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耍花招?”此乃祁隆安第一反应。

猫哭耗子假慈悲。

惺惺作态。

“祁管事,这是我的心里话,没有半句虚假。”陈不凡认真道,说的煞有其事。

脚步前行,半点不虚。

每一步都走的踏实,走的坚定。

表情端正,隐隐有一丝释怀。

祁隆安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心中暗道:难道他说的是真的?

不!

绝不可能!

这家伙看似正经,骨子里绝不是个好玩意。

刚来龙灵宗就惹出那么多事,能是个善茬?

就拿卖珠宝来说,陈不凡就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

不会让自己就这么轻易杀了他。

一定有什么后招。

莫非在暗中有人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只要老夫动手,就被抓住把柄?

祁隆安不敢确定。

陈不凡则倒满了两碗酒。

“祁管事,这第一碗是我敬你,毕竟你是龙灵宗的管事,地位比我高的多,敬你无可厚非。”陈不凡抬头喝了下去。

祁隆安没有任何动作,怔怔出神。

“祁管事,酒是你的,难道还怕有毒不成。”

“哼!”祁隆安冷哼一声,“你说话算数?真打算赎罪?”

“是!”陈不凡再一次承认。

“总感觉不真实。”

“等三碗酒已过,你便知真假。”

祁隆安端起喝了下去,即便在喝酒的时候,也防备着陈不凡。

“第二碗!”陈不凡拿起酒坛,一手抓在坛口,再次倒满。

在倒的过程中,酒水湍急,难免会流过手指。

彰显男儿喝酒气度与豪迈。

“这一碗我用来道歉,对不起。”陈不凡真诚十分。

又是一碗下肚。

祁隆安紧随其后。

“最后一碗,如果我的死还不能消除你心中的恨意,下辈子我宁愿再被你杀一次。”

别再说了,继续说下去,祁隆安都没啥恨意了。

装的太像,太真实了。

触动人心,让人动容呐。

三碗已过,一丝冷风吹动,荡起衣角。

“陈不凡,你该动手了。”祁隆安着急道。

“不!”陈不凡摇了摇头。

“怎么?大丈夫食言而肥,所说全当做放屁?”

“不是,我不能死在这里,否则会给你带来麻烦,让所有人都以为是你杀了我,继而给祁管事带来莫大的争议和罪名。”

“最迟今晚,我会在自己的小院了断。”陈不凡大义凛然,慷锵有力,每一个字都那么善良,充满了善意。

“再见,明日有人收尸,你可以去观看。”

陈不凡说完,便转身离开,不紧不慢,风度翩翩。

直到人影消失不见,祁隆安还未反应过来,感觉一切都是那么虚幻,那么的假。

陈不凡在出门之后,嘴角上扬,露出一丝笑意。

只是这笑意一闪而逝,被完美隐藏。

明天收谁的尸,拭目以待。

反正陈不凡不会自杀。

到底是有多蠢,自己才搞死自己。

再傻比的人,也不会嫌弃自己命长。

之前就透露过,一部分酒水从陈不凡的手指流过。

而手指就是关键。

陈不凡若无其事的回到住处,进入修炼之中。

当天晚上,一件大事传出,轰动了整个龙灵宗外门。

祁隆安死了。

死的十分安详。

趴在院中的石桌上,一动不动,不知道的还以为睡着了。

若不是外门有件事需要祁隆安处理,有人去了家中,到现在都不知道祁隆安已经去世的消息。

谁给谁收尸,又是收的谁,现在清楚了。

一目了然。

没有争议。

管事死亡,不是一件小事,外门长老迅速进行调查。

身上没有明显的伤势,腹部倒是有一处剑伤,也是两天之前,不是今日所为。

在一番检查中,最终确定为中毒。

毒素悄无声息的攻入心脏,让死者没有半点痛苦,来不及呼救的机会,栽倒在地随即没有了生命特征。

毒性之强,令人发指,十分恐怖。

很快,目标锁定在了陈不凡身上。

因为只有他去过祁隆安的住处。

有弟子亲眼目睹。

夜晚,陈不凡被带到长老府上。

“陈不凡,咱们闲话少说,祁隆安死往的消息恐怕你已经得知了吧。”

“什么?祁管事死了?怎么可能?下午我去的时候,还好好的,这么短的时间内怎会人没了。”陈不凡大吃一惊,不敢置信。

这句话透露了他找过祁隆安。

没有隐瞒。

陈不凡知道瞒是瞒不住的,越瞒怀疑度越高。

到时便没办法洗脱嫌疑,反而越陷越深。

“你承认去找过祁隆安?”

“对啊,我不知道他住在哪里,特意问了一个女弟子。”

此话代表了光明正大,堂堂正正。

并非小人行径,偷偷摸摸去的。

“还找了个人问路?”

“是!”

“你去找祁隆安做什么了?”

“赔罪!”陈不凡说道。

“赔什么罪?何罪之有?”冯长老双眼如隼,犀利非常,紧紧盯着对方。

只要有一丝一毫的不对劲,都躲不过他的眼睛。

“上次比武,我不是失手杀了他儿子嘛,作为父亲,他一定悲痛交加,难受至极。”

“心中恨我,恨的要死。”

“前天晚上我被刺杀,虽没有调查出什么结果是何人所为,但我心中点数。”

这是人死了还不忘泼水啊。

“除了祁管事之外,恐怕没其他人了。”

“这两天思来想去,考虑了很多,也避免以后受到加害,所以主动过去讲和,向祁管事郑重道歉。”

“然后呢?”

“然后我连喝三碗酒,诚心诚意的道歉,最后祁管事还是没有原谅,我便走了。”

石桌上确实有两个用过的酒碗。

现场得到了确认。

“真不是你动的手?”冯长老的怀疑不减。

“不是!我一个小小弟子,岂敢对管事不敬,再则就算胆大包天,也不能那么堂而皇之的去祁管事家里杀人。”

“莫非我疯了不成?”

“那么大好的前途不要,非要冒险去做违背门规之事,葬送前程,自毁前途。”

“更关键的是,我只不过小小的地仙境,怎么能杀的掉管事,这不是开玩笑嘛。”陈不凡有理有据,每一句都在为自己辩解开脱。

这都是他提前编排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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