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丝像网,缠缠绕绕,捆绑住了人心,项羽的手在她小巧的鼻尖上一点,笑道:“那能怎么办?我只好俯首称臣。”
他说话的声音很清亮,笑得时候却有些低哑,林虞竖着耳朵听着来自他胸膛的共鸣声,有些沉醉在这样缱绻的氛围里。
她把身份证交到他的手上,郑重其事的告sù
他:“从现在开始,你正式属于这个时代,不许再挂念之前的事情,也不许再想着要离开。”
“是”项羽点头,那一瞬的笑容生动的印在了林虞脑海里。
要经lì
过多少的波折才能穿过荆棘林,要和多少人擦肩而过才找的到一个人交付真心。
她知dào
,要留住一个人,就要留住他的心,而一个灵魂只能装下一颗心,你收留了别人的心,也就把自己的心交给那个人。
林虞觉得她把自己的心小心翼翼的捧在手中,交给了项羽。
这就是爱吧,能穿越时空,翻越山岭,只要他站在你面前,你的心便只为他一个人跳动。
那就只为他跳动吧,所有经lì
过的苦难,好似因为遇上了他而变得有意义。
**罗欣上飞机时,阳光刚刚开始变得刺眼,她拉低了鸭舌帽,换了登机牌,从大片的落地玻璃前走过。
虽然是早上,机场的人依旧熙熙攘攘,有人拥bào
告别,有人等待归客,告别的情绪愈热切,愈显得她形单影只。这些都与她没有关系,她想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逃离。
在位置上坐下来,系好安全带,不知怎的,心慌的厉害。
拿起杂志,翻了翻,竟发xiàn
上面有程霄的专访,铜版纸上,那人笑得倾倒众生,旁边的大标题写着黑体大字,冉冉升起的新星。
原来他拿了金鼎奖的年度最佳新人,总是对她纠缠不休的家伙,她都不知dào
他居然火成了这样。
不管怎么样,程霄也帮她解过围,这样不告而别有些不地道,但是脑子里乱的很,罗欣什么都不想管,什么都不愿意去想。
旁边靠窗的位置一直空着,她扭头恰能看到外面的景致,用手一下一下的轻扶着胸口,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这动作没有什么用,她的心还是以一次快过一次的急促频率跳动着。
等待了许久,还不见飞机起飞,机上的乘客开始吵嚷,罗欣精准的第六感在这个时候告sù
她,这一趟,走不了了。
不多久,已经关上的机舱门重新打开,一身墨色西装的罗笙缓步走了进来,身后跟了两个高大的保镖。
他的表情冷峻的近乎凌厉,脚步缓而稳,朝着罗欣的方向径直走过去。
机上的人微微骚动,但是没人敢大声讲话,这样的阵势,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是我陪你走,还是你随我回去?”
他给出了两个选择,这两个选择都不在罗欣原本的计划里。
虽然之前考lǜ
过被自己的离开可能会被罗笙阻拦,但是她从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声势浩大的来拦机。
澄澈的眸子里带了几分隐痛,罗欣凝视了他片刻,干脆利落的解开安全带,站起来,说:“走,不要耽误别人的时间。”
她从来不知dào
,罗笙的势力竟然庞大到了连飞机都敢拦的地步,要是她拒绝,谁知dào
他还会做出怎样疯狂的事情。
这样掂量着,心里却还有一个声音告sù
她:你根本不想走,离开是想被挽留。罗欣,这是你的劫,也是你的命。
**听说独自一人时,嘴角还会上扬就是真的快乐了。林虞觉得她快乐极了,虽然没钱没房,但是这样的拮据的日子里有人陪在她的身边,生活一下子充满了希望。
跟房东闹翻了,现在的房子是不能继xù
租住下去了。吃过早饭,和项羽一起把东西分类打包好,寄存zài
了一家小旅馆。
项羽来时穿的乌金战甲被林虞清洗过,刻意装在了单独的箱子里,这东西以后虽然用不上了,到底是陪伴过项羽征战沙场,说来也算文物,若是以后有了新家,还能摆在屋里当装饰品。
她把项羽送出了门,像所有期盼着丈夫早归的主妇一样,在旅馆门口张望了一阵儿,才返回屋里。
阴暗潮湿的北向小旅馆,常年照不进阳光,墙脚的地方开始发霉,她在地上铺了纸,才把行李放上去。
盘腿坐在床上,左手拿着房屋租赁信息,右手拿着工作兼职资讯,赚钱和找到住的地方,是当下最棘手的事情。
那些房子,不是价格太高,就是地角太偏,挑来挑去竟没有一家合适的。她圈圈画画了半天,徒劳的把报纸放在一边。
这个时候手机却突然响了。
“请问是林虞林小姐吗?我们是辉腾影视,之前你给我们投过资料,现在恰好有一个广告需yào
模特,请问你有兴趣吗?”
听筒那边是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听来谦和有礼。
林虞激动的差点从床上蹦下来,有时间,当然有时间,全世界现在就属她有时间。
久旱逢甘霖的喜悦瞬间将她淹没,之前往传媒公司或广告公司投的简历,大多石沉大海,没了下文。
这个辉腾公司虽然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联系的,也没有什么名气,但是这同突如其来的电话着实让她精神为之一振。
“我最近恰好不太忙,请问具体的安排是怎么样的呢?”林虞恨不得三跪九叩来表达自己的赏识之情,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才勉强维持了声音的平静。
再激动也要装的淡定平和,不能让人小瞧了自己。
“好的,我们的拍摄工作分三次进行,报酬一共是三万块,第一次预付一万,剩下的广告拍完后结清,如果你有时间的话,下午就可以来试镜。”
“我下午有时间。”林虞边说着,抄起手边的笔,在白纸上记下了辉腾公司的地址。
以前从来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但自从天上掉下来一个男人之后,她开始信了,积攒了许久的人品好似突然大爆fā。
下午开始拍摄,拍完就有一万,一万块钱啊,在这个缺钱缺到内伤的节骨眼,足以解决住房的燃眉之急。
她倒在床上,边在心里盘算着,边一个人傻笑。
以为被幸运之神眷顾了的人,哪里意识的到,那从天而降的馅饼里,可能夹着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