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名为那须秀一郎,继承了其父亲渔民的勇敢和冒险精神,时常会和属下一起出海,护短,讲义气,重感情,典型的海上男儿。
和印象中的极道大相径庭,很难让人联想到这样的人会作为【太斗】继承者,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才能以极其年轻的阅历折服早些年跟着父亲的元老级人物。
以为那须秀一郎很好说话的人,要么是【太斗】的自己人,要么已经变成了海里的鱼食。
在四十年前【太斗】成立的那个年代,经济不景气,可不是今天这种大家在桌子前坐下和气生财的情况,几乎都是武斗派的天下,三天两头发生街头血拼,手底下没点血早就被吞并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小侨武男这种人能有一席之地的原因,每当看到凌虐其他极道分子的小侨武男,那须秀一郎不禁想到自己父亲当年是不是也这样做过,对小侨武男越看越顺眼。
毕竟【太斗】以前也是武斗派的一员,否则也不会起这个名字。
而作为他的手下,今天却被用枪指着,怎么能不让他愤怒。
“理由?不需要理由。”
巫马星津不在乎他的威胁,不就是极道吗,经历了这么多,早就练就一颗大心脏了。
“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没什么耐心。”那须秀一郎手指频繁的敲击桌面,他本来对这少年印象还不错。
“怎么?指望一个骚扰女子高中生的极道组织讲道理吗?”巫马星津戏谑的说道。
“你说什么呢?谁会做这种下贱的行为!?”
那须秀一郎被巫马星津的话成功激起,瞬间恼怒,抓着真皮座椅扶手的手掌捏紧,青筋暴起。
他们是没有道德底线的混蛋,勒索,走私什么都干,但成员去骚扰未成年女高中生性质不同,他作为少主,这种事对他来说就是耻辱。
巫马星津心里暗道果然,和他分析的性格一样,那须秀一郎在是非对错面前偏向自己人,但这是建立在他本人的标准上,如果跨过这个标准,就不再适用。
前面所说的一切可以发现那须秀一郎对【太斗】充满自豪感,而那须秀一郎决不允许有人给【太斗】抹黑。
巫马星津故意拖延时间让那须秀一郎情绪化,就是为了验证心中的猜想。
就和他说的一样,巫马星津没指望那须秀一郎讲道理,但是可以通过他的性格找到切入点。
现在看来他是对的,那么一切就有了转机。
“你说骚扰,我怎么听说那是小侨正经交往的第一个女友。”
那须秀一郎盯着巫马星津的眼睛,就像鲨鱼一样。
“乱说话的人通常会被切掉舌头。”
“这种事让本人来解释不就行了?”
巫马星津低头看了眼腕表,算算时间,也该到了。
门外传来一道响亮的声音:
“少主,那个多管闲事的家伙交给我处理吧,破坏了我和阿江的约会,我一定会给他个深刻的教训。”
小侨武男出现在社长办公室里,身后跟着几个武斗派的光头男。
那须秀一郎指了指一边的座椅,示意他坐下,虽然有所怀疑,但小侨武男毕竟是自己人,他没有相信巫马星津的一面之词。
那须秀一郎问道:“你和西野智江是怎么认识的?”
小侨武男不假思索的回答道:“那天下午砍完人回来的路上,看见阿江和一群女生走在路上,她脸上的笑容单纯可爱,听人说她们都是八王子高中的学生。
少主你是知道的,我老早就辍学了,所以我对这些学习好,家教又乖的女生没有抵抗力。
后来嘛,我就经常出现在阿江面前,还帮阿姨提菜,自然而然的就在一起了。”
说到这,小侨武男脸上出现愤懑的表情。
“阿江肯定是被那小子的甜言蜜语给骗了,仗着是同学可以天天和阿江见面,趁我不在欺骗了阿江的感情。”
没救了,这家伙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无法自拔。
巫马星津很想吐槽,你难道看不见西野同学和你在一起时满脸的勉强吗?
