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是不是说,红丸?”

东方朔问道。

他的听力自不必多说,毕竟也拥有着一百零三重筑基。

该听到的他自然听得到,而且能听得清楚。

“没有,你听错了。”

玄中直勾勾地看着他,但开口便就是否认。

东方朔看着他的眼神,从他的眼底深处,东方朔能够看到一丝心虚。

而这份心虚,也让他目光不曾躲闪的行为,增添了几分刻意。

“你不必瞒我,我听得很清楚。”

“既然你听得清楚,干嘛还要问我。”

“你说出了这个词,就不会是平白无故,这其中一定有什么故事吧?”

“没有,我只是随口一说。”

“真的只是随口一说吗?”

“爱信不信,一个‘红丸’能有什么故事,难道要让我给你现编?”

“血是红色的,用血写成的‘丸’字,自然也就是红丸,红色的‘丸’字,倒也是符合逻辑。”东方朔一笑,“既然如此,我也就姑且相信你,红丸的背后并没有什么惊天大秘密。”

“本就没有。”

玄中皱了皱眉头。

东方朔一笑。

“是,没有。”

他道。

“我困了,我去睡了,你自便吧。”

说完,玄中便转身朝着通往后院的甬道走去。

东方朔没有拦他。

不过,就在他将要步入甬道的前一刻,东方朔忽然开了口:“改天,我听你讲‘红丸’的故事。”

“那一天永远不会到来。”

留下了这样一句话后,玄中便走入了甬道。

而东方朔抬头望向天空,嘴角不着痕迹地一勾。

虽然玄中从头到尾都没有透露半分,但也正是这般只字不提的样子,恰恰出卖了他。

这‘红丸’两个字的背后,一定藏着什么秘密。

而虽然没有问出什么来,但却也并不能说是一无所获。

怎么说,这应该也算是个意外之喜吧?

只不过这‘红丸’二字,什么时候才能牵涉到道宗,就不得而知了。

“睡吧。”

东方朔负手,便朝着前院的一间屋子走去。

冀衡虎守在门外,闭着眼睛潜修。

而屋子里头,只睡着小丫头一人。

至于孙家之众,则都睡在后院的几间屋子。

东方朔轻叹一口气,于是便也靠坐到了门的另一边,抬头透过屋檐望着星空,心中一片宁静。

“主人忙了一天,不去睡吗?”

“不了,难得能够享受平静的时光,怎能用于酣睡呢。”

“主人喜欢就好。”

“你想念两百年后的家吗?”

“对我来说,有主人的地方就是家。况且,妖兽的寿元比人类长,而拥有祖龙血脉的我就更不必多说,两百年的岁月也只不过是弹指一挥间罢了。”

“倒也是,连与祖龙隔了几代的三江龙王都能随便活个几千年,你就更不用多说了。”东方朔笑道,“是我多此一问。”

可冀衡虎却摇了摇头:“其实活得久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活的时间长了,看到的脏东西也越多。或许三江龙王,就并不喜欢活那么久,只是不得不活那么久而已。”

“你年纪不大见识倒是不少啊。”

东方朔笑了笑。

冀衡虎没有说话。

随后,东方朔扭头看向了冀衡虎,稍稍打量了一下。

“这两天,你似乎长高了些?”

“有吗?”

“你也到了要慢慢长大的年纪了啊。”

东方朔笑得像个老父亲。

而冀衡虎睁开了眼睛,看了看自己的身体。

“之后一段时间,我或许会成长得更快些,或许用不了多久,我的年纪看起来就和主人你差不了多少了。”冀衡虎道。

东方朔点头。

的确,他也知道。

十年。

自数个月前冀衡虎因为意外破壳而出开始算起,大概十年之后他的血脉便将会完全复苏。

而等到那个时候,或许也就能长成了吧。

不过,对于冀衡虎来说,十年是‘要不了多久’。

但对于东方朔来说,十年可是相当漫长。

作为人类,这一生又能有多少个十年呢?

沉默,成为了今夜这个院子里的主旋律。

可院外却是不同。

大概在东方朔离开郡守府的半个时辰之后,司马久龙刚一让五位家住离开,便即带着几个亲信高手,来到了谭家门外。

谭家,便是今日白天参与了宴会,却没有在那封推荐信上写下姓名家族之一。

而此时司马久龙要做的,便是他对东方朔所承诺的。

东方朔哪怕没有说,司马久龙便已经明白了东方朔的意思。

那就是灭掉没有留下姓名的家族。

他们不是自己人。

所以。

他们留不得。

哪怕不是东方朔的意思,这件事,司马久龙也迟早会做的。

遣散了带来的亲信高手之后,司马久龙亲自叩响了谭家的大门。

出来开门的是个守夜小厮。

而谭家之内,一片宁静祥和,到并没有什么异样。

反倒是司马久龙的到访,令谭家上下又吵闹了几分。

原本熄灭的灯火纷纷亮起,而谭家主也匆匆换上了衣衫,亲自出迎。

“司马家主,如此深夜造访不知所为何事?为何只有您一人?”

谭家主望了望司马久龙的左右,便冒出了这样的疑惑。

同时,他心中也在琢磨着。

若是输了,司马久龙便不会出现在这里。

而若是赢了,司马久龙独自一人来谭家,又是所为何事?

“我此来,只为了两件事。”

司马久龙道。

谭家主当即顿首,略带恭敬道:“还烦请司马家主直言。”

“首先第一件事,就是告知谭家主你一声,从今往后郡守府要继续姓司马了。”

司马久龙道。

一听这话,谭家主顿时面露几分亢奋,哪怕这是演出来的。

“那便恭喜司马家主,哦不,应该是司马郡守,从今往后我谭家也还需要司马郡守多多照拂了。”谭家主的语气与神态,倒是比之刚才更加恭敬谦卑了几分。

“照拂不敢当,只要只有大家能够照旧行事,也就罢了。”

“那……不知,司马郡守此来的第二件事,又是什么呢?”

谭家主问。

他刚一问罢,司马久龙便是微微一笑。

他从身旁一招手,他独独留下的一名亲信高手,便是端着一壶清酒走到了他的身旁。

司马久龙看向谭家主,谭家主看看清酒,又看看司马久龙。

而后,司马久龙带着一抹笑意道:“第二件事,便是受人之托,来送谭家主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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