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朔看着面前的灵晶，径自一笑。
他在别处的客栈远远地就看到了走在闹市街上的裴洪。
虽然他与裴洪只有过一面之缘，但对于裴洪的长相，他还是记得很清楚的。
正因如此，他才跟了过来。
不过，等他走近这家客栈的时候，那几个和尚已经起身了。
而既然是何裴洪走在一起的和尚，那十有八九就是和寺院有关系了。
但东方朔更想知道的是，他们今夜为何会在这座城里聚首，这到底是他们有什么安排，还是说仅仅只是冤家路窄？
“小兄弟。”
忽然，身后传来了一声呼唤。
东方朔略微回头，便看到了一个衣衫褴褛的背影。
不过这背影虽然衣衫褴褛，却仍然能够令人感到几分英气。
他虽然穿得破，但身上却干净得很。
身前是一碗酒一碗花生。
“怎么，你有话要说？”
东方朔开口问到。
那人笑了笑，道：“你不是想知道刚才那几个和尚是谁吗？”
“怎么，你知道？”
“我一直坐在这里，他们的对话我听的一清二楚，自然知道。”
“那你说说看。”
“我没钱付账了，那一枚灵晶给我，如何？”
“到头来，还是想要我这枚灵晶吗？”
东方朔一笑。
但他没有犹豫，抬手间，便将灵晶抛了出去。
虽然他现在身上灵晶不多了，不过他也不会是个缺灵晶的人。
大不了再打劫几个山寨就是了。
而且再不济，恶名值也能换灵晶。
“爽快。”
那人接过灵晶，便是笑着道，“那我就告诉你，这四个和尚，都是来自佛寺的大人物。最小的那个叫裴洪，其他三个是谁我不清楚，不过最年长的那个，应该就是佛寺这一代的大弟子，海空门。”
“海空门？”
东方朔念叨着，便记下了这个名字。
随后，他又回头看向衣衫褴褛的人，追问道：“那他们在这里说了什么？”
“还想知道更多的吗？”衣衫褴褛笑了笑，便看向了面前的酒，“我在这儿已经坐了一天了，这酒却一点都不好喝，我已经不想喝了，我想喝点儿好酒。”
“怎么？要我给你买酒喝？”
东方朔问。
衣衫褴褛略微回头看了他一眼，稍微想了想后，便摇头道：“当然不是。我跟你做个买卖，一个问题一枚灵晶，每个问题的答案不超过三十个字，如何？”
“你这人看起来穷酸，可这一张嘴就是狮子大开口啊。”
东方朔笑道。
“要是不做生意呢，我就要付了酒钱，去别处逛逛了。”说话间，衣衫褴褛已经将身体前倾，做出了一副要起身的样子。
哐当。
忽然，一枚灵晶落到了他的桌面上。
他笑了笑，则又靠到了椅背上。
“想听什么？”
他问道。
东方朔道：“他们聊了什么？”
“他们聊了很多东西啊，不过听起来像是话里有话，我也听不太懂。”
衣衫褴褛道。
东方朔想了想后，道：“那你能复述一遍吗？”
“一枚灵晶一个问题，若想要再问，那就再给一枚灵晶吧。”衣衫褴褛道。
哐当。
没有迟疑，又一枚灵晶便落到了他的桌面上。
“爽快，你问吧。”
衣衫褴褛一笑。
他似乎对于东方朔的阔绰，一点儿也不惊讶。
而东方朔这次好好地想了想后，才是开口道：“我想要知道他们聊天的核心内容是什么，挑重点的说，三十个字内总结出来。”
“三个和尚是来接裴洪的，似是裴洪办砸了什么事，他们看起来很急的样子。”
衣衫褴褛回答道。
前前后后，不多不少，三十字整。
“很急？怎么个急法？”
东方朔追问。
“一枚灵……”
哐当。
不等他说完，灵晶就已经落到了桌面上。
于是，衣衫褴褛便道：“我不知道裴洪办了什么事，但隐约间听到裴洪说什么……为祸人间，怕是放出来了什么不得了的家伙。”
“三十个字超了啊。”
东方朔道。
衣衫褴褛咂舌道：“我是生意人，我都没叫唤，你叫唤什么，多出来的字就算是送你的了。”
“好吧。”东方朔翻了翻白眼，便道，“不过既然是这么重要的事情，他们会说出来让你听到？”
“可事实就是如此，我这人出价是黑，但从来不做虚假的买卖。”衣衫褴褛把玩着桌面上的几枚灵晶，道，“难道你觉得，你是在骗你的灵晶吗？”
“既然我问你了，就不怕被你骗。”东方朔道，“我权当你说的是真的，那么我大概明白了。”
此时，衣衫褴褛忽然回头：“你明白什么了？”
“想知道？一个问题一枚灵晶，每个问题的回答不超过三十个字。”
东方朔笑了笑，以牙还牙。
衣衫褴褛愣了一下，笑了一下便转回了身去：“我才懒得管和我一日三餐没关系的事儿呢，你不告诉我，我也不想知道。”
“既然是这样，那我们的生意就没得做了。”
东方朔说着话，便前倾了身躯，将要起身。
“我们的生意还没做完，你要去哪里？”
就在此时，衣衫褴褛忽然道。
不过他话音落下的时候，东方朔已经起身了。
东方朔看着衣衫褴褛，便平静地道：“我想知道的都已经问了，我们的生意也结束了。”
“不，还没结束。”
衣衫褴褛没有回头，只是平静地笑道，“你能够想得到的事情，你的确是已经问了，不过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件你想不到，却想知道的事情。至于代价嘛，三枚灵晶，你意下如何？”
“我想知道，却又想不到的事？”
东方朔迟疑了一下。
不过，在如何他也只觉得是这家伙在故弄玄虚。
而衣衫褴褛嘴角一勾，略一回头便以余光扫向了东方朔：“我只能提醒你那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想知道的话，就拿三枚灵晶来换吧。”
“价值三枚灵晶的事儿，能有什么重要的？”东方朔质问。
衣衫褴褛坐在原地：“你给了就知道了。”
于是，两人沉默着。
终于，三枚灵晶纷纷落到了桌面上。
“我只希望，物超所值。”
东方朔道……
衣衫褴褛一笑，便是站起了身。
“保证物超所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