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伦敦郊区一座古老破旧建筑里,随处可见禁止入内的拉幅挡住紧锁的破旧大门。这种产权归某个古老家族所有的建筑一般不会有人光顾,它既不会被市政建设的改造列入计划,也不会引来什么商人的觊觎。因为大家都很清楚,之所以这种建筑还留在这里,说明它的主人想保留它而且不在乎它的价值。
就像英国人固有的脾气一样,固执且充满了骄傲的内心。
从特殊通道进入这座建筑,艾伯特脸上的表情一直很凝重。
之前一天的行动失败,导致了两名手下受伤,虽然都不是重伤,也足以让人恼火。
更恼火的是,苏小轻毁掉了整个行动部门的所有设备。
真的是一点都不剩……技术部挽救了差不多一天一夜,连一个视频碎片都没能救出来。所有的硬盘和闪存芯片就像被海啸清洗过一遍似的,没留下任何数据痕迹。
艾伯特还能记得向自己汇报结果的时候,技术*{}{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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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部那个小头目脸上的恐惧之色。
对于那些热衷技术的人来说,这种隔着千万公里直接抹杀掉一切的手段太可怕了,那个小头目甚至用了“神迹”这样的词汇来描述苏小轻的行为。
——几乎是瞬间定位,截取通讯,接入并控zhì
,最终摧毁。所有人有理由相信,苏小轻有一个差不多可以让一个国家的通讯网络彻底崩溃的技术团队。
尤其是最后苏小轻用手指点向摄像头的那个动作,就像真zhèng
的魔法一样,所有关于她的画面都开始如水波般荡漾,直到最终崩溃。那一幕震撼了当时在场的所有人,让人回忆起来都会产生一股冷意。
“婊子养的!”艾伯特想起那些手下畏惧的目光,就忍不住咒骂道,“你真的以为自己是神吗?”
话虽是这么说的,他却已经吩咐自己的手下们在花都大学城附近不要轻举妄动。
艾伯特有理由相信,自己下一次动手的时候,必然能将对方一击必杀。
…………
…………
花都的大学城因为是在岛上建成,原有的民居大部分仍被保留,为那些宿舍价格高出普通学生数倍的港澳生们提供了便利的租房条件。
也有不少留学生在本地找居民租独栋小楼,方便平时聚会,独来独往也方便。
大学城对走读和住读没有硬性要求,一般来说只要面子上过得去都没问题。岛上的几个村子也就成了很多学生混居的好场所,甚至有不少学生情侣光明正大地在大学城内同居,倒也蛮方便。
距离美术学院不太远的位置有一个小村,村中大部分的年轻人都忙着出门赚钱,剩下些老人平时打打麻将,在祠堂周围散步聊天晒太阳。日常生活显得闲适又清淡,一切都仿佛与世无争一般。
在小村子里,大部分条件较好的独栋民居都被租出去了,其中还有的被用作商用。
贴近村口的一栋小别墅里,妮尔正对着镜子处理自己的伤口。
这座房子是自己执行任务之前就以留学生身份租下来的,当时用的手续是某个香港学生身份。妮尔也不知dào
自己当时为什么要这么做,反正她没把这件事通报给上级部门,没想到在自己逃到花都之后居然派上了用场。
也许有时候,骨子里不去相信别人未必是件坏事。
子弹穿透了肩膀,在妮尔堪称完美的肌肤上留下了可怕的伤口。妮尔对此倒是没有什么感觉,她对自己的身体没有那种病态般的执着。伤口什么的,并不能影响小姑娘的心情。
因为失血过多,妮尔的脸色很苍白。幸运的是体内没有子弹,她不需yào
再来一次凶残的外科手术帮自己解决问题。
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就连平时最漂亮诱人的嘴唇也因用力而发白。妮尔看着那个因疼痛和焦虑被汗水打湿头发的少女,心中没有一丝后悔。
也许继xù
做别人的棋子,才会真的后悔。
反抗命运这种事……本来就应该早一点觉悟。
安东尼的背叛在妮尔的意料之外,她最近才刚刚开始尝试相信人性,就被一个号称一直暗恋自己的男人背叛。这种事让妮尔觉得苏亦凡对自己影响太过可怕,她甚至不敢想象如果真的听了安东尼的建议,自己现在会是个什么下场。
给伤口做完第二次清理和换药,妮尔觉得自己的手臂已经可以动了。只是每次小幅度的运动都带来剧烈的疼痛,疼痛级别根据妮尔的经验,绝对是在二级以上。
人体果然是脆弱的……妮尔叹了口气,难怪那些科研部门一直在研究如何强化碳纤维辅助装置,弥补人体的诸多不足。
把镜子翻扣在桌上,妮尔转头靠在椅子上,仰头看着有老式风扇的屋顶,轻轻叹了口气。
艾伯特是个可怕的偏执狂,他不会就此放手。自己必须早一点好起来,抓紧时间休息并回复身体,才有可能逃离这个地方。
正想小憩片刻,妮尔发xiàn
自己刚买的临时电话卡居然被拨通了。
没有人知dào
这个号码,除了号贩子,连妮尔自己都不记得这个电话号码是什么。
现在电话铃声响起。
妮尔看着液晶屏上显示的未知号码,摇了摇头,按下接听。
——如果是安东尼,十五秒内挂断,对方无法追查自己的位置。
电话通了,那边传来一个意wài
的声音。
“现在你愿意接受我的帮zhù
吗?”
