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但有,而且是陈年佳酿,正一真人张道陵羽化成仙之前曾在在龙虎山炼丹,丹成而龙虎现,山因得名,正一真人炼丹之际,随即酿造三壶美酒,装于这赤铁葫芦之中。”虚静子不慌不忙的说。
“酿酒又不喝,为什么会一直流在这里”萧连山问。
虚静子看了看我们,心平气和的回答他提出的问题。
“特选此地为龙虎山灵气蕴集最多之地,以铁链绑缚于大树之上,借天地五行和龙虎山风气所藏,正一真人本是打算丹成之日,以此酒相服用,可事与愿违丹成酒未佳,天师整日在其等候,这天师亭亦是由此而来,直到天师羽化成仙,也能未尝如愿,从此留下这三壶堪称琼池之液美酒于此。”
“就这三个铁葫芦里面有酒。”萧连山一脸轻松的笑着说。“道长你早说啊,那就方便了,我帮你把这铁葫芦给砸开,把酒给你取出来不就完事了,这比我下山给你买方便多。”
萧连山刚想动手,就被越千玲喊出,很不服气的走到前面,在虚静子开口前抢着说。
“道长,你就别给我算了,每个和你说过话的人,你都给算过,为什么单单不给他算?”
越千玲指着我很不满意的看着虚静子,不依不饶很固执的样子。
我没想到都这个时候越千玲还要替我争这个,事实上我自己是什么样的比谁都清楚,不用虚静子说也一样,可越千玲非认这个理不可。
虚静子的目光从参天大树上的赤铁葫芦移到我身上,手里拿起笔,沾墨的时间远比之前要长,默不作声的站了半天才抬头说。
“不是贫道不给这位居士算,贫道道行浅薄,只能看人世种种,而这位居士是天命所归,命由天定又不在天,实在匪夷所思,居士的命从头至尾都是我命由我不由天,一切居士之手,何算只有。”
“这么说你就是算不出来他的命。”越千玲很不满意的问。
“居士是杀伐四方满手血腥之人,暴戾无常残暴不仁之主,居士亦正以邪全在自己一念之间,贫道自问奇门之术堪称精通,可也难断居士之命,如果非要让贫道断。”虚静子犹豫不决终于在深吸一口气后,落笔在宣纸上写了一个字。“居士或许离不开这个字。”
魔!
虚静子给我看的宣纸上单单写了这一个字。
越千玲的脸色有些变,我注意到连旁边的闻卓也有些慌乱,我面无表情的接过虚静子手中的宣纸,看了半天后意味深长的反问。
“道长是认为我现在就是魔?”
“如若心魔难平,魔障难除,居士早晚再堕入魔道。”
我冷冷笑而不语,并没有撕碎那张纸,旁边的萧连山在地上找了几块石头不以为然的说。
“哥,道长说的你也就听听就行,别往心里去,现在最重要的是把酒给道长,我们拿了过山令牌先过锁天链再说,你有没有心魔也不用担心,反正有千玲在。”
萧连山一边说一边向参天大树上垂挂的赤铁葫芦走去。
“回来!”我大喊一声,目光转向虚静子冷冷的说。“连山,那是赤铁所造的葫芦,你以为就你手中的石头就能砸开?”
