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战台之下的仇尧眉头不由一皱，神色有些异样地看着战台之上的那个坑洞。
“有意思，没想到这个小家伙竟然还隐藏着这般的底牌，竟是差点连我都被骗过去了。”
在仇尧的身旁，黄泉君忍不住轻声感叹了一句，眼中露出一抹赞赏之意。
“这小子这般天资，在我当时的那个年代，也可以称得上是万中无一了。”仇尧轻声说道。
“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被拍死在沙滩上，我们都已经老了。”黄泉君不禁感叹一声。
“小兄弟，我可没老，只是年纪大了一点。”仇尧淡淡地看了黄泉君一眼，开口出声道。
黄泉君被噎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看着身旁的黑色雕像苦笑。
仇尧这话，他还真没有办法反驳，毕竟无论是他此时的外表和内里的灵魂，确确实实都很年轻。
只是沉睡的时间有些长，年纪甚至不知道要比黄泉君大上多少倍。
不过被一个明明很年轻的家伙称呼为小兄弟，他总觉得有些别扭，偏偏他还找不到任何的理由反驳，这才是最让他郁闷的。
“这小家伙封闭了坑洞内的灵魂力波动，看来还想着隐藏自己魂师的身份。”黄泉君负着双手轻声笑道。
“除非他能让那只螃蟹闭嘴。”仇尧淡声说道。
“你猜他会不会让那帝王蟹永远闭嘴？”黄泉君饶有兴致地对着仇尧问道。
“虽然这是保住他魂师身份不被暴露的最好办法，但这小家伙心还不够狠。”仇尧摇了摇头，直接下了断言。
“看来我们两人的想法一致，不过我最欣赏他的便是这点。”黄泉君笑着点了点头。
“若是在我的那个年代，像他这般狠不下心的人，可能活不到二十岁。”仇尧似是想起了什么，脸上流露出一抹伤感的神色。
黄泉君看着仇尧脸上那抹淡淡的哀伤，若有所思。
“想要成为那站在武道巅峰的人，心怎么能够不狠，对自己狠，对别人要更狠。”仇尧看着手中的长剑，喃喃自语道。
“可当年的仇年帝尊不是也没狠下心将这星魂石留给自己用，而是留给了你吗？”黄泉君沉默了半晌之后，出声道。
“所以他死了，就是因为心不够狠！”
“若是他当年能够狠下心，如今他可能早已再度重生，再踏武道巅峰！”仇尧突然低吼了一声。
黄泉君对于仇尧的话并没有怀疑，以当年仇年帝尊的天资，依靠星魂石重生，重临武道巅峰，并不是一件办不到的事情。
可他终究是放弃了，为了仇尧放弃了。
在许多强者的眼中，这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但在黄泉君的心里，却是不由对仇年帝尊肃然起敬。
能够牺牲自己，保护自己所爱的人，这是黄泉君做梦都想做的事情。
“我宁愿他当年狠下心，也不想醒来在这数万年后的世界，举世无亲。”仇尧脸上露出一抹痛苦的神色。
“这是仇年帝尊的选择，既然他选择让你活下来，那你就要好好地活下去，不要让他失望才对。”黄泉君安慰道。
“我当然不会让他失望，那些该死的畜生，不把它们斩尽杀绝，如何对得起他？”
就算是要死，也要完成师傅他当年的心愿。
仇尧缓缓抬头看着天空，带着毋庸置疑的语气，脸上的神色慢慢变得坚定……
谢疯子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眼前的这个人类竟然会是一个魂师。
“不可能，不可能，这不可能，你怎么会是一个魂师？！”谢疯子有些近乎歇斯底里地咆哮了一声。
“为什么我不能是魂师？”云凡面具下的那双漆黑的双目静静地看着谢疯子。
“你一个体修者，灵力能够达到这种地步已经是不可思议了，怎么可能还兼修灵魂力？！”谢疯子的脸上露出惊惧的神色。
眼前的这个人类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该不会是一个老怪物返老还童了吧？
谢疯子忍不住怀疑。
“所以，为什么我不能是魂师？”云凡仍是古井无波地看着谢疯子，目光沉静地可怕。
谢疯子哑口无言，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就因为我是体修者，且灵力修为高，就不能是魂师？这是什么狗屁逻辑？”云凡声音平静地说道。
“你们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别人也做不到，否则这世间之上就不会只有那么些人能够成为大帝了。”
“你竟然敢自比大帝，当真是狂妄，你以为随便什么人都能够成为大帝的吗？！连杀殿最都不敢这么说，你又算是什么东西？”
谢疯子闻言，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对着云凡讥讽道。
“为什么我就不能成为大帝？”云凡漆黑的双目犹如黑洞一般，仿佛看了连心神都会被吸进去。
“难道那些大帝，都是因为世间的人相信他们能够成为大帝，所以才成为大帝的吗？”
谢疯子冷哼了一声，却是没有出声反驳。
“我不知道自己最后能不能成为大帝，但是我相信，你们却是一辈子都不可能达到那种高度。”云凡淡声说道。
“你敢看不起我？！”谢疯子怒声道。
“连成为大帝的念头你们都不敢有，光凭这一点，你们就只能永远止步于那道天堑。”云凡的声音中不带丝毫的感情。
谢疯子的脸色微变，对于成为大帝的念头他也不是没有，只是那必经的雷劫，却是让他望而却步。
听族里的长辈说，成为大帝的那道雷劫，如果道心不坚定者，光是第一道雷劫都挨不过。
瞬间就会被那强大的雷劫之力轰成飞灰，身死道消。
这世间共有亿万生灵，但是能够成为大帝者，却是寥寥无几，千万人中都不见得能够出现一个。
就连缥缈海域的域主也只不过是皇尊境的实力，与帝尊境相距甚远，谢疯子可从来没想过自己能够超过域主。
在他心中想来，恐怕就算是杀殿最也没有过这种念头。
域主的力量不是他们能够想象的。
“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为好。”
就在这个时候，云凡的声音却是忽然在谢疯子的耳畔响起。
谢疯子的视线缓缓向上移去，瞳孔忍不住猛地一缩。
一枚乳白色的刺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轻轻地抵在他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