作为一个极道经常在对方父母面前露面,难不成你以为自己脖子上的纹身是装饰品?西野同学的父母没报警把你抓起来已经算运气好了。
这不是暴力极道爱上平凡少女的霸道恋爱拯救漫画,真实发生只会造成困扰。
“那就打电话给本人,问个清楚。”巫马星津拿出了手机,准备让小侨武男认清现实。
“哈哈,你在说笑吧,阿江为了保持成绩根本就没有手机。”
小侨武男对巫马星津嗤之以鼻,这家伙根本就不了解阿江,为了方便联系,他曾经买过昂贵的智能手机送给西野智江,但被后者以影响学习为由拒绝了。
现在巫马星津想用手机来给西野智江打电话,这是何等可笑的行为。
根本就打不通!
嘟嘟嘟。
巫马星津的手机没响几声就被接起,另一边的声音略带颤抖的询问道:
“是巫马同学吗?你现在没事吗?”
“是我。”
听到话筒里传来的熟悉声音,小侨武男呆若木鸡。
怎么可能,阿江不是说她没有手机吗?
小侨武男扯着嗓子大声问道:“阿江,这是你家的家庭电话对吧?肯定是这样的,不然我怎么会不知道你的号码。”
西野智江的声音一下子激动起来,哽咽的说道。
“我就是不想告诉你才这样说的!不然你又会追问个不停。”
“学校里都流传我在和不良交往,曾经的朋友都疏远了,没人敢和我搭话,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不想和你扯上任何关系!”
“我喜欢的是村上学长,才不是你这种人!”
咔嚓,电话被巫马星津挂断。
事实摆在眼前,这下不用解释了。
那须秀一郎沉着一张脸,静静听着西野智江的控诉,脸色越来越平静。
“哦对了,这是小侨武男给西野同学的钱。”
巫马星津从学生挎包里取出一袋牛皮纸,推到那须秀一郎的面前。
从交往以来收到的钱,西野智江一分没动,全部保存在这袋牛皮纸里,她随身携带,准备找机会还给小侨武男,不过正好遇到了巫马星津,就拜托他来做这件事了。
那须秀一郎的脸色就跟夜里的海水一样深沉,他知道自己的属下为了交往花了很多钱,本以为就是个贪婪的女人打算甩了小侨武男,换个新钱包,但西野智江居然和他想的不一样。
那须秀一郎盛怒之下丢出手里的茶碗,砸碎在小侨武男的额头,滚烫的茶水混着茶叶浇了小侨武男半身。
“真可耻!小侨武男,【太斗】有你这种人,简直就是丢了我们的脸面!”
为什么.......阿江不是喜欢自己的吗?
到现在小侨武男还不愿意相信现实。
“少主冷静啊。”
“对啊,不就是个女人吗,就算用强也不打紧,咱们又不是没干过。”
小侨武男身后的光头男七嘴八舌的替他求情。
然而他们的话就像往火上添了一把汽油,那须秀一郎瞪着眼睛,一把抓起一个光头男的衣领,一拳把他打翻在地,鼻血在半空中划出一条线。
“你说什么?你也干过?!”
那须秀一郎狠狠踢在光头男的肾脏,气的火冒三丈。
“我们是混账,恶棍,但踏马的不是人渣,每个月发那么多钱还不够你们去【太斗】底下的歌舞伎街区找女人吗?!”
光头男疼的身体弓起,感觉钻心的疼痛,嘴里嚷嚷着求饶。
其他几个人也没逃过一劫,硬生生被那须秀一郎打到吐血都没敢吭声。
飙溅的血液,打断的牙齿,地上一片狼藉,惨叫声不绝于耳。
那须秀一郎命令两个正在搬运罐头的工人进来打扫干净。
发泄完,那须秀一郎在舆洗池洗干净手上的血迹,重新坐回真皮沙发,脸上还带着怒气。
因为父亲从小就忙着领导【太斗】,聚少离多,都是母亲带那须秀一郎长大,某天母亲接他放学,秀美的母亲被流浪汉骚扰,多亏路过的好心人帮助才得以幸免。
每当想起母亲哭泣着让他逃走,那须秀一郎只恨自己没有力量保护母亲,同时痛恨那些对女人下手的人渣。
这些属下所作所为已经踏过了他的底线。
明明他已经在【太斗】中三番五次强调了不许成员去骚扰女人,还是发生了这种事,那须秀一郎内心冷笑,自己一直以来对他们都太宽容,看来有必要肃清一些不老实的家伙了。
整个【太斗】中,自己的话必须是不能违背的铁律。
前一秒还在发飙的那须秀一郎,下一秒恢复了那副好说话的模样,喜怒无常,巫马星津感觉很怪异。
巫马星津也没想到那须秀一郎的反应这么大。
“这几个家伙我会驱逐出【太斗】,包括小侨武男,他们做的事统统和我们【太斗】无关。”
“这下你满意了吧?”
