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横秋攫住她的手臂,顺着瘫软的林虞,坐倒在地上,他看着她悲恸的表情,眼中泛着深深的不悦。

“你最好考lǜ

清楚,提早答yīng

,说不定,赶得及出去为他收尸。”

话毕,他转身欲走,林虞突然开口:“等等……”

气息不稳,声音微微的颤抖,可是极力的不想让对方听出她此刻的慌乱,林虞抬起头,冷冷的眸子直扫向江横秋:“那块玉佩呢?”

“你说的是这个吧?”江横秋从西装的口袋里掏出玉佩,拿着上面的穗子,在林虞面前晃了晃,嘴角一勾,“想拿回去的话就来找我,我的条件你清楚。”

“卑鄙!”

“脾气不要这么冲。”

禽兽,无耻败类,林虞把所有能想到的恶毒词汇都在江横秋身上用了一遍。

可是对方丝毫动怒的反应都没有,走出去,关上门,连刚刚掏出过玉佩的口袋都整齐的一丝不乱。

林虞瘫软在地上,闭上眼睛,不断的说服自己,他不会有事,他是西楚霸王,烽火连天里走出来的人,怎么可能会死。

可是啊,再怎么强dà

的灵魂,寄托的都是一具不堪一击的肉身,若是对方下了狠手,他能躲得过现代的高科技兵刃吗?

焦躁的心中生出了绝望,林虞从来没有这般慌乱过,最难熬的不是等待,而是在看不到边的黑暗中,捕捉不到一丝的希望。

**江横秋出了审讯室迟迟没有走开,他半倚在门上,金属的冰凉感,透过衣衫蔓延到心上。

脸上满是疲惫,墨色的眸子里闪烁着让人读不懂的悒郁。他知dào

,林虞在恨他,嘴角动了动,硬生生的挤出一丝笑,却让素白的脸愈发的凄清。

每次想尽lì

化解她心中的怨气,却总是弄巧成拙,他心里清楚,有些东西碎了就无法拼凑会圆满的,却还是挣扎着不肯放qì。

这次是他设的局,意在把林虞关押起来,这样的关头,若是陆峥对项羽动起手来,以林虞的性子必然不能坐视不理。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受到伤害,只是,这样的用心,换来的是她歇斯底里的诅咒。比起让她成为牺牲品刀锋之下的牺牲品,他情愿承担这样的骂名,反正她一直恨他不是吗。

脚步声打断了江横秋的沉思,早上将林虞缉拿的高个子警察快步走到他的身侧,点了点头,神色恭敬:“江总打算怎样处治这个女人?”

“不要审讯她,也不用搭理她,三餐我会送过来,这次有劳张警官帮忙了。”江横秋客气的说道。

看着那警察的嘴脸,心里却禁不住嘲讽,林子你看,钱和权真是好东西,这世上有太多的人为了钱什么都愿意去做。

“应该的,大家都是朋友嘛。”高个子的警官笑得谄媚,一心想巴结这个财神爷。

江横秋没有再多说什么,沿着走廊大步的走了出去,走廊里的光影被他的脚边切碎,却又迅速变回了原来的模样,就像无人来扰,什么都没发生过。

**罗欣到了林虞家楼下,三言两语就要轰走程霄,那人满眼幽怨的看着她,活像个受气的小媳妇儿,用恰好能被她听见的声音抱怨:“爷这么一个根正苗红的未来之星,就整天被你当小厮使唤。”

“赶紧做您的春秋大梦去吧,本座就不打扰了。”罗欣把头盔塞到他手里,扭头就走,心里嘀咕着,这货简直能贱的开花。

早上跟罗笙示威那一段,颇有奥斯卡影帝的风范,若不是对方搬出了哥哥的身份,他说不定能当场来一段正夫力克男小三的撒泼戏。

这是怎样荒谬的一出戏码,可是更荒谬的,是比之更加错综复杂的现实。

被他这么一闹,罗欣积压在心里的沸腾情感,竟慢慢沉了下了,她无声的叹了口气,可见,贱人也不是一无是处嘛。

一路小跑到林虞家,一推门就被里头的景象震撼到了,这,这是地震后的灾区吗?

吊灯,橱柜,沙发没有一件家具是完好无损的,电视的只剩了个黑框框,凌乱的摆放在缺了一套腿的柜子上。

地面有被人清扫过的痕迹,已经不见了碎片的踪影。

“林虞——你在吗?”她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项羽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他正拿着笤帚清扫厨房,额角闪着汗珠,见到罗欣,脸上的戒备稍稍放松,同她打招呼:“从姑娘,别来无恙。”

“这屋都成这样了还无恙呢,林虞呢?你们家这是地震了,还是遭劫了。”罗欣四处张望着找林虞的身影,看见屋里的景象,她简直有一种在灾区冲锋陷阵的感觉。

“林虞被警察带走了。”

“什么?”罗欣惊的差点跳起来,更令她震惊的是项羽,那不慌不忙的语气,简直跟说林虞去买菜了一样。

“什么时候的事,被带去哪儿了?你这人怎么没心没肺的,这么大的事儿,居然还能淡定的在家里打扫卫生。”罗欣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她不禁开始怀疑林虞的眼光,她这是看上了一个什么人啊,是神经太过大条,也是压根儿脑子有问题。

她不知dào

,对于项羽来说,对被警察带走这件事儿的概念,真跟去买菜差不多。

她就着项羽提供的信息,分析了一下当前的局势,立即决定去警察局一探究竟。

听了罗欣痛陈利弊,项羽原本平静的眸子中翻涌起血气,他意识到林虞情况不妙那一刻起,便开始痛恨自己的渺小与无知,这样陌生的时代,处处都是他未曾接触过的事物。

他不再是叱咤风云楚霸王,亦无法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对于林虞,就连基本的保护都做不到。

挫败感如山一般沉重,那是一个英雄无处施展拳脚的哀痛。

项羽跟着罗欣坐上了赶去警局的出租车,一路上,两个人相对无言,却不约而同的都在为林虞担心着。

车子稳稳当当的开着,项羽心中虽急,却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做派,倒是罗欣不时的催促司机快点开,还指明了近道要他抄过去。

中年司机透过后视镜瞥了她一眼:“年轻人光会急躁可不行。”

话音刚落,只听砰地一声,车上三个人的身子都狠狠的往前倾去。

透过反光镜看过去,一辆无牌黑色越野车,恰好撞上了出租车尾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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