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徐刚因吃惊而张大的嘴巴差不多能塞进去一个拳头,没想到自己义妹寻找多年的丈夫竟然就是华夏帝国的泽天皇帝,多年来看似弱不禁风的义妹还是一名身怀绝世武功的高手,昨夜她为了帮自己去刺杀泽天皇帝,而令自己丈夫误中一剑伤势沉重,无论是其中的哪一件事,都是惊世骇俗。
“玥儿来,快给舅父跪下。”花无艳拉过女儿冲着惊讶未定的徐刚跪下,“义兄,玥儿之父现下伤势沉重,大夫言道,须得血脉相连之人每日在旁轻声呼唤,方有可能挽其生机,玥儿乃其唯一子女,妹刻下便将前往大营,兄长一家的大恩,无艳永世难忘,妹此去自当让华夏军退兵远去,以保此关安全。”毕竟相处多年,更何况平时里徐刚待她母女胜似同胞,人非草木,花无艳心里更是明白,此时拜别便可能再难见面,言语之时不免悲伤落泪。
徐刚双眼直直地盯着花无艳母女,脸上阴晴不定的变化着,内心正在承shòu着激烈地斗争。他是一名忠君爱国之将,从战争的角度来前,眼前这两人是华夏国的皇妃与公主,若能挟之为人质,则此战定能胜券在握;可眼前这个女人是父母亲认的干女儿,这几年来全赖她在家侍候年老双亲,可谓是在替自己尽孝;古人曾云:祸不及家人,战不涉妇孺,此君子之所为也。若靠扣住这对弱母女来赢这场战争,哪还有何脸面见世人,日后更有何脸去见九泉之下的父母。
“你……走吧!”徐刚猛地背过身去,三个字十分辛苦的从口中迸出。
花无艳哪能不知dào
徐刚的心思,手心里捏着一把冷汗,甚至做好了做坏的打算,如果徐刚一旦下令要抓她们母女,她便会先发制人擒他为人质。
“兄长保重!”花无艳领着女儿冲徐刚磕了三次头后,起身背起女儿,深深地看了一眼背过身去的徐刚,猛然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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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这般行色匆匆,意欲何往呀?”
眼看着城门将近,突然从斜旁穿出一队人马拦住去路,领头的一名将军更是不冷不热的问着。
花无艳一见来人,心里顿时不住叫苦。
来人叫何金标,是紫荆关的副将,平时里他仗着自己父亲是秦国太尉,总是与身为主将的徐刚唱反调,还经常无中生有的找徐刚的短处,他这会儿既然带人来拦,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原来是何将军,我母女有急事需出关一趟,还望将军勿要阻拦。”尽管心里十分不爽,但不到万不得已,花无艳还是不想以武力闯关,毕竟自己身后还背着年幼的女儿,一旦打了起来,安全便无保障。
“哦,有急事,对了,救命之事当然很急,更何况所救之人还是一国之君,哈哈哈哈”何金标言罢大笑。
“姓何的,纵使你知dào
又待怎样,兄已准我出城,若再阻拦,休怪姑奶奶不客气。”花无艳听他这么一说,知dào
定是在徐刚身旁的侍从里有他的眼线,得知了刚才两人的谈话,既然无法善了,她也就不再客气。
“贱人,徐刚私通外敌,眼下自身难保,你若肯乖乖下马求饶,好好地侍候本将一番,说不定某会饶你母女一命。”何金标见到花无艳的第一眼起,便被她的姿色所迷,苦于她乃主将之妹而一直无法得手,故尔此时借机放话,希望花无艳是个“识时务”的女人,可以令他一偿所愿。
“王八张口都没你的嘴臭,既然想找死,姑奶奶免费送你一程。”花无艳本是烈性之人,哪能受得了这番污辱,话声刚落,手已解下腰间银丝长鞭,闪电般地攻向何金标。
何金标本就是酒囊饭蛋一个,他身旁的几名参将亦没想到一向模样柔弱的花无艳竟会身怀绝技,刹那间银丝鞭缠上了何金标的脖子。
花无艳明白机会一纵即逝,乘着众人失神的片刻间,双腿使劲一夹,胯下战马吃痛猛得向前冲去,何金标整个身体被带离马匹,一路拖着朝城门而去,两旁回过神来的将士投鼠忌器,只能跟紧其后追去,不敢冒然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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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音,接应之人是否到位?”鸾儿的眉宇间露着一份焦急。
“回娘娘,金督军亲率烈日军团一千名精兵,趁着深夜天黑之际挖土藏身于关前,一旦英贵妃出关来便可上前接应。”上官清音自从与鸾儿相识以来,从没见她这般凝重过,明明是自己已经是安排妥当之事,却反复询问了好几遍。
这也难怪上官清音不明白鸾儿的想法,毕竟她并不知dào
花无艳与泽天皇帝之间的关系。鸾儿心里很清楚,花无艳与紫冰一同来自异世,对于他们两人而言,这是一份无法言喻、难以割舍的特殊感情,俩人失散多年好不容易再次重逢,却阴差相错之下使得紫冰身受重伤,若花无艳再有什么不测,岂非火上浇油,何况与花无艳一起的还有玥儿,那可是紫冰多年来唯一的骨肉,只要花无艳未曾安全回来这里,鸾儿的心就像悬在万丈高崖之上,难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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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小心!”
