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这淡蓝色的内甲,云凡的嘴角再度微微翘起,不错,竟然是一件人阶灵宝级别的内甲。
“地阶灵宝?!”
吕范泽看着那悬浮在云凡头顶之上的金色小钟,脸上的神色变得惨白。
没有多想,他猛地一拍地面,身体宛若游鱼一般向着身后快速地飞退,他已经完全没有了斗志。
跟这一个身怀地阶灵宝的家伙打,恐怕就算是站着让他打上三天三夜,也完全近不了他的身。
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逃!能逃多远就逃多远!
可惜,天不遂人愿,就在他的身形暴动的瞬间,云凡的手掌已经闪电般地抓出。
在吕范泽的双脚刚刚离开地面,便是被云凡一把抓住脚踝。
“别急着走啊,刚才那一剑,我还没来得及还你呢。”云凡冲着吕范泽笑了笑,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
只是在吕范泽的眼中,那笑容就跟恶魔一般,而那牙齿就像是阴森森的鬼牙一样!
还没等吕范泽开口,云凡便是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手臂猛地发力!
“砰!”
云凡浑身上下的灵力奔涌而出,倒提着吕范泽的身体,便是重重地砸在地上,发出一声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
“噗哧!”
吕范泽脸色猛地一白,体内传来的那股震荡,让他狂喷了一口血。
云凡的动作并没有停止,提着吕范泽的身体就像是拎着一柄锤子一样,一遍又一遍地抡在地上。
“砰砰砰!”
寂静的森林中,传来阵阵重物轰砸在地面上所发出的声音,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来回数遍之后,那吕范泽便是奄奄一息了。
云凡看了一眼手中已经不成人样的家伙,随手一扔,就像是扔一条死狗一般地将吕范泽扔在地上。
“你……咳咳,你究竟是谁?!”吕范泽的脸庞早已血肉模糊,一边用怨毒的目光看着云凡,一边咳着血喝问道。
要不是有着身上这一件天罗宗宗主赐下的人阶灵宝内甲,恐怕现在的他早就是一具尸体了。
云凡蹲下身子,看着那张已经分不清是人是鬼的脸庞,语气淡漠。
“想做个明白鬼?”
“咳咳,你……你与南宫家到底有着什么样仇恨?!”吕范泽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会如此仇恨南宫家的人。
“难不成,你的家族也被南宫家……”吕范泽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忍不住开口问道。
不怪他这么想,实在是这样的事情,南宫家做的委实不在少数,就像这次倒霉的天罗宗,更是在数年之前就已经谋划。
云凡看了他一眼,然后突然咧嘴一笑:“你觉得如果是这样的话,你还有机会在这里跟我废话?”
看着那恶魔般的笑容,吕范泽忍不住打了个冷战,他丝毫不怀疑云凡所说的话,如果他的家族真是被南宫家所吞灭,自己的下场恐怕比现在更加的凄惨。
“我跟南宫家没有半点的仇怨,甚至就连半点交集都没有。”云凡淡淡地补充了一句。
“那你为何要下这么狠的手?”吕范泽神情不禁一滞,然后有些悲愤地道,“就因为路见不平想要拔刀相助?还是说,我们扰了你们吃饭的兴致?!”
先前的那只王八可就是这么说的!
“本来小八也只是想教训教训你们而已。”云凡摇了摇头,自顾自地说道,“可是林中的那七个家伙竟然起了杀心,而它更是闻到了他们身上浓重的血腥味。”
“既然选择动手,那就有承担后果的心理准备。”云凡瞥了一眼吕范泽。
“本来我是不想动手的,但是偶然听到你竟然就是那血修罗南宫家的人,这就让我不得不动手了。”云凡玩味地笑道。
吕范泽郁闷地又是吐了几口血,这南宫世家的名号可是他自己故意搬出来的,没想到却是自作聪明,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可你还是没告诉为什么。”吕范泽仍是有些不甘心地抬头问道。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而已。”云凡仰起头,看着那天空中的一轮圆月,神情有些恍惚。
“可否告知,究竟是谁对于南宫世家有如此深仇大恨?”吕范泽接着问道。
云凡低下头,看着那满脸血污看不出表情的吕范泽,突然展颜一笑,接下来的话语却是让后者心脏几乎骤停。
“怎么,还想着临死反扑?”
吕范泽眼中闪过疯狂的神色,身体猛地胀大,就像是被吹鼓的气球一般!
“小畜生,你给我去死吧!哈哈哈!”吕范泽脸上带着狰狞之意,神色中满是癫狂之色,“黄泉路,你就跟我一起去吧!”
“阎王爷说我阳寿未尽,还得祸害人间三百年。”云凡的神色不变,似乎根本不惧后者那即将自爆的身体。
“啧啧啧,这就是自爆时候的样子啊,着实是有些难看了,跟个癞蛤蟆似的。”云凡看着那身体越来越鼓胀的吕范泽,忍不住点头论足道。
就在吕范泽体内的灵力快要爆炸开来的时候,那鼓胀的身躯就像是一只被人戳了一个小洞的气球,慢慢地缩小。
“呦,怎么漏气了?”云凡故作惊讶地看着那缓缓变回原状的吕范泽。
“你在我体内动了手脚?!”吕范泽原本已经抱着和云凡同归于尽的打算,却是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等变故,他清晰地感受到,自己体内的灵力正在不断地散去。
看着吕范泽赤红着双眼,一副咬牙切齿地想要生吞了自己的模样,云凡的嘴角不由微微上扬。
“你以为我刚刚只是为了确定你身上穿着人阶灵宝的内甲吗?”云凡轻笑了一声,“看你的年纪应该比我要大上五六岁,怎么这点江湖阅历都没有?”
再度被云凡气得喷出一大口血的吕范泽,摇晃着步子,举起双手,踉跄地向着云凡走去,似乎想要掐死眼前这个年纪轻轻,手段心智却是十分老成的少年。
云凡看着一步三摇晃的吕范泽,眼中没有任何怜悯的神色。
等到吕范泽的身体走近,云凡方才缓缓伸出手掌,轻轻地拍在了他那早已被鲜血染红的额头之上。
“砰!”
后者的身体猛地一颤,七窍流血,然后重重地砸落在地上。
云凡取下吕范泽贴身的内甲,接着转身而去。
一柄明晃晃的长剑缓缓飞起,然后直直地插在了吕范泽的咽喉之处。
嘴唇微动,气息全无。
安静的的林中隐隐传来一声远去的喃喃自语。
“以彼之剑,还施彼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