妮尔握着古旧的诺基亚老式手机,怔怔地盯着窗外的绿茵成片,说不出话来。
那个声音又重复了一遍。
“现在,你愿意接受我的帮zhù
吗?”
大脑短路了两秒钟,妮尔知dào
这样的时间足够自己被杀死一百次。
“……你怎么找到我的?”
“多谢艾伯特。”苏小轻的声音一如既往地轻松,“疯狂的人总有极端的办法,我只要跟着他的脚步。”
妮尔沉默了一下,没有说话。
“你切断跟我们之间的联系,我以为AUU方面会雪藏你。”苏小轻笑着说,“如果是我帮AUU做决策,拿你当筹码,肯定能从谈判中得到不少好处。”
妮尔说:“AUU的人不相信我有那么大的影响力。”
“那是因为我没有释fàng
足够强烈的愿望给他们。”苏小轻说,“这是你的意思,苏亦凡也尊重你的意见。”
妮尔沉默着咬自己苍白的嘴唇:“我不觉得自己对你们来说有多重yào。”
“每个人都这么想。”苏小轻说,“那些自杀的人,也会觉得自己的死不悔伤害亲人和朋友,但事实并不是这样。”
妮尔的声音和平时在校园里的那个她截然不同,带着一丝冷漠:“你是来教xùn
我的?”
“不。”苏小轻一点都不在意妮尔的口气,“我想帮你,不是为了你。”
“为了他吗?”妮尔嘴角终于扯起一点笑容,想到那个虽然纤细却充满了专注的男生,她的心也变得柔软,“我觉得他不会再想见我的。”
苏小轻叹了口气:“如果我把你抓住,然后每天注射那种能让内心情绪变得很斯德哥尔摩的药,最后把你送给他,你觉得他会不会开心?”
苏小轻描绘的场景让面对死亡都很平静的妮尔打了个冷战。
这绝对不是在夸海口,妮尔相信苏小轻做得出这种事。
“他会高兴吗?”妮尔反问道,“你不是最尊重他的意愿吗?”
苏小轻无所谓地说:“我就说是别人把你害成这样的,如果他不管你,你落在其他人手里会更糟糕。以他的性格,肯定就从了。”
“…………”
妮尔觉得自己算是个内心比较坚定的人了,一想到苏小轻描绘出的景象,自己变成个抖M每天期待苏亦凡欺负自己,想想那场面她就想把自己的白金色长发都扯光。
“所以别嘴硬了。”苏小轻像是能猜透妮尔内心一样说道,“接受我的帮zhù
吧,反正现在AUU也容不下你了。”
妮尔倔强道:“我还可以去找美国人。”
“美国人没出头的主要原因就是想看AUU敢对我做多大的动作。”苏小轻毫不客气地说道,“你以为为什么是AUU先动手?因为AUU目前最需yào
石墨烯的研究方向?你错了,是因为整个AUU的中层都是蠢货,最容易被人煽动。”
“…………”
妮尔被苏小轻说得没脾气,她知dào
这个少女在教xùn
人的时候从来不会留情面。不仅是因为苏小轻觉得自己正确,更因为苏小轻知dào
自己的强dà
应该如何运用。
沉默了一会,妮尔问道:“你打算怎么帮我?”
“艾伯特最近要回总部述职,估计没空理你。”苏小轻,“你留在那边养伤,我会找人给你送药过去,不会留下伤口。等你伤好了再说,我可不希望苏亦凡看见你的伤口担心。”
妮尔咬着嘴唇问道:“是不是完美的身体也方便诱惑他?”
“那是你们之间的问题。”苏小轻依然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反正我会告sù
你什么时候去找苏亦凡,你先努力练习微笑吧。”
妮尔抗议道:“我见苏亦凡的时候就没有不笑过!”
“那下次见他的时候就要笑得更好。”苏小轻说,“顺便,把你知dào
的关于AUU内部的人事结构都告sù
我,有些东西电脑资料库里不够详细。”
妮尔虚弱地应了一声。
“挂了,随时等我联系你。”
苏小轻的电话刚刚挂断,妮尔听见有人按门口的门铃。
“有人在家吗?快递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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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自己还是适合做一个安静的写手,偷偷写,慢慢放,稳定一点少说话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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