“合理的解决方式。”
“不过我想要更稳妥一点,不如把他们全都送进监狱吧。”巫马星津三言两语就决定了他们的命运。
几个光头男顿时急了,急忙说道:
“少主别听他的,我们只是一时糊涂,我为社长流过血,不能这样对我,我不想后半生在监狱里数蚂蚁数到老死啊!”
冷静下来的那须秀一郎根本没在乎他们的想法,呵呵笑了两声,朝自顾自喝茶的巫马星津说道:
“既然你满意了,那就看看你能给出什么条件让我满意。”
“因为你,我才会忍痛舍弃几个兄弟。”
“是时候拿出你的诚意来了。”
意料之中的回答。
那须秀一郎的话已经很明显,巫马星津作为艺术赏明星级选手,身价肯定比普通人要丰厚的多,不趁机敲诈一趣÷阁简直对不起他那须秀一郎极道的身份。
光靠经营水产加工厂卖鱼罐头,想要养活手下的人显然不现实,只凭本分的做生意,就想要成为最大的极道组织,开什么国际玩笑,这不过是外表的一层伪装,再加上一点那须秀一郎本人对于捕鱼的癖好。
那须秀一郎虽然对手下人很慷慨,但是钱这种美妙的东西谁会嫌多。
巫马星津手上戴的百达裴丽就不是什么便宜货色,要说他的口袋空空,这种鬼话说出去怕是要让人笑掉大牙。
巫马星津叹了口气,他现在的确没钱,至少没法满足那须川一郎的胃口。
难道不是靠他才把这些人渣揪出来的吗?现在又要勒索他。
所谓的极道,果然没法讲道理。
“拿不出钱来会怎么样?”
“我还以为你有多聪明,这种明知故问的问题还用我回答吗?”
那须秀一郎重新拿起一个茶碗,旋转着端详上面的花纹,慢慢说道:
“有罪的下地狱,有钱的入人间,你想回到正常的生活,破财免灾是你们这种生活在阳光下的人应当遵守的规矩。”
旁边的竹千鹤凑到巫马星津的耳边小声说道:..
“无论他要多少钱,川木传媒都能给得起,你的安全才是第一。”
“我会让人把钱送来,然后我们走人就好了。”
巫马星津轻拍竹千鹤的手背,让她放心。
“如果我能让你主动放我走呢?”巫马星津对那须秀一郎笑着说道。
那须秀一郎停下端详茶杯的动作,舔了舔嘴唇,这里是他的地盘,只要一声令下,马上就会有一群人进来把眼前这个少年剁成肉酱。
这小子绝对是疯了才会说出这种话。
“你打算用什么让我信服?”
“当然是以德服人。”巫马星津理所当然的说道。
“我这里没有精神病医生给你开病例,看来你是想选择最不明智的那条路了。”
那须秀一郎已经没了耐心,准备让人把巫马星津绑起来,连带着除湿器贩子一起扔进海里。
就在这时,社长办公室的门被撞开,一个头上有疤的小喽啰脸色焦急的喊道:
“不好了少主,外面来了一堆警察!”
那须秀一郎迅速扫了一眼巫马星津,随后不耐烦的说道:
“来了警察怕什么?每年交的钱都够上面的人保我们八回,再说我们‘大久保水产’做的是正经生意,让他们进来查又能怎样?”
“可是为首的是个叫铃木的老头,他还带了艺术赏的选手摄像师来,总之外面围了一层记者,现在大伙都不敢出去。”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