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瞥见三楼阳台上的苏槐注意到了自己,胡青青特意伸了个懒腰,曼妙曲线一览无余。
她仰起头,假装不经意间与苏槐对视,一点殷红迅速泛上脸颊。
“啊!!!”
帘子终于被一把拉上,出浴的美人尖叫着跑出浴室,苏槐在惊鸿一瞥间,看见了她身后那条软乎乎,毛茸茸的雪白狐尾……
“啧啧……”
苏槐咂了咂嘴,一脸平静。
他在遮魂壁幻境里翻了一万年的异种族妖魔娘评鉴,心早已跟乾四海的轮椅一样冰冷了。
想当初一米五八的双马尾软萌萝莉都不足以再让他流出鼻血,区区狐女……
他的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有点想笑。
如果把这只狐女逮回去,能不能跟曹怡她爹那个狐女控换来一半家产?
收回目光,苏槐继续望着天空。
正想感叹两句,隔壁三楼的阳台却突然砰的一声打开,狐女悄悄伸出一颗脑袋,怯生生地看着他。
“你,刚刚都看到了对不对?”
“我娘说,谁看光了我的身子,谁以后就要娶我。”
苏槐虎躯一震,突然放空双眼,双手在桌边不断摸索,也不知道从哪摸出根木棍,在地面上轻点几下。
“小姐,抱歉,我有间接性目盲症,请问你刚刚说了什么吗?”
胡青青顿时就尬住了。
“没……没什么……”
“哦,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目送苏槐拿着那根棍子,不断摸索着走进屋里,胡青青靠在墙上,猛然吸了口气。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虽然自己白给地有点明显,但大家都是成年人,懂的都懂,而且你还是个公认的色批,凭什么拒绝我?
还特么间接性目盲症,想瞎的时候就瞎,想不瞎的时候就不瞎是吧……
那我刚刚岂不是白给你看了?
她站在楼上,望向不远处苏槐下午才光顾过的那个四人小院。
“我胡青青对你的吸引力……竟还不如四个庸脂俗粉?”
胡青青咬了咬牙,目光闪烁不定。
看来……得玩点小套路了……
半夜。
苏槐正躺在床上,指尖勾勒出一个复杂无比的灵阵模型。
这是他下午探知到的一部分天寒宫护山大阵的运转线路,只是表层,深层的阵纹他并未去触及,要不然很容易就会被掌控大阵的人发现。
指尖轻点,他破坏掉模型上的一个节点,想了想,又觉得这个方法行不通,抬手把那个节点重新补上。
像极了大家做数学试卷压轴题的样子。
徐长老依旧窝在房间里修炼。
就在这时,苏槐眉头轻皱,耳中传来一阵不太明显的争吵声。
“是隔壁那只狐女?”
恰巧被大阵搞的有些心烦,苏槐挥手散去眼前的模型,悠哉悠哉地爬上三楼阳台。
胡青青此刻就在隔壁阳台上站着,被气的面红耳赤,她对面还站着一个苏槐熟悉的中年男人——韩长老。
“胡青青,你别给脸不要脸!”韩长老一脸狰狞,指着胡青青的鼻子。
“之前一直吊着司马烛那个二货自作清高也就算了,现在司马烛生死不知,你不会真以为我治不了你吧!”
“老老实实跟我回去,若是让我满意了,说不定还能动用我的人脉推你一把,让你坐上天寒宫圣女的位置……”
胡青青泫然欲泣:“我不想做圣女,也没有吊着司马圣子,韩长老你休要诋毁于我!”
韩长老喝到:“你当真不肯!?”
胡青青:“不愿就是不愿,青青断然不可能用自己的清白之身,去换取韩长老许诺的那些前途……”
“韩长老不要为难青青了,我的清白,一定要留给日后的夫君。”
“呵呵,那就别怪我了!”
韩长老目光阴沉,右手凝起一团仙力,左手则是去扯自己的裤腰带,看样子是要直接来硬的了。
我靠,潜规则!?
这么刺激的?
苏槐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
可是恰在这时,胡青青扭头看见了他,顿时就像看见了救命稻草,慌不择路地从隔壁阳台跳了过来,然后躲在苏槐身后。
一双小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袖子。
韩长老也望了过来,瞥见苏槐,脸色显然有些难看。
“苏圣子……”
苏槐还没开口呢,身后的胡青青就率先对韩长老喊道:“韩长老,这就是青青未来的夫君,你想夺我清白,先问他答不答应!”
