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着」或者「你给我等着」这种话,大概就是男人最后的倔强。

不管遇到了多大欺侮,受了多少委屈,这句话一出,就能给自己个台阶先离开,然后再算计君子报仇,几年不晚的问题。

秦牧很想问问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意图对韩冰不轨的男人不等行不行,有什么事就今晚解决。

因为他今晚很生气,很想打人。

但孙总显然没有今天晚上就解决问题的打算,他推开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群。

匆匆离开了。

秦牧看了眼趴在桌子上的这对父女。

抱起韩冰来把她送回家里去。

到了富城家园小区,抱着韩冰敲响了徐飞燕家的房门。

徐飞燕一看到韩冰被秦牧抱在怀里先是一愣,处于一个母亲的本能她并不愿意看到女儿跟男人身体过分靠近,这种感觉就跟韩冰看到秦牧跟她腻腻歪歪的时候的一样。

然后鼻子又嗅到了酒气。

她迟疑的问道:「你们喝酒了」。

秦牧把韩冰放在客厅的沙发上:「是喝酒了,但不是在一块喝的酒」。

徐飞燕显然还没有睡觉,穿了一件黑色的复古改良旗袍,很收腰很显曲线,脸上的妆也没卸,像是随时准备要出门的样子。

秦牧有问:「你怎么还没睡呀」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是凌晨一点半。

徐飞燕一边忙活着给女儿倒水擦脸,一边说:「哪能睡得着啊,她说去跟同学问,结果一晚上不接电话,我问遍了她所有要好的同学,都说没跟她在一起,你再不把她送回来,我就得去报警了,这孩子啊,真是不让人省心」。

韩冰第一次喝酒也是第一次喝醉。

她本就是个睡姿不雅的姑娘,此时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的撕扯衣服,很快就漏出了一些白花花的少女禁区。

秦牧略显尴尬的一扭头。

徐飞燕发现后赶忙找来一床棉被给她盖上。

她又问道:「你在哪碰见韩冰的呀,她跟谁喝酒的,男孩还是女孩,怎么喝这么多」。

徐飞燕接连问了好几个问题,任何母亲见到女儿喝酒喝成这样都会问这些问题。

秦牧做到一旁的餐桌上,招手示意徐飞燕过来。

把整个客厅留给韩冰,担心他们的谈话会影响到她的睡眠。

他小声说:「有个韩志军男人,是不是孩子她爸」。

徐飞燕挨着秦牧坐下,旗袍下的美腿紧贴着秦牧腿,一个肉体和灵魂都被征服的女人,总是不由自主想要贴近男人一些。

她给秦牧倒上一杯柠檬水,说:「你怎么知道啊,那是个赌鬼加无赖,我这辈子最倒霉的事情就是遇到他」。

秦牧拉过徐飞燕有些凉意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他说:「接下来,我跟你说什么,你一定要保持冷静」。

徐飞燕点点头,神情肃然。

秦牧喝了口水,接着道:「今天我在酒吧里碰到的韩冰,他旁边还有两个男人,一个就是韩志军、还有个姓孙的,他们一直在灌韩冰喝酒,我听那他们道谈话,那个韩志军是想把韩冰送到那个姓孙的床上,姓孙就给他一笔钱,他们谈话的时候,还提到了你」。

徐飞燕听到这里已经完全听不下去的了,极度的愤怒让她全身颤抖。

她挣脱秦牧的手,跑进厨房里拿出一把菜刀。

秦牧赶紧抱住她:「别冲动你要干什么」。

徐飞燕说话带着颤音,握住刀柄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我要去杀了他,这个烂赌鬼,当年他把所有亲戚朋友的都骗了一遍,房子都卖了去赌博,这些年我一

个人拉扯孩子,好不容易过上几天安生日子他又回来,还要打韩冰的主意,我一定要去杀了他,他不配做个父亲,也不配做人」。

秦牧把徐飞燕搂在自己怀里,手掌抚摸她的后脑,柔声道:「没事的,没事的,一切有我呢」。

徐飞燕在秦牧的安抚下逐渐放松下来。

秦牧轻轻夺过她手中的菜刀,一个因为孩子而被激怒的母亲是可怕的,刚才那个瞬间,徐飞燕身上的气势,让他都有些心惊。

他用公主抱把徐飞燕横抱起来回到卧室里。

跟她一块躺在床上。把她揽在怀里,哄小孩子入睡一样,轻轻拍打她的后背。

徐飞燕就这么睡着了,这一晚她睡的很踏实。

第二天一早。

韩冰在沙发上醒来,秀气的鼻子先嗅一阵难闻的酒味,她又把脖子凑近自己的衣服,真难闻。

她还有些摇晃的站起来,宿醉的滋味让她有些头疼。

她会想昨晚发生的一切,她只记得,她是跟着她爸去酒吧里喝酒了,喝完两杯之后的事情她就记不清了。

现在她家里的沙发上,她想大概是她爸把她送回来的吧。

一想到她妈对她爸的厌恶,她妈知道了她跟她爸出去玩,现在应该还在生她的气呢。

她蹑手蹑脚的走到她妈的卧室门口。

耳朵贴在门板上听了听里头没有什么动静,她妈还在睡觉。

她缓缓的打开门。

她想一下子钻进她妈的被窝里,跟徐女士一番打闹,撒娇,让她把气消了。

这是她惯用的伎俩,屡试不爽。

她当然不可能穿着臭烘烘的衣服钻进她妈的被窝里,徐女士是个多么体面爱干净的女人,她比谁都清楚。

一中的校服被仍在地上。

她像个跳水运动员一样,一个猛子扎进了徐飞燕的被窝里,如鱼归海,如鸟投林。

此时,一床被子下,盖了三个人。

时间像是一下子凝固了。

十几秒后。

三个人几乎一块尖叫的蹦下床。

天刚蒙蒙亮。

脸上还带了一个巴掌印的安修桐和头上缠了一大盘绷带韩志军坐在火锅店的大堂里。

火锅店已经开张两个礼拜,实话实讲,生意有些惨淡,除了刚开业的那几天不计血本的大酬宾笼络一些人气,这几天已经冷清到门可罗雀。

铜锅里煮了一锅羊肉。

韩志军大口吃肉,挨了顿打,倒也没有什么心理障碍,他这些年,到处赌博,到处欠帐,到处挨打.

世上的所有事,都无外乎一个熟能生巧,爱挨打这事也是。

但孙总就不一样,他很愤怒,完全吃不下东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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