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是乌龟啊?”

“傻青儿,这是一座堡垒呢。”

刁颜看了两眼,收回目光,发现青儿也太好玩了吧。

“笨蛋师父,我才不傻呢。”青儿哼哼两声,小脸撇的老高,要翘到天上去似的。

“为师哪笨了?瞎说。”

“中毒了不除,白白疼那么久,还不笨啊?”

刁颜闻言,笑而不语。

青儿得意的嘟嘴:“没话了吧,笨蛋师父。”

“这天下间,也就你这么大胆,敢骂为师笨蛋。”

“本来就是嘛。”

刁颜摇了摇头,拿这个小兔子完全没辙啊。

“那个那个。”

“那堡垒是什么啊?”

青儿含着手指头,转即指了指。

“不告诉你。”

“为什么不告诉我啊?”

青儿不明所以的歪了歪头,看了眼刁颜,立马咯咯直笑:“噫,师父生气了!”

“哪有,为师生什么气?”

“那师父说呗~”

“我不懂嘛~”

青儿摇着刁颜的手,委屈的嘟嘟嘴。

“好好好。”

“堡垒就是一种战斗与防守两用的小型城堡,多身处边疆,抵御外敌。”

“这样啊,就是打仗用的对不对啊?”青儿自打跟着破晓学习后,倒也认识不少知识了。

“青儿真聪明。”

“来,奖励一颗糖果。”

刁颜变戏法似的翻手就是一颗甜味儿的粉红色糖果,递给青儿。

“好吃!”

青儿放嘴里,贝齿咬了几下后,一股脑咽了下去。

“傻丫头,糖果含着才正确啊。”

“啊?”

“可是平时都这样吃的哎?”青儿舔舔嘴唇,意犹未尽。

“……”

刁颜尴尬的揉了揉眉心:“那种方法错了。”

“可是现在没糖了~”

“来,”刁颜又取出一颗,笑盈盈道:“让糖果在嘴里慢慢融化,才是最美妙的滋味哦青儿。”

“好呢。”

青儿这一次乖乖的含着糖,然后又看了看那个大乌龟~

随后愣了一下。

“师父!”

“怎么啦?”

“堡垒里面没有人~”

“没有人?”

刁颜原本不感兴趣的,发现闲着也是闲着,去看看呗。

此刻,堡垒外十里的山腰上。

慌慌不安的镇南公瞧了一眼,骂骂咧咧又庆幸之极:“狗日的!幸好老夫跑得快!”

论实力他不怕,但他心虚啊,总觉得已经暴露了。

如果说之前,只是天目老人欣赏这小子,那么现在,整个北部都亲眼目睹了天目老人的出手。

怕是已经收为弟子了?

否则,也不会如此兴师动众……

该死的,该死的老匹夫!

“爹~”

“这小子太嚣张了啊!”

红天河做梦都没有想到,前一刻还笑的人仰马翻,下一刻家就没了……

眼看着刁颜落下,还有那小丫头到处蹦蹦跳跳,俨然把那里当成了自己的家。

而他,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心扑通扑通的跳,屁都不敢放一个。

红莲更是委屈的想哭,眼眶泛红,要嚎啕大哭。

只是,还没出声就给老爹捂住:“嘘,嘘!”

红莲这下声音出不来,眼泪倒是哗哗的流,更凄凉酸楚了。

那眼神,就跟被人拐到青楼去了一样,要多惨有多惨,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镇南公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自己这个父亲,当的实在是窝囊……

虽说如此,他也没有松手,红莲娇生惯养,一步错,便是全盘皆输。

他苦涩的叹了一下,余光扫向早早回来一言不发的旁周,越想越气,五指猛地一拳。

嘭!

一拳打爆!

庞周至死,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死的……

“嗯?”

刁颜刚刚落下,双眸一扫,看向镇南公那边。

“有血腥味!”

青儿一嗅,抬手一指。

这下彻底把镇南公吓傻了,调头就跑,比丧家之犬还狼狈。

“那是?”

刁颜轻噫了一声,蓦然追了上去。

“有熟悉的气息!”

青儿又嗅了嗅,露出一丝厌恶。

“莫不是?”

刁颜飞奔中扭头一撇,看了眼堡垒上的偌大黑色旗帜:“镇南公?”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啊?”红莲一口咬住父亲的手,大喊大叫。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

镇南公欲哭无泪,堂堂朝廷重臣,化尘境强者,居然如此不堪的抱头鼠窜。

“你们跑什么啊?”

青儿在后面喊,声音贼大。

“你们追什么啊?”

镇南公急中生智,打算虚与委蛇蒙混过关。

“看你们跑我们才追啊。”

“看你们追我们才跑啊!”

镇南公往山林里面跑,他这张老脸也算丢尽了。

“明明是你们先跑的啊。”青儿不乐意了,早上遇到梵师弟这样,怎么现在遇到一个糟老头子也这样。

“哪有哪有,是你们先追的啊。”镇南公哭丧着脸,边跑边喊。

“你是镇南公吧?”

刁颜轻轻拂袖,像是想起什么来。

“我……”

镇南公一时语塞,终归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很快计上心来:“刁颜,你别欺人太甚!”

“老夫这一儿一女统统失去肉身,老夫的宝贝徒儿更是被我亲手所杀,还有完没完?”

镇南公两声怒吼,轰的是理直气壮,义正言辞。

便是那嘭嘭直跳的心,也都变得缓和起来。

“???”

“你在讲什么东西?”

刁颜听的是一头雾水敢情自己是兴师动众的来杀人?

什么玩意啊,牛头不对马嘴。

“老夫在讲什么,你心里清楚!”

“该求饶的求饶了,该丧命的丧命了,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你适可而止吧!”

抱着红莲红天河俩元婴的镇南公,穿梭在森林当中,这里已然荒凉一片,十里不见人烟。

他步伐一滞,于一棵树梢上停了下来。

血袍咧咧作响,明月高照,从茂密枝叶当中倾泻下来,使得静逸的夜色,多了一丝寒光。

刁颜微微凝目,也停了下来,彼此相隔三丈。

夜风吹过,让人不自觉的感到一阵寒冷。

血在林荫处,黯淡无光,似通往地狱。

颜在明月下,光彩夺目,却也生了凝重……

空气里,弥漫起焦灼的气息,安逸当中的沉着,让毫厘之差都变得意义非凡。

静,格外的静。

就连呼吸,也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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