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索菲亚大教堂是殖民地时期的留下的哥特式建筑,作为S市地标性建筑已经被列入省文物保护单位,想去那里举行婚礼的新人数不胜数,往往提前几年就要开始预定,林虞和柏原的婚礼便在此处举行。
虽然是在西式教堂举行,但婚礼还是遵守着中式婚礼的传统,将仪式的吉时定在了正午11点58分。
在婚礼举行前的当天,项羽才回到二十一世纪,在举行的一个小时前,项羽才知dào
这场盛大的婚礼。
教堂在S市的东边,而他则在S市的西部,项羽焦急的站在路边,却打不到车,英挺的眉头微微皱着,面上有躁郁之色,可是他的心是笃定的,这份爱已穿越了千年的时光,他绝不会放手。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一辆空的出租车都没从他面前驶过,项羽心一横,越过围栏大步跨到了马路中间。
正值车流的高峰,他张开双臂面无惧色地横在急速行驶的车面前。
黑色的玛莎拉蒂在距离他只有十公分的地方稳稳停住,司机落下车窗,不忿的咒骂了句:“哪来的神经病?”
金色的头发在正午的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巴掌大的小脸被蛤蟆镜遮去了大半,黛西打量了眼前拦自己的车的人,忽的笑出了声:“是你?”
她胳膊撑在半落下来的玻璃上,打量着项羽:“啧啧,才到一个小时的工夫,你发型更帅了。”
“黛西小姐,能否带我去个地方?”熟人原本好办事,但眼前开车的是黛西,又欠她一个人情不说,这外国妞儿还指不定会提出什么稀奇古怪的要求。
“中国有句老话,人生何处不相逢,上车吧。”
黛西的突然刹车,已经招致了后面大群车辆的不满,几十秒的工夫,她的玛莎拉蒂后已经堵成了一条长龙。
项羽见状,没有多言谢,立即上了黛西的车。
“去哪儿?”
“圣索菲亚大教堂。”
“你欠我俩人情。”黛西一脚油门,项羽身子惯性前倾,亏得扶住了前面,才没撞上挡风玻璃。
别说是两个人情,若是载他见到林虞,两百个人情他都愿意欠。
一路上开得风驰电掣,黛西一边猛踩油门,一边有一句每一句的同项羽聊着:“你这么着急去教堂是为了参加婚礼呢还是抢婚?”
“抢婚!”项羽答的干脆果duàn
,他向来是光明磊落,林虞是他一定要抢回来的人,恨不得昭告天下,压根没有不可对外人说这一层忌讳。
黛西听见他干脆的回答,面上是笑着的,直视着前方路况的神色却沉了沉:“今天在圣索菲亚大教堂结婚的可就一对儿,你和新娘子相好?”
项羽没吭声,虽然无比的焦躁,但心中仍保持着高度的警觉,毕竟林虞现在身份特殊,不管这个黛西是好奇询问还是有意套话,他都不想透露关于林虞的半点信息。
“你发型这么酷,一定能成功。”黛西见项羽不搭腔,也不再继xù
问下去,到了教堂前面的广场上,一个急转弯掉头,停稳了车,猛地拍了把他的肩膀:“加油,猛男!”
项羽被她逗乐了,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以示信心,又道了声谢,一刻不停的往教堂赶去。
车门刚一关上,黛西脸上的笑容就尽数敛去,她凝视着项羽的背影,碧蓝的眼睛中沉淀出一抹深色,拨了一个号码,用地道的意大利语吩咐道:“情况有变,2号暂时不要行动,我有了更好的计划。”
她纤白的细长的手指抓紧了方向盘,像是使出了全身的力qì
来克制自己的情绪。
程霄,我等了四年,终于等到为你报仇的成熟时机。
**长长的红毯,周边是一整排的粉色绣球花,这花语是幸福的芬芳花朵,是柏原特意派人从C市走航空线运来的,花瓣上带着水珠,水晶般晶莹剔透。
林虞挽着罗笙的手臂慢慢的走进教堂,他特意从苏黎世赶回来,只为将他这唯一的妹妹亲手交到一个可靠的男人手上。
这几年,不止他和罗欣,整个罗家都亏欠她的。
若她觅得如意郎君,这是最大的补偿。
林虞说不清此时她心中是什么滋味,结婚时每个女人自孩童时期就会畅想的梦,柏原十分有心,婚礼的梦幻程度超越了她所有的梦境,粉色的花海,缀满了碎钻的长摆婚纱,庄重而古典的教堂。她能想到的所有Lang漫因素,他都处理的近乎完美。
林虞惊喜,可是她清楚的知dào
那种感觉不是开心,是一种介于忐忑与愧疚之间的复杂情绪。
一场婚礼,几乎能让所有人开心,除了她自己。
婚礼进行曲的拍子回响在教堂里,她的脑海里只有一句话“结发同心,恩爱不疑。”那声音陌生又熟悉,说这句话的人音容笑貌宛在眼前,可是时间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
关于项羽,无论柏原为她做过多少次心里辅导,让她相信这只是自己臆想出来的人物,林虞都坚定的认为,他曾存zài
,她是他此生挚爱。
但是日子不能虚空着过,所有人都希望她能有个好归宿,她无法不顾及亲人的感受,守着心中的回忆,一个人天长地久。
罗笙将林虞带到柏原的面前,冲他微微点头,示意他来挽林虞的手。
柏原上前一步,姿态一入寻常的优雅,他凝视着林虞,圣洁的婚纱衬得她如同不惹尘埃的天使,这是他要携手一生的女子,他会倾尽所能让她幸福。
身后的十字架庄严肃穆,每个在它面前宣誓的新人都怀着最虔诚的心,祈求一生共度,他的心跳得很快,仿佛要从冲破西装的束缚,蹦出来让林虞看看他的赤诚。
“柏原先生,你是否愿意娶罗林小姐为妻,按照圣经的教xùn
与他同住,在神面前和她结为一体,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她,直到离开世界?
“我愿意。”
不带一丝犹豫的回答,他从很久之前就已如此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