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隐,看来麻烦不小啊!”
陆长生发现,自从自己醒来,麻烦的事情就不断的发生。
先是盘龙山,然后又是现在沐云观里发生的一切,现在居然连扫把星一样的神隐都出现了。
看着陆长生一脸郁闷的模样,黄小晨轻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走啦,我们回去吧!”
陆长生抬起头望了眼天空,无奈的叹道:“我说老天爷啊,你敢不敢让我再背一点?”
黄小晨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你啊,小心乌鸦嘴!”
陆长生朝她翻了个白眼,心想怎么可能。
可当两人走回停车的山脚下的时候,陆长生气的差点狠狠的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他们的车居然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高一矮两个身穿黑色西装的壮汉。
看到陆长生和黄小晨两人下山,两个壮汉连忙迎了上来,陆长生伸出手刚准备有所动作,就被其中一个壮汉的话给镇住了。
“小姐,请跟我们回去吧,老板要见你。”
这句话,自然是对黄小晨说的。
陆长生闻言一愣,略显尴尬的收回手掌,看着黄小晨说道:“这两肌肉男,你家的?”
黄小晨瞪了一眼陆长生,示意他闭嘴,转头对着两名壮汉说道:
“我还有事儿,你们先走吧,跟我爸说,等我有空了自然会回去的。”
说完她拉着陆长生便准备离开,可两名壮汉闻言,却是依旧纹丝不动的拦在黄小晨两人身前。
“你们什么意思?”黄小晨面带不悦的质问道。
高个壮汉面无表情的开口说道:“老板希望小姐现在就回去见他,还请小姐跟我们回去一趟。”
黄小晨气急而笑,说道:“连我的车都弄走了,他今天是非见我不可了是吗?好!你们等着。”
接着她转过头看向陆长生,有些无奈的说道:
“你打车先走吧,我得回家一趟了,今天真对不起,没帮上你的忙。”
陆长生笑了笑,说道:“没事,你放心回去吧,我先走了,拜拜!”
对于今天的事情,陆长生自然不会在意,本来就是自己请人来给自己带路帮忙的,哪里有责怪别人的道理。
可当他刚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却被那高个的壮汉伸手拦住了去路。
“先生请留步,麻烦你也跟我们走一趟。”
陆长生闻言,脸色微变,黄小晨顿时吓了一跳,猛然上前一把推开高个壮汉的手,喝道: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让开!”
另一名较矮些的壮汉同样的面无表情,说道:“小姐,这是老板的吩咐,要您和这位先生一起回去见他。”
黄小晨顿时明白了过来,怒喝道:“你们跟踪我?”
高个壮汉说道:“不敢,只是今天上午您和宋家少爷的事情让老板有些不太高兴,老板又怕您会遇上什么危险,所以特意吩咐我们过来保护您,还请小姐不要为难我们。”
听到这,黄小晨的脸色变得无比的铁青,她很清楚自己父亲做事的狠辣和不择手段,只是没想到父亲居然真的会派人跟踪自己。
她现在的有些后悔不该把陆长生牵扯进来的。
陆长生差不多也听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想必是黄小晨答应了今天要带自己来沐云观,因为这件事和那个什么宋家少爷之间发生了些矛盾,而这些事情又恰好被黄小晨的父亲知道了。
所以自己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变成第三者了?
“这都什么事儿啊!”陆长生哭笑不得的嘀咕道。
黄小晨满脸歉意的看着陆长生,说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本来只是想找个理由躲开宋平的,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看着黄小晨现在这副模样,一点都不像刚认识那会,陆长生也有些无奈,果然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算了,不就是去趟你家嘛,难不成你爸还能把我吃了啊!”陆长生笑着安慰道。
他还不会小气到真为了这点小事就埋怨黄小晨什么,勇敢的追寻自己的梦想和幸福,这本来就没有什么错。
更可况这种利益关系的联姻,陆长生真的越看越觉得恶心,若是有必要,他还真不介意顺手帮黄小晨一把
黄小晨所在的黄家,是京海市最具势力的三大豪门之一,和另外两家不同的是,黄家不仅拥有自己的白道产业,更拥有着近百年的黑道历史背景,是真正意义上的黑白通吃。
只是黄小晨的爷爷晚年的时候,因为厌倦了打打杀杀的生活,于是选择将整个家族转型,黄家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洗白的。
虽说黄家现在做的都是正儿八经的珠宝生意,几乎不和黑道有什么瓜葛,但当年黄小晨的爷爷在京海黑道一家独大,威望犹在!