“那……那要用什么东西才能打开?”顾安琪在旁边也焦急的问。
“什么也打不开的。”闻卓缓缓走到我旁边,也看着虚静子回答。“正一真人张天师之所以选在这里挂赤铁酒葫芦,除了道长之前说的此处是龙虎山灵气最旺之地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什么原因?”旁边的叶轻语都听的好奇,没忍住问出来。
“那三个赤铁酒葫芦是按照奇门三才阵布置,看着阵局。”闻卓一边说一边回头看看虚静子。“道长果然精通奇门之术,那三块石碑不过是为了抛砖引玉,道长知道叶轻语道行浅薄,才让她翻动石碑,而道长占我们,深知道一般奇门术难道不到我们,就用这奇门三才阵……道长还真是看的起我们。”
“什么是奇门三才阵?”萧连山大为不解的问。
“三才者,天地人,天动地静,人禀天地之气始生,奇门起局,以一气统三元,此奇门三才之由始。”我收回在虚静子身上的目光看着亭子外面的大树说。“奇门三才通天、地、人三界,而这三个赤铁葫芦正是按照三才阵中三界位置所设,此地借用三界之力镇守,神力不可为,人力亦不可无。”
“这么说……不管怎么样都打不开这三个赤铁葫芦了?”顾安琪很颓然的坐在亭子里的椅子上。
闻卓也无言以对,三界辖管之地又岂是普通人能破的。
虚静子见我们都沉默寡言,不慌不忙的走回来,看那出他对这奇门三才阵信心十足,叶轻语能过去或许对他来说无足轻重,即便能过到后面,剩下的比试会越来越强,叶轻语同样会被淘汰,可估计是虚静子见我们非同凡响,所以才会用上这奇门三才阵。
“居士不用顾虑,输给奇门三才阵不算输,这地理位置是正一真人所选,下有血海翻涌为冥界,上有苍穹于顶为天界,中间靠木而栖为人界。”虚静子漫不经心的对我说。“我再用奇门三才加以连通,此地你们说的没错,借三界之力护佑,人力、神力皆不可毁。”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还没见到三曲九洞,就被这三个铁葫芦挡住了?”萧连山垂头丧气的说。
“没关系,贫道阳寿不会超过十年,居士可以再等二十年,到时候贫道已归黄泉,届时居士再来不迟。”虚静子的口气又回到最开始的清高。
我面无表情的看看亭外那颗参天大树,再低头看看手中,虚静子给我写的那个魔字,冷冷一笑。
“道长手中笔墨可否借我一用?”
虚静子不以为然让开身子,把石桌让给我,我执笔没沾墨汁,而是沾染上旁边的朱砂,一边均匀的望笔上涂抹,一边比虚静子更加清高的问。
“萧连山,闻卓,敢不敢随我破这奇门三才阵。”
“怎么破,有办法破还说啥,你就说要我做什么?”萧连山一听来了劲,从地上站起来。
“就算要破奇门三才阵,也要三人才行,分别破地、灭人、封天,成不成不清楚,可我和连山也就两个人,还差一个。”闻卓在亭子外对我说。
“我们中间你选一个吧,只要能破这奇门三才阵,我们都不怕。”越千玲和顾安琪走过来义无反顾的样子。
“用不着你们,退到外面看着就行。”我头也没抬依旧慢条斯理往笔尖沾朱砂。
萧连山和闻卓在外面已经准备妥当,顾安琪和越千玲也退到外面,亭子里只剩下我和虚静子。
我提起笔的瞬间目光变得坚硬决绝,深吸一口气挥笔在宣纸上从右至左写下第一个字,边写边大声对亭外说。
“萧连山,你既为地煞,又被拜为阴帅,令你站冥界之位,御十方阴兵荡寇杀敌,若有不服胆敢阻止者,尽屠冥界片甲不留。”
我说完也刚好在宣纸上写完第一个字。
三。
外面参天大树上铁链相连的三个赤铁葫芦,分别代表天、地、人三界,萧连山听我说完手持龙角号,伸手握住中间的葫芦,毫不迟疑的吹响龙角号,顿时山间阴风四起哀嚎无数,十方阴兵所有怨气聚集于萧连山一人之身,他手中代表冥界的赤铁葫芦猛烈震荡,像是想挣脱萧连山的手,可有十方阴兵之力,萧连山手若磐石纹丝不动。
我旁边的虚静子看见这一幕大吃一惊,应该是没想到萧连山居然可以一己之力操握奇门三才阵中代表冥界的葫芦,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更是在惊讶萧连山到底是何人。
我脸上没有半点表情,愈加冰冷和孤傲,让虚静子越来越看不懂,我已经开始在宣纸上写第二个字,依旧一边写一边大声说。
“闻卓,你即为天将,授你压服于泰山之下神兵神甲魂灵百万,统军封退天界,若有恣意妄为抗旨不遵者,诛神灭仙尽毁九天。”
我话音一落,在宣纸上写好第二个字。
界。
闻卓有些迟疑,不过还是令行禁止,入奇门三才阵,站在天界的位置,单手出指决口中默念道咒,点点金光从他身上开始慢慢闪现,越来越明亮,一身金甲由头开始快速覆盖闻卓全身,等闻卓再次睁眼,他身穿貔貅啸世金甲,头戴蟠龙金盔,腰系蛮狮金带,那金光就是从闻卓身上的这套黄金甲映射出来。
手持金色双锏宛如天神降世威风凛凛,一把握住代表天界的葫芦,金光将那不断摇晃震动的赤铁葫芦照亮,可任凭任何摆动也离不开闻卓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