述剑一诗,并没有落在笔端形成文宝。
肖童也再次说明,《述剑》一诗也不是自己所作,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
现场的所有的人,都笑着称是。
但是都挤眉弄眼,没有一个信的,肖童也是无奈。
他也是无法证明这些诗句是来自异界,因为唯一的那位来自异界的‘穿越者’已然魂飞魄散。
唯一留给这个世界上的东西,就是留在肖童脑海中的那如海似的记忆。
张守志文心破碎,黯然离开。
解臣前途尽断,士林路绝,也是踉跄别离。
牡丹诗会也已经到了尾声。
很多读书人,都齐刷刷的把眼睛投向了肖童身边不远处的三篇千古名诗上面。
“这墨宝我就厚颜收下,只是三篇佳作尚未题名,不知道应该如何命名?”
李宏毅上前,“我喜欢这两幅作品,名字不如起作《牡丹诗会赠李宏毅一首》和《牡丹诗会赠李宏毅二首》。”
旁边的付长空瞪眼,有些不依,“大人,你已经有了一副,还要两幅?这都三幅了,不如给我两幅,咱们一人两幅,岂不更好?”
李宏毅道,“好什么好,一点都不好。
我看要是我能够全部收为己有,那才是真的好,你要是不喜欢,就都用我的名字命名,我已经想好了名字,就叫《牡丹诗会赠李宏毅诗三首》。
三首千古名篇同赠一人,传到后世,也是一场佳话。”
付长空听了,连连摆手,还真的有些怕这个老东西不要脸的把三首名篇全部占为己有。
忙开口道,“谁说的,这几首诗,每一首我的是极为喜欢的,一首就一首,能有一首就不错了。
做人是万万不能太贪婪的,过于贪婪的话,这人和那老饕又有什么区别?”
看着李宏毅留给自己的那首诗篇,付长空眉飞色舞,乐开了花,心中满是喜悦。
忍不住内涵了李宏毅一句,对李宏毅以势压人多霸占了一首千古名诗的事情,在心中深处终究是有些耿耿于怀。
三首都是千古名篇,自己的名字,可以随之流传千古。
这是多大的荣耀。
读书人好名,为了名,连性命都可以不顾。
但他也是明白事理。
若非是刚刚达成了默契,付长空代表大贞朝廷,肯定了肖童的所作所为。
否则的话。
李宏毅一首诗也不会分给自己的。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事情。
就算是修成星河,修成文宫的儒者,一生中,也不见得能够做出来一首千古名篇。
肖童如今连写四篇篇,皆成千古绝唱。
其中一首已经命名《述剑》。
只剩这三首没有名字,这是他们的机会。
至于以后,肖童能否再出千古名篇,谁也不好说。
毕竟。
想要写出来千古名篇都太不容易,天时地利人和,机缘,灵感,妙思等等缺一不可。
这些名篇,往往都是灵光一闪,妙手偶得。
每一名篇出世,都有偶然性。
所以,李宏毅才力争。
这一次的牡丹诗会,有四首名篇出世,注定名垂青史。
这里发生的每一件事,都会被后人传诵。
众人的名字,也会随着诗会,随着名篇,一直流传下去。
经典咏流传,他们与经典同在,是经典的见证者,岁月长河浩浩荡荡,也无法抹去他们的名字。
提起这些经典,就会提起他们,提起这一次诗会。
付长空会名垂青史,李宏毅会名垂青史,而张守志、解臣也会以另外一种形式名垂千古。
是非对错,任由后人评。
旁边的读书人,看着李宏毅、付长空分配肖童的千古名篇,一个个的都羡慕的几乎要掉了一对眼珠子。
他们也想参与进来,瓜分这一份荣耀。
可是,他们自知没有资格,无法和两位大佬争竞。
争了也是白争,不会有任何结果。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眸子里尽是渴望。
一旁的青衣小姑娘也是满脸憧憬,这样的好事,她也是希望能够落在自己身上。
往昔,也有人族大才为妖族写诗称颂,诗人和妖,都名动千古。
肖童神魂纯净,四周的渴望,都映照在他心头。
“红尘果然是名利场,没有谁能够真正的超脱出去。
名利,名利,逐名夺利是生灵的本能。”
悠悠一叹。
肖童对这样的情况并没有任何的鄙视,而是淡然相对。
看向了李宏毅、付长空,脸上笑容如春风。
这二人,暂时和自己形成了一个利益小圈子,可以相互利用。
他们帮助了自己,自己也要投桃报李。
见二人已经分配好了各自的利益,便道,“我这就把诗名补上。
今日的事情,多谢二位相助,不然的话,多少还是有些麻烦。”
提起笔。
按照李宏毅、付长空的要求,分别题名。
《牡丹诗会赠李宏毅一首》、《牡丹诗会赠李宏毅二首》。
以及《牡丹诗会赠付长空》。
写完之后,李宏毅、付长空各自怀抱两部诗篇,兴高采烈。
“如今牡丹诗会中的各个读书人的文章,诗篇等等,都已经交了上来。
名次也已经排定高低,诗篇文章引动的才气多者,文章自然更胜一筹。
这一次三甲之名,为肖童独得。
第四名是三味书屋的严振。
第五名至第十名,分别是梁广、徐闻,程辉……
大家若是没有意见,便依此排定名次,频发奖品。”
原本主持诗会的张守志,已经黯然离去。
剩下的人中,以李宏毅的身份最为尊贵,便有他代为主持,排定名次,分发奖励。
肖童的学问,不容置疑,纵使他说那些都不是他做的。
可是众人的眼睛是雪亮的,让他包揽三甲,没有任何异议。
三味书屋的严振诗句,也很出彩。
若非肖童横空出世,他就是这一次的第一名。
可惜纵使他有才如此,在肖童面前依旧黯然,如同星光与明月同在,难以争辉。
李宏毅把大儒画卷千里江山图,蕴含丰富水灵气的千年蛟龙内丹、儒门中点星儒术都取了过来。
递给肖童。
“牡丹诗会举办了三百多六十五次,还从来没有人囊括三甲。
你可以说大贞开国之后第一人。”
肖童连连摇头,“真的,真的,我真是平平无奇一个小道士,这些名篇,都是他人作,我顶多算是一个文化搬运工,不敢贪功。”
接过千里江山图、千年蛟龙内丹、儒门点星儒术。
牡丹诗会结束,众人逐渐散去。
弘乐书院、三味书屋、春草学堂的读书人,都朝肖童告别。
肖童以才气灌顶众人,算是他们的半个师父。
众人离开,自然要辞别肖童。
“你这个小道士,却是好福气,参加一次牡丹诗会,把这牡丹诗会的读书人全部一网打尽,都成了你的半个弟子。
以后这些人,要是有所成就,都有你今日的一份功劳。”
李宏毅开怀大笑。
付长空也离开,他已经决定,以后绝不会轻易离开衙门。
这一次的牡丹诗会,太过惊心动魄,不适合他这样稳健的人,他应该稳如老狗,永宅衙门,绝不应该参与麻烦中。
肖童也辞别、关咎、章程。
与李宏毅、青竹,一同返回肖家庄。
老黄牛拉着一辆木车,三人坐在车上,牛车的前帘上挂着一个风铃。
牛车慢悠悠的前行,风铃声响起,在空中留下串串清脆的铃音。
透过牛车的,朝着车外看去。
有清风徐来,小雨菲菲。
有燕子起舞,绿肥红瘦。
有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一首《定风波》悄然浮现在心头,肖童在心中默默的吟诵,一如此时的心情。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
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