再加上黄小晨的父亲黄北山行事风格果决狠辣,颇有黄老爷子当年的风范,故而如今的黄家即便未曾踏足黑道,却也令现在京海的那些黑道势力畏惧三分。
黄小晨是黄北山唯一的女儿,是黄家的独苗,为了不让黄小晨受委屈,黄北山在结发妻子病逝之后甚至都没有考虑再婚,而是选择独自将黄小晨抚养长大,也正因如此,黄小晨从小就对父亲敬爱有加。
只可惜,自从两年前黄家老爷子突发怪病之后,黄北山为了替父亲寻医治病,心力交瘁,导致家族生意每况愈下,最终万般无奈之下,只能答应宋家联姻的提议。
不过,以前黄小晨对宋平偶尔的敷衍之举,黄北山都没有太过在意,毕竟他也知道宋平是个什么样的人,一个废物一样的二世祖,花花公子,这样的人,哪里配得上自己的女儿?
所以黄小晨不明白这次,父亲为什么会如此认真。
“你爷爷到底得了什么病?”
陆长生好奇的问道,以现在的医疗水平,即便是癌症以黄家的财力也是不在话下的,现在还有什么病症比癌症更为致命吗?
黄小晨叹道:“怪就怪在根本查不出爷爷得的是什么病,我们带爷爷去了世界各地的医院做检查,什么都查不出来,所有的医院,医生给出的结论都是一切正常。”
“说不定不是病,是其他什么的呢?”陆长生大胆猜测道。
黄小晨摇了摇头,神色黯然的说道:“爷爷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全身疼痛,关键是,除了痛感之外,爷爷所有的身体机能都完全正常,而且疼痛感一次比一次强烈,即便是给爷爷吃了止痛药也毫无效果。”
“有几次爷爷疼的实在受不了了,想要自我了断,父亲哭着拦下,其实看着爷爷每次发病的时候那么痛苦的样子,父亲的心里恐怕比谁都难受吧。”
当时的黄家,还不是现在的黄家,那个时候,黄老爷子的妻子嫌弃家里穷苦,终于在一个寒冷的冬天抛下年幼的黄北山和黄老爷子离开了黄家。
从此黄老爷子就独自带着黄北山生活,为了生计,黄老爷子在工地搬过砖,饭店刷过碗,掏过粪池,通过下水道,每天早出晚归。
因为没有文化,也没有什么一技之长,他只能靠干这些又脏又累的活儿来养活这个家。
虽然收入很少,但只要是黄北山生活学习需要的,即便是自己不吃不喝,黄老爷子也会剩下钱来买给自己的儿子。
后来黄老爷子被迫加入了黑道,为了不让黄北山受欺负,受伤害,黄老爷子就跟疯子一样的向所有人展示着自己的凶狠手段,当时,道上的人给黄老爷子取了一个外号,叫“疯狗”。
黄北山就是这样在自己父亲一点一滴的付出和呵护下长大的,对他来说,父亲,就是他的天,是他的命。
说到最后,黄小晨的眼眶都有些湿润了,这是她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说这些,她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要跟陆长生说这些。
或许是为了抒发自己心里埋藏太久的情绪,或许也是为了让陆长生不那么埋怨自己的父亲吧。
陆长生静静的聆听着,没有说话,只是脑海中师傅司徒长风的模样悄然浮现。
“或许,这就是人永远无法割舍的情感吧,异人也好,普通人也罢,其实又有多大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