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鑫华跟着追了出去。
右手轻轻拉住阮灵的手臂。
“阮灵，对不起。”
阮灵愣了愣，转过身，拉动嘴角微微一笑。
甜美不再。
第一次露出如此悲伤的笑容。
这是对于拒绝自己的歉意么？
“对不起，我现在不会谈恋爱，我没有准备好。”
张鑫华补充了一句。
“那以后呢？”
阮灵似乎又看到了黑夜中的黎明。
“以后我不知道。”
这是实话。
两人沉默。
雨水从个两人头顶落下来。
轻轻击打着两人的头发。
从张鑫华这边看过去，阮灵的头发上，就像被镶上了一颗颗晶莹的珍珠。
“不要想其他好不好？”
语气中有些恳求，有些无奈，有些不舍。
“不要……逼我，好不好？”
“……”
阮灵的眼睛闪闪亮亮。
湿润的脸上，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
正在这时，大厅里传来隐隐约约的歌声。
是蔡旻佑的《我可以》——
寄没有地址的信
这样的情绪有种距离
你放着谁的歌曲
是怎样的心情
能不能说给我听
雨下得好安静
是不是你偷偷在哭泣
幸福真的不容易
在你的背景有我爱你
我可以
陪你去看星星
不用再多说明
我就要和你在一起
我不想又再一次和你分离
我多么想每一次的美丽
是因为你
……
歌声在两人之间流淌。
阮灵侧着头轻轻地靠在张鑫华肩膀上。
双手并没有抱住他。
两人之间似乎一下子拉开了好长的距离。
空气中混合着淡淡的泥土味道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清香。
大约过了三十秒。
阮灵重新站直。
脸上的笑容回复了一丝甜美可爱。
但跟以前的比起来。
多了些许雾霭般的忧伤。
“我知道了，哥。”
说完。
阮灵转身，一个人渐渐消失在前方街角的尽头。
雨越下越大。
淋湿了张鑫华的头发和西装。
淋湿了他的眼睛。
忽然，雨变小了。
除了背后传来的歌声。
头上出现“叮叮咚咚”的雨声。
抬起头，一把透明的伞挡在头顶。
转过头，正好看见魏潇彤温柔如水的侧脸。
“潇彤……”
魏潇彤微微摇头，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鑫华，我会一直陪着你，不管你未来做什么决定。”
张鑫华心中坚硬的石头瞬间融化。
他忽然发觉。
这张侧脸，好美。
好温柔。
……
这场雨，下了三天三夜。
《功夫足球》拍摄完毕。
剩下的后期全权由胡松负责。
三天里，张鑫华消失了。
手机关机。
杳无音讯。
就连魏潇彤，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
……
光州某足球场。
帝都少林足球俱乐部接下来的比赛，是对阵华甲排名第三的广东宏大足球队。
这也是少林足球队新建以后的第一场客场比赛。
刘洋坐在场边，悠闲地看着场上训练的队员。
自从戒咽几位大师加入球队后。
自己除了没事儿布置布置战术，其余的几乎都不用管了。
在戒咽大师的带领下，所有球员前所未有的认真。
都想从几位大师身上学到一星半点。
别说有多牛皮，至少在华国足球里能够称霸。
周达远在半个多月以来，已经收敛了太多。
每天跟着戒咽几位大师身后，就像一个乖巧的小弟。
端茶倒水，整理球服球鞋。
跑得比谁都积极。
今天是适应客场场地，不过也没什么好适应的。
比起两棵树体育馆，广东宏大的主场是近几年才修建的。
能容纳八万人。
基础设施和设备都是最好的。
大家在草皮山进行传接训练和对抗赛都如鱼得水。
球场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蹲着两个熟悉的人影。
嘴里叼着烟。
聊着闲龙门阵。
他们就是陆寒和消失几天的张鑫华。
“兄嘚，这几天你去哪儿了？别墅也没人，公司也没人，害得我以为你要自寻短见呢！”
陆寒学着张鑫华的模样吸了一口红金龙，说道：“今天怎么忽然就来这里了？”
张鑫华只是淡淡一笑，脸上有一些沧桑：“散散心。”
“唉……”陆寒叹了口气，“我发觉我越来越能理解你了，长得帅已经不得了，现在还被媒体评价为天才，心里压力不是一般的大啊！”
张鑫华一窒。
被烟呛了几口。
“开玩笑的啦！”
陆寒哈哈一笑：“不是我说你，从一开始我就认定了你跟潇彤俩，要是你们早牵手了，就不会有现在的这些事儿了。”
“你不懂。”
“有什么不懂的。”陆寒嘿嘿一笑，“其实我觉得啊，潇彤才是你的紫霞。”
“……”
张鑫华把烟头杵灭，丢进旁边不远的垃圾桶。
一去一回。
便换了个话题：“这一场比赛也是毫无悬念的，咱们去现场看球么？”
“去！怎么不去！”
陆寒搓了搓手道：“要说国内的足球，就咱们队的比赛才最有观赏性，这场客场，据说球票几乎被抢光了，我们在帝都的球迷协会也全部赶了过来，据刘韬说球迷协会的人都不低于一万五，还有广东及周边的球迷，搞不好啊，这个客场会变成咱们的主场呢。”
张鑫华淡淡笑笑。
但几秒后，笑容消失。
刚刚放松的心情再次蒙上了一层阴影。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觉得对于我们球队的各种黑哨应该会接踵而至了。”
陆寒毫不在意：“别担心，戒堵大师的守门技术那可是比世界顶级都还要高好几个级别呢，这群国内的半吊子想要破他把手的大门，可能性几乎等于零。”
“嗯。”
“哦，对了，意甲和西甲有球队非常中意戒咽几位大师，已经派了人过来，希望谈一下有没有可能转会或者租借的事情。”
“这个事儿直接拒绝。”张鑫华摇头道，“我们最近三年的目标只有一个，冲超，亚俱杯冠军，世俱杯冠军。”
“嘿嘿，我也是这么想的！”
没一会儿，刘韬从场边跑了过来。
脸色中有些兴奋。
“张总，陆总，有人想要见你们。”
“谁？”
“郝东，十年前国家队的顶级前锋，曾经获得亚洲足球先生的称号！”
虽然不是足球圈的人。
但张鑫华在读书的时候也是看过他比赛的。
当年郝东在锋线的进攻能力堪称犀利。
在华国算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
“在哪儿？带我们去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