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浅月看向徐氏,徐氏正坐在地上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徐姨娘,苏子齐是你的儿子,你应该最清楚,苏盛究竟是为什么要亲手杀了自已的儿子。”

徐氏猛地一个哆嗦,眼神呆滞地看向她,用力摇头。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啊!别问我,我不知道……”

她表情扭曲,披头散发的模样十分骇人,有如疯子般喃喃自语,但谁也听不清她嘴里在嘟囔些什么。

众人不禁都想,这莫不是受刺激太大,疯了吧?

裴光俊正想吩咐人把徐氏先带下去。

就听得舒浅月又问道:“徐姨娘,你真的毫不知情吗?”

“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舒浅月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苏子齐,是谁的儿子?”

徐氏身体一抖,下意识叫道:“当然是我的儿子。”

“他父亲呢?”

舒浅月冷冷道:“我问的是,苏子齐的生父,究竟是谁!”

徐氏面色惊惧,掩住脸叫道:“是老爷,当然是老爷。”

苏盛也厉声叫道:“畜生,你又想污蔑我么!子齐是我的儿子!”

他的脸被衙役按在地上,沾着土,表情扭曲。

但谁能都看得出来,他神情莫名的紧张,声音都岔了调儿。

众官员的脸色变得微妙起来,你看我,我看你。

难不成苏家这是要闹出什么丑闻不成?

裴光俊揉揉眉心,吐出一口气来。

如果那苏子齐的生父另有其人,而苏盛之前被瞒在了鼓里,把苏子齐一直当成亲生儿子来养大,一旦得知真相,怕不是气得要发疯?

那他勒死苏子齐一事,就变得合情合理了。

杀了苏子齐这个野种,出了胸中一口恶气,再将杀人的罪名栽赃到那个生了反骨的女儿头上,正好可以赖了欠她的嫁妆银子。

一举两得!

简直是……

丧心病狂!

裴光俊做为大理寺卿,审问过的案子不计其数,但像这种灭绝人性的案子,仍是让他觉得细思极恐,后背生寒。

他觉得但凡是个人,都做不出这等禽兽不如的事来。

苏盛好歹是世袭的镇国公,应该不至于到这等地步。

“丹阳郡主,你说这苏子齐不是苏盛之子,可有证据?”

裴光俊问道。

断案最重要的就是证据,所谓铁证如山,就是这个道理。

舒浅月淡淡道:“自古以来,验亲的方式就只有一种,就是滴血验亲。”

当然,身为来自现代的医者,她非常清楚,这种验亲的方式落后而不靠谱。

但在这个时代,却是最有说服力的证据。

“滴血验亲?”

裴光俊当然也知道这个法子,他皱起了眉头。

“只是苏子齐已死,血液凝固,如何检验?”

他问那名仵作:“你可有办法?”

那仵作摇头道:“若是苏子齐未死,这滴血验亲自是再好不过的办法,现在……恕小人无能。”

舒浅月说道:“滴血可以验亲,滴骨自然也可以。”

“滴骨验亲?”那仵作眼睛一亮,“这倒真可以试试。”

“不许!万万不许!”

苏盛和徐氏脸然大变,一起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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