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阳,实不相瞒,这次找你是有要事相商。”

范阳说道。

陈元心中早有预料,知道他不会平白邀请自己,因此也不意外,问道:“但说无妨。”

范阳看了看左维明,示意由他来说。

左维明道:“中阳可听到一个消息?”

你不说我哪知道?

陈元纳闷道:“什么消息?”

“云光公主行宫传出消息,说是院试过后,公主府会宴请诸生。”

左维明语气略带兴奋地说道。

“没听过,”陈元问道:“这里面有什么说道吗?”

“那说道可就大了!”

范阳接过话头:“当今圣上暗弱,自十一年前遭遇政变,就再没掌管朝政,从那以后云光公主就走到前面,扶持忠臣,抗衡奸相。”

“这么些年,她可从没有宴请诸生的举动,再加上前几天知府借朱能试探诸生意向的事,我推测,公主这是有意拨乱反正,这正是我等有为之时。”

陈元心中有些不妙,打个哈哈道:“哈哈,是啊,正该有为,我等除妖司差人也要努力除妖,报效朝廷,安抚黎民才是。”

范阳不悦道:“中阳何必装傻,我等读书人,当此风雨飘摇之时,正该忠于君父,力抵奸佞才是,这才是我等的责任,除妖小事,何足挂齿!”

不,这是你们的责任,管我屁事。

陈元心中吐槽。

他可没什么君父观念,根据他这些年的观察,严清固然不是个好东西,可当今皇帝也未必是个明君,一只狗和一个废物之间,他干嘛一定要选一个。

只听范阳又道:“我和拙生已经决定了,在公主宴会上,我等做个发起人,邀诸生结社!”

左维明接茬道:“据我观察,大周各地学子都已经对严清不满,只是苦于无人组织,这才成一盘散沙状,只要我等站出来,先在云州府,然后由点及面,最后必会形成燎原之势。”

怎么的,最后你们是不是还要公车上书?

陈元听得目瞪口呆。

这俩这么有志气的吗,这可是动辄杀头的买卖。

而且这又不是什么外敌入侵,神州陵夷的大难,不过是两伙都不怎么样的人狗咬狗,搞这个有什么意义啊?

陈元理解不了这些人的忠君之心,只能表示尊重,只是他预感到麻烦很快就要到他身上了。

果然,范阳问道:“中阳兄,这等盛事,就由我们三个发起如何。”

陈元在上次宴会中很是出了一番风头,有不少书生把他引为知己,如果能拉他入伙,必定可以拉来更多的人。

陈元知道他的想法,心中不由得苦笑,人果然还是要低调,一不小心高调一次,这不就来了麻烦?

左维明二人见陈元低头沉思,急道:“中阳,你有什么意见,但说无妨?”

“承蒙两位看得起,”陈元道:“只怕我不能胜任啊。”

左维明不以为然道:“中阳你过谦了,我们相交已有两年,我还不了解你么,你不仅义理精深,连诗词都能随口咏出佳篇,不仅如此,就连与人交往,你都比我和子健强,你若不能胜任,我们两个岂不都成了土鸡瓦狗?”

你俩哪是土鸡瓦狗啊,你俩分明是卧龙凤雏。

陈元摇了摇头,笑道:“你太高看我了。”

“就算高看吧,”左维明道:“中阳你要不要加入我们?”

陈元眉头微皱,思索起来。

加入他们是不可能的,这件事对他来说,既没有好处,又没有意义。

可如果直接拒绝,难免大家朋友没得做。

不做朋友倒还无妨,就怕这些人以后成事,大周朝堂上忽然出现了一个所谓的清流党,那岂不麻烦。

想了一会儿,陈元哑然失笑,心想管他什么清流党,等他们成事,老子都已经成元始天尊了,看他们哪个敢惹老子。

他正要直言拒绝二人,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紧接着陈媚娘推门闯进来,飞扑进他怀里。

陈元感觉她浑身在发抖,心中大惊,问道:“媚娘,怎么了?!”

陈媚娘抬起头来,脸上挂着泪珠:“没事,想你了。”

陈元见她脸色惨白,手掌冰凉,明白事情肯定不简单。

他抬起头来,冲两人笑道:“抱歉,孩子一个人在家害怕,咱们下次再聚。”

说完抱着媚娘往外面走去,刚到门口,却见姚映雪也赶了过来。

姚映雪见他抱着媚娘款款安慰的样子,心中有些惊讶。

这人竟然也有温柔的样子?

“怎么了这是?”

姚映雪问道。

“没事,”陈元笑道:“小孩子离不开人,下次再来,下次再来。”

陈元抱着媚娘匆匆赶回家去,留下范阳和左维明二人面面相觑。

“媚娘,发生什么事了?”

他郑重问道。

陈媚娘于是把刚才有人来访的事讲述出来,又给他描述一遍来人的相貌。

丁锋?

他为什么会来,是为了丁姑的事?

陈元摇了摇头。

不可能,一个丁姑还不值得丁锋专门来找他麻烦,而且听媚娘的描述,丁锋来之前已经知道他收养媚娘的事,明显是提前调查了他。

如果不是为了丁姑,那么……

陈元心中明白,他可能是冲着自己来的。

毕竟丁锋可是真武法嗣,他在此世唯一打过交道的法身就是真武大帝!

“叔叔,咱们要搬家了吗?”

陈媚娘紧张地问道。

她还记得,当初跟着爹娘,每当有什么风吹草动,一家人就要搬家。

自从跟了陈元,她生活安定,几乎要忘记当初东躲XZ的经历,今天丁锋来访,立即让她重新回忆起那段岁月,心中顿时一片冰凉。

“不用。”

陈元安慰地轻抚她后背,笑道:“你回应的很好,咱们不用搬家。”

“对了,他给你的那块银锞子呢?”

陈媚娘从怀里掏出银子交给陈元。

陈元把银锞子托在掌心,睁开法眼。

他倒要看看丁锋到底要做什么!

银子上的因果线呈现在陈元眼中。

铸银工匠的敲打声

朝廷仙录司官员在装箱进献

云门山的霭霭白云

丁锋从朝天观下属各道观执事手上接过白银

……

找到了!

陈元终于从重重因果中找到丁锋,随即法眼顺着因果线条看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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