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到一个时辰,一个体态丰盈的奶妈,便被请到了公羊家。
这是个有些白胖的年青妇人,此时脸上挂满了喜色,好似捡了什么大便宜一般。
“你们两个就先出去吧,我想要一个人呆在房间里,如果有什么需要再叫你们。”
一看到孩子,这年青的妇人便好似宣布主权一般将李抒雅二人赶了出去。
然后便独自来床边,抱起那襁褓中的闭着眼婴儿,摇动起来,就好像这怀里的孩子是她自己的一样。
“这婴儿看上去这么小,怎么抱在怀里这么重呢?”
年青的妇人正想要伸出手去抚摸那婴儿的小头时,本是双眼紧闭的婴儿却陡然睁开双眼,一口向她那有些肥胖的手指咬去。
这突兀的举动,直接吓的这年青的妇人,差点将手中的婴儿脱手而出。
“难道这孩子是饿了?”
这年青的妇人在对待孩子时好像颇为有经验,紧接着坐在床沿上,解开衣衫,准备给这婴孩喂奶。
只是当那看似稚嫩的小嘴靠进她的肌肤时,这奶妈不禁浑身一振,双目变得有些涣散起来。
晚饭过后,公羊羽有些不放心,便来到西苑里查看了一番。当他通过门缝里,看到了一个十分健康的男童躺在奶妈怀里后,也就没太在意,独自回房去了。
夜幕降临了,无星无月,阴风阵阵。
李抒雅和那个叫做素锦的婢女睡在一个房间。
在两人熟睡之时,“咔咔咔!”一阵阵奇怪的声音传来,将她身旁的素锦给惊醒了。
这声音每个五秒就响起一次,格外的清脆,让素锦根本无法入眠。
穿上鞋子走出自己房间时,素锦发现隔壁的西厢房中依旧亮着灯,而那“咔咔咔”的声音正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好奇心的驱使下,素锦慢慢挪动身子,向着西厢房门口而去。
当她正想要敲门时,木门竟然自动打开了。同时,一股很浓的血腥味从里面溢了出来。
抬眼望去,眼前的一幕,直接让素锦眼珠都快凸了出来,浑身如同筛糠一般抖了起来。
只见房中,一个满身鲜血的婴儿手里正捧着那年轻奶妈的头颅正不停地啃动着。
这婴儿眼里一片血红,在素锦的注视下,正在用尖锐的手指划着那双眼圆睁的头颅。一边划,嘴里还一边噬咬着。
那“咔咔咔”的骨裂声,便是由此发出。
在素锦的见证下,这头颅的头盖骨很快便被打开了,这如同鬼物一般的婴儿正用它细小的指头在头颅里使劲的搅拌着,接着把被搅散的脑浆放进了嘴巴里,皱巴巴的小脸上露出了十分享受的表情。
随着不断地进食,这婴儿的身体也开始迅速成长,很快便和那一岁的孩童一般无二了。
如此恐怖的场景直接让素锦整个人都呆住了。
还不待她有所反应,下一秒,一道黑影闪出,趴在了她的头上。不一会儿,她空壳似的头颅掉落在地,放出了“哐当”一声轻响。
而一旁房间里的李抒雅其实一直清醒着,但是她却没有任何动作。一是因为吴潇的嘱咐,二是因为,她此时好像被一层无形的屏障给罩住了,根本动弹不得。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那个婴孩般的鬼物在其实是有在她的房门前逗留了一下的,只是不知为何,它又很快转身离去了。
而这个时候公羊府的这座大宅院里,好像还没有人发现危险正在悄然来临。
管家的房间里,花白胡子的老管家,刚从睡梦中醒来,由于年纪偏大,他一直都有起夜的习惯。
摸索着穿上鞋子,他躬身向那冒着幽幽烛火的茅房走去。
“哪个在里面给我快点点,别磨磨唧唧的!”
也寒如水,微风拂过,就不禁让人遍体生寒。这老管家自然也不例外,抱紧双臂,哆哆嗦嗦的敲打着茅房的木门,大吼道。
半响过后,茅房内不禁没有声音传出,也不见人出来。
“难道有人在里面睡着了!”
老管家有些无奈,想着一会儿那人出来后一定要让其吃点苦头。便随意找了处块空地,解决了自己的生理问题。
而在他刚刚解决完毕准备转身离开时,“嘎吱”的一声轻响,他身后的茅房门竟然打开了。
见此情形,这老管家自然是一阵怒气上涌,转过身对着站在茅房前的黑影就大声咒骂起来。
夜色昏暗,老人也只能看清楚面前这人的一个轮廓。在骂了几句后,发现那人依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后,他的心里生出了一丝害怕。
飞速的向自己屋内跑去,然而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他便发现自己脑袋上的头发好像被一只小手给揪住了。
下一秒,他只觉头上一痛,失去了知觉。
清晨醒来,当公羊羽自然醒来的时候不禁有些奇怪,因为自己床前的檀木桌上,并没有下人送来的早膳,也没有人来服侍。
这让他觉得公羊府的下人越来越不尽责了,十分的生气。
“不知道我那个儿子怎么样了,算了,先去看看儿子,等下再去教训那些狗奴才吧!”
公羊羽心里盘算完了后,开始对着房门口呼喊道,让丫鬟进来帮他更衣。可半响过后,并没有任何回应从门口传来。这顿时让公羊羽的脾气涌上心头,自语道:
“这批下人越来越不成器了,真应该把他们全部赶回去!”
公羊羽只好自己将衣服慢悠悠地穿好,亦步亦趋,摇摇晃晃的走出了自己的卧室。
“吱呀!”
大门开了,走廊里并无半个人影,显得十分的冷清。这在平日里是完全不能想象的。
不仅仅是走廊,就连同大厅内也是一个人影没有,公羊羽本以为是自己今天起得太早了,但是看着天空那一轮刺眼的红日,便觉得并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