高风拉进了水里。
“风哥!”
看见高风跌入水里,周云琳身形一窜,也跳入了水中。
警署底部的地下基地里,安柯蓝饶有兴味的看着一脸冰冷的吴潇,笑着说道:“你可太看得起自己了,我们有我们自己查探的方法,你只是帮我们更加确定了而已,节约了一些时间。”
“你表弟的性命难道就这么不值钱吗,居然只在乎眼前的利益?”吴潇并没有因为安柯蓝的话对她有任何改观,语气依旧是冷冰冰地。
“我表弟的命自然重要!”安柯蓝的声音又再次变得清冷起来,“但是这二者之间并不起冲突,而且我能够确定的是,我的表弟并没有死!”
“所以你就能闲下心来,算计我,对付我朋友了是吧!”吴潇怒极反笑。
“那个‘魇’居然是你朋友?”安柯蓝表情楞了愣,“哦,也是,我忘了你不是鬼差了,对于魂石这种东西自然没有那么强烈的要求。但是我也不妨直接告诉你,天地大变之后修行者的路越来越不好走了,所有的修炼体系里面,只有走鬼差这一脉才是最稳妥的做法。这也是为什么天罚和血狱里的人,大部分都是鬼差的缘故!”
“所以你的那个‘魇’的朋友,就算我们不去对付它,血狱的人发现了自然也会去对付它!”
安柯蓝的话虽然是在说一个事实,但是吴潇听着却觉得无比的刺耳。不过他此时虽然愤怒,但并没有失去理智,所以没有强行选择离开。
不提外面那么多天罚的工作人员,就是面前的这个安柯蓝,他也自知十分的难以对付。
“所以这就是你找的理由吗?”吴潇斜着眼看了看安柯蓝,“你这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两个人同时举起了屠刀,因为他们都看中了一头鹿。既然鹿一定要死,那么我为什么不抢在另一个人前面呢?”安柯蓝反问。
“好强大的逻辑!”
“这不是逻辑这是自然规律!”比安柯蓝声音还冰冷的话语,从她嘴里缓缓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