韩长老看着苏槐:“苏圣子,胡青青所言,是真是假?”
胡青青悄悄用尾巴尖尖挠了挠苏槐的掌心,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救我,我不想把清白之身献给这样一个老头,只要你救我,想做什么都可以……”
苏槐虎躯一震,凝神望向韩长老。
“假的!我根本不认识这个女的!”
胡青青:……
“还有啊,韩长老,你这样是不对的。”
韩长老低头,呵,衍月圣子终归是少年心性,空有修为,在如此绝色面前,还不是忍不住英雄救美了么……
接下来他只要等着接受苏槐的批判,然后在愤愤不平,却又无可奈何地拂袖离去。
胡青青就能借着救命之恩,以及害怕他韩长老再去骚扰为由,留在苏槐身边。
到时候孤男寡女……嘿,就是不知道经历了下午的一挑四,这衍月圣子还有没有足够的精力喂饱胡青青……
“韩长老,你太让我失望了!”
“苏圣子说的是……”
苏槐摇了摇头:“潜规则!这是一门艺术,你那样明显不够狠啊!”
“苏圣子教训的……嗯!?”
“来,我教你!”
苏槐突然转身,一把掐住胡青青的脖子,把她整个人提了起来。
他眯着眼睛,一脸狞笑。
“胡青青是吧,要么今晚好好服侍韩长老,要么……死!”
!!!
两个阳台,三个人,四脸懵逼。
胡青青大脑宕机,韩长老一脸懵逼,远处负责继续监视,记录苏槐起居习惯的唐主簿连手里的趣÷阁都掉在了地上。
被阳台上的动静吵醒,刚刚结束修炼走到三楼的徐长老瑟瑟发抖。
我老徐……是不是一不小心发现圣子大人的真面目了……
徐长老咽了口唾沫,悄咪咪退回自己的房间,假装自己从来没出现过。
胡青青即将窒息,开始挣扎。
苏槐这才松开手,也不去管跌坐在地上的狐女,双手往袖子里一揣,转头就对韩长老笑眯眯地问道:
“学会了吗?韩长老?”
韩长老:“……学,学会了……”
“学会了就好,干这种事不丢人,韩长老,遇到不听话的,直接打晕了绑下山,或者暗中掳走,再不听话就杀了。”
苏槐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不瞒你说,这种事我经常干!”
“我衍月仙宗药灵峰就有一个长得好看的女弟子,当初还没加入仙宗的时候我就看上她了,可是那女娃家里给她许了亲事。”
“你猜我怎么做的?”
韩长老觉得有点不太对劲,但还是下意识地接上了苏槐的话:“苏圣子怎么做的……”
苏槐露出一丝狞笑:“我把最疼爱她的姑父骗到湖边,丢进湖里。
她姑父是个凡俗,我把他的脑袋摁在水里不让他呼吸,然后沉尸湖底,当晚就潜入那女孩房间,看她在床上哭了一夜!”
苏槐继续说道:“后来那女的为了摆脱我,竟然拜了药灵峰峰主为师!成了亲传!可是那有用吗!?”
“没有用!”
“我天赋高,实力强,很快就当了圣子,当着药灵峰峰主的面把她绑到山下山谷,然后关在小木屋里日日欺凌!”
“又有谁……敢对我说半个不字!”
“桀桀……桀桀桀桀……”
苏槐入戏了。
发出的笑声令人毛骨悚然。
此时。
在沉月谷某山谷内哼着小调炼丹的楚思雨突然打了个喷嚏,丹炉里的丹药雏形随之一颤,变成了一团废泥。
她气恼地轻轻踢了一脚丹炉,然后很快就捂着脸,对着师尊送她的六品丹炉说了一声对不起。
她以前从来不会把失败归结在丹炉上的,但跟某个人在一起待久了,莫名其妙地就染上了一些甩锅的坏毛病。
关掉防风避雨的法阵。
楚思雨站在露台边上,展开双手,任由一阵山风吹拂而过,卷起漫天的淡蓝色花瓣。
每当这个时候,她就会无比想念那个为她精心营造这一切的那个男人。
他现在在天寒宫……做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