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全场,来的嘉宾非富即贵,出身与地位是最好的衣裳,没了这两层光环,衣着再光鲜也不过是路人。
她低声对项羽说:“我们一会儿挑最不起眼的位子坐。”一个根基不稳的小明星,在这样的场合太引人注意只能沦为笑柄,这个她不愿意来的第二个原因,拼钱拼排场的场合,总让人不自觉的感到促狭。
罗家和梁氏的强强联合,自然是大手笔,从入口到中心舞台的通道被铺成了花海的甬道。
林虞坐在一大簇的玫瑰花旁边,低头去嗅花的芬芳,见上面露珠点点,小心的用手拨弄掉。
“喜欢?”项羽不经意的问。
当然,没有哪个女孩不曾做过这样的梦境——在花海中与爱的人缘定三生,但是人生不可能事事圆满,铺成玫瑰的花的Lang漫仪式与一个知心爱人比起来,分量实在太轻。
比起罗欣,她已经太过幸运。
林虞点头又摇头,清隽的眉眼漾起浅浅的笑意,小声说:“我不要这些虚无的东西,只要一个真心人。”
项羽从下面牵住她的手,轻轻的捏了捏,“如你所愿。”简单的言语,最容易让人窥见真心。
他凝视着她的眉眼,慢慢逼近她的脸,林虞不好意思的别过头去,私下里再亲密也没关系,但在公共场应该有点分寸,这点她很懂。
项羽在距离她的唇只有不到五公分距离的时候停住,声音里带着隐隐的笑:“脸上的妆有点晕开了。”
说完直起身子,将桌上七分满的水杯递至嘴边,饮了口,一副翩翩贵胄的模样,仪态万分优雅。
这个人!
存心挑逗。
林虞嗔了他一眼,站起来,拖着裙摆去往盥洗室补妆。
星都的盥洗室是回环往复的套间格局,林虞翻遍了手包也没找到化妆镜,想必是不慎落在早上换下来的化妆包里了,她倾身到洗手池墙面上的镜子前,拿着粉扑往脸上补着散粉。
盥洗室的门是开着的,她从镜子上看到有人走进来,立马挺直了身子,那人却朝她点头微笑。
熟悉的面孔,衣着打扮却一改往日的风情万种,身着星都工作人员的黑色套装,大波Lang的卷发绾成了干练的发髻。
林虞回过头来,辨认出来者是故人之时,眼中流露出一刹那的欣喜:“如姐?居然会在这里遇见你。”
“我知dào
了,你也是罗家的人,是罗笙安插在钻石天堂看着罗欣的。”她自然而然的猜测到。
如姐一直对她和罗欣照顾有加,现在又在罗家的盛宴上遇到,她的身份不言而喻。
“林虞,好久不见。”如姐没有回答她的猜测,莞尔一笑,朝她展开双臂。
突如其来的热情,让林虞有些意wài
,如姐从来都不是这样直白表达情感的人,她笑了笑,上前两步。
拥bào
的瞬间,感觉颈间一痛,就像被蜜蜂蜇了一下,苏麻的感觉从立即从痛处开始扩散。
怎么回事?林虞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开始意识不清,理智残存的最后一瞬,她听见如姐在耳畔说:“你只说对了一半,我受人所托盯着你和罗欣,不过那个人不是罗笙而是程霄。”
**仪式将要举行,梁笑音在后场补妆,她穿月白色的高腰抹胸小礼服即庄重又不失温婉,白玉一般光洁无瑕的手臂搭在化妆盒的茶几上,眼睛睨着旁边的罗笙。
他神情一如往昔的冷峻,目光却有些涣散,落在白色无尘的大理石地面上,找不到焦点。
罗笙的手边是大束的捧花,红的像火焰一般的玫瑰,用以形容炙热的爱情,从梁笑音的角度看过去,他裁剪得体的黑西装成为了花的背景。
“噗”她笑了出来,虽然声音很小,但还是引来了罗笙询视的目光。
“没什么,合zuò
愉快。”听起来有些嘲讽,但是合zuò
两字精准的形容了他俩的关系。
罗笙的目光只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就迅速移开了,就像什么也没听到过一样,恢复了她原本清冷如玉的模样。
不一会儿有人来喊他们进场,罗笙从来手机不离身,在他将要推门出去的时候,听见了内兜里嗡嗡的震动声。
陌生的号码,在这个时候任何人的来电,都没有及时出现在现场重yào
,但手机一直在响,罗笙就是莫名的感知到了什么一样,鬼使神差的接了电话。
“取消订婚典礼,离开星都,这是程霄的阴谋,是他和梁笑音的阴谋,想要利用典礼及其与当年肖家出事时有关的人,炸毁现场!”
罗欣刻意的压低声音,语气急促而不安,“我不知dào
炸弹在哪儿,求求你,快点离开……哥……”
没说完的话戛然而止,“欣儿”罗笙在电话那头喊她,只听见嘟嘟的忙音,再打过去已经无法接通。
“我对你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代表我不会追究,只是现阶段你还有利用价值而已。我以为,聪明如你会知dào
我的底线在哪里,不过你居然愚笨到选择和程霄联手,真是令人失望。”他大步走到梁笑音面前用力攫住她的手腕。
梁笑音脸色一变,用力的抽手却挣脱不开:“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别揣着明白装糊涂,我为什么会和你订婚,你心里最清楚。”罗笙的语气冰冷的不带一丝温度。
“是罗欣跟你说的吧?罗笙,拜托你从看清局势理顺逻辑,女人在嫉妒亦或是爱而不得的情况下可是事情失理智的事情都做得出。”
梁笑音心里忐忑不定,她不知dào
程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唯一一点是,不能让罗笙知dào
自己和程霄背地里的交yì
,不然以罗笙的秉性,绝对不会饶过她和她背后的梁氏。
她于罗笙质询苛责的目光中寻到一丝的镇静,尽lì
的用自己的方式说服者他,火烧眉毛且顾眼下,看不明白程霄要做什么,只能先稳住罗笙。
显然罗笙没有这么容易糊弄,他声音冷如寒冰:“我现在出去宣bù
取消典礼,疏散现场。你好自为之,善意的提醒一句,你一直觊觎并且最终拿到手的城南一号地,原本属于肖家,以程霄的偏执性格,会放过任何一个碰了他东西的人吗?”
说完他一刻也不停留的推门而出,梁笑音扶着身后的全身镜,手脚虚软,心中充斥着巨Lang一般疯狂席卷而来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