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躺在摇椅上看星星,扭头看向东南方位,时间再晚一些的话,这个季节是能看到天狼星的,他想抽根烟,在口袋里翻找了一会,才想起来落在车上了。
很有眼里价的秦松,赶忙取出一根香烟夹在秦牧的手指间,又弯腰为秦牧点上。
秦牧吸了一口,感觉这烟没劲,看了眼烟头:「***啊,你们平时就抽这个吗?」
秦松回想起年初的时候去莱安见秦牧,就因为扔了个烟头,被秦牧甩嘴巴子,打了一嘴血,他说道:「龙城这个地方就这样,什么东西都得往***上凑,这东西世面上不流通,整条买比论盒买要贵的多」。
秦牧仔细咂摸了一口,笑道:「还真能抽出点权利的味道呢」。
秦松左右打量了一下这个小院,他来这里的机会不多,这里就是庞大的秦氏集团的中枢啊,从这里发出去的每一分文件乃至说出去每一句话,都能让秦氏上下,几家欢喜几家愁。
他注意到一个茶室的窗户上开着的,里头做了两个女人,一个他认识,秦家的三房太太柳影,她可是秦家小一辈小时候集体的yy对象呢,另一个他不认识,但是能坐在这个院子里,他也没敢多看。
秦牧抽完一支烟,问道:「我跟你打听个人,孙修桐听说过吗?」
秦松想了想:「听说过,还在一些场合碰到过,是个有些背景的大人物」。
秦牧哦了一声又问:「他背后是谁啊?」
秦松压低嗓音:「是崔老板」。
秦牧脑海里过了几个龙城姓崔的人物,但是能把孙修桐推到现在的位置的,就那一位,他手指有韵律的在摇椅把手上敲打:「能联系上这位崔老板吗?我想跟他聊聊。」
秦松挠了挠头皮:「叔这种大人物我是联系不上的,不过霍东楼跟崔家有些来往,他应该有办法」。
霍东楼目前还是秦氏集团旗下地产子公司的采购部一把手,不得不承认天行健地产有今日的成就,慕容秋荻母女居功至伟,正是在她俩带领下这家龙城的本地公司,把项目做到了全国,当然这家公司也被这对母女打造成了独立小王国,尤其是前几年,地产行业风头正盛,便是集团的人事任免到了天行健地产那里有时候都行不通,霍东楼能在铁板一块的地产公司高层,牢牢扎根,肯定是有些本事的,就是这位霍家在集团的内部的代言人,究竟会怎么站队心在还是个未知数。秦牧给霍东楼发了一条微信:「东楼叔,能否帮我约个人,姓崔。秦松说,你能牵上线」。
秦牧这条信息发的并不强势,也给霍东楼留了退路,让他跟秦松打听一下到底是什么事情,他若方便出面,他就出面做一下,不方便那就不做,但不是直接拒绝,就彼此留了情面,将来还能共事。
大家族大集团里头沟通之所以低效,就是因为要顾及的人和事太多,而这套低效的规则又不能打破,因为再低效的规则都比没有规则要好。
此时的霍东楼正在自己家里,跟老婆孩子聚在一桌吃晚饭,这是他一周之中难得有时间回来一趟,他格外享受这份天伦之乐。
看到这条信息,他眉头一皱,去阳台上给秦松打了一个电话,回到餐桌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带着围裙,素手做羹汤的陈瑾瑜,关心道:「怎么了,是又要出门吗?」
霍东楼摇摇头:「不用,是秦牧让我帮他个小忙」。
陈瑾瑜给他乘上饭,说:「既然是小忙,那就能帮就帮吧,看老爷子那态度,这秦家早晚还是秦牧的」。
霍东楼无奈一笑:「老爷子多大岁数了呀,就算他有意把秦氏传给秦牧,就不怕集团四分五裂,到时候秦牧能控住场吗」。
陈瑾瑜笑了笑,掰开女儿搂着她脖
子嬉闹的手,说:「你就是做事,想的太多太远,现在就是你或者不帮,今后的事谁又说的准呢,萧纨你应该知道吧,出家了当了尼姑,批流年看风水现在很有名气,不少海城的大老板都千里迢迢找她做指点,我问过她秦牧的命格,反正她说是极好的」。
秦牧先挥退了秦松,又在摇椅上躺了十分钟,等来了霍东楼的消息,说时间定在了明天下午五点,地点随秦牧安排。
他嘴角一钩,笑的有些狡黠。妖僧曾经跟他说过一个理论,人们总是愿意帮助他曾经帮过的人,如果你想跟一个人结交,最有效的方式就是让他想帮你一个小忙,帮着倒一杯水亦或是帮着拿一下快递,从这种小事开始,如果心理暗示运用得当,一步步的逼迫引诱,这个人最后能帮你杀人。
第二天一早,简单吃过早饭。
秦牧带着杜耀武和徐雨农在龙城瞎溜达,而韩冰却被柳影带着去购物了。
对于这个三婶,秦牧是有些看不透的,最起码到目前为止这个风姿绰约的女人对于他的付出还没有要求过回报,如果这些付出只是为了在他身上赌一个略显缥缈的未来,未免显得有些过分殷勤。
下午四点,秦牧让杜耀武开车去接上了韩冰,这丫头作为事件的当事人,带在身边去谈事,讲道理的时候,会更有说服力。
地点是秦松给推荐的一家淮阳菜馆,秦牧虽然在龙城生活过一段时间,但毕竟已经离开了几年,这些年里整个大夏都有日新月异的变化,龙城对于秦牧来说已经不算熟悉。
崔家是从淮江行省起家,一路升迁到的来到龙城,秦松把地点选在这里,看来是下了一些功夫的。
秦牧以前对秦松是有些偏见的,总觉得这个小时候就跟着秦弗狸的厮混的家伙仅仅就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哪怕有些心眼也都是坏心眼,但是如今给他安排些事情,他还都做的很妥帖。
接上韩冰的时候,发现她手里拎满了大包小包,扫一眼包装袋就知道里头都是些国际大牌。
现在的她换了一身新衣服,那是一席白色的gi针织裙,脚踩一双细高跟,她就静静地站在车水马龙的路边,身边走过的那些穿着前卫的时尚男女,在这个时空镜头里都成了她的陪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