一名参将趁花无艳在城门前叫守关土卒开门分神之际,一个侧撞撞在花无艳的马腹上,战马吃痛人立而起,将骑在上面猝不及防的花无艳掀下马来,一旁十多名士兵趁花无艳立足未稳之际举兵器向她攻去,就在此时,响起了这声娇喝。
一名面貌丑陋的女子闪电般冲进了士兵群中,根本不顾自己会否受伤,手持双剑发疯般地展开攻击。
“小兰,你怎么来了?”花无艳定睛一看,来的是自己的侍女小兰。
小兰是她几年前收下的一名可怜女子,一张本该娇美的脸却不知何故被伤疤毁去,这几年前一直尽心尽职地照顾着自己母女,此时她不但舍身来救,还一改平时的小姐称呼唤自己为“娘娘”,心里顿感奇怪。
花无艳虽然惊疑,但眼下处身于危急之中根本容不得细问,失去银丝长鞭的右手从地下捡起一把朴刀,冲入士兵群中,与小兰一块儿御敌。
“全都给我上,把这贱人剁成碎块,不,剁成肉泥再拿去喂狗。”总算捡回了一条性命的何金标见花无艳被士兵围攻,想起刚才差点被她取去性命,心里更是恼怒非常,站在一旁大声呼喊着。
“何狗纳命来!”花无艳见士兵越来越多,再这般打下去恐怕两人都将丧命于此,正在寻思脱身之法时,何金标的声音带给了她希望。
朴刀猛然加快速度挽起一团光幕,身侧的士兵眼花缭乱之下不自觉地收势一顿,花无艳趁此机会提气拨身,将自己的轻功展至极尽,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何金标身旁,左手一拳砸中他的腹部,右手朴刀紧紧地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全都住手!”得手之后,花无艳忙大声喝停。
一旁的将士见主将又再次落入花无艳手中,心里鄙视他的无能之际,不得不停下攻击,按着花无艳的意思分开两侧,放下手中兵器任她与小兰会至一处,并无奈地打开了城门,眼睁睁地看着她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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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此人如何处置?”俩人出得关来后,小兰抓着何金标向花无艳问道。
“唉,此人之父乃秦国太尉,若我等在此伤他性命,其父必会以此报复徐刚,我身受他家厚恩,此番出关之事已是害他不浅,不能再雪上加霜,放了他吧。”花无艳一声无奈长叹,让小兰放何金标离开。
“狗东西,今日娘娘慈悲饶尔一命,还不快滚!”小兰撤开架在何金标脖子上的长剑,一脚踢在他屁股上,何金标“啊呦”一声叫痛,连滚带爬地向关内逃去。
“快放箭,放箭射死这对贱货!”何金标是狗改不了吃屎的性,他哪会念及花无艳不杀之恩,见逃得性命来,马上命令出关接应的士兵放箭射杀俩人。
“娘娘请先行,容小兰断后。”
俩人骑马刚跑出不远,便听到身后弓弦声响,小兰返身舞剑格档,急声催花无艳先行。
花无艳知dào
现在不是客气的时候,自己身上背着爱女,确实不如小兰孤身来挡箭方便,而且自己早些脱离射程范围,小兰也可少一份危险,当下也不多年,一拉缰绳,疾速朝华夏军大营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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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英贵妃过来了,快出去接应。”半夜便奉命潜伏在紫荆关前的金源一直紧张地盯着关门,总算见到两骑出来,待看清前面一人确是花无艳后,忙命令众人现身出来冲上前去接应。
“刀奴!”正在疾驰的花无艳见迎面跑来十多人,为首之人是自己熟识的刀奴(她并不知dào
这些人已经解除奴仆身份使用原来名字),料想这些人定是鸾儿事先安排来接应自己的。
“金源奉淑妃娘娘之命来接应娘娘。”金源与花无艳也算旧识,能够再次见面内心亦感欢欣,忙率众上前见礼。
“诸位请免礼,侍女小兰在替我断后,请速去救援。”花无艳顾不得与金源多话,让金源先去救人。
“娘娘请宽心,末将这就去救,淑妃娘娘正在营中翘首以盼,请娘娘先行回营。”金源说完招来两百名烈日士兵,让他们护着花无艳先行,自己则带着余下八百士卒去援救断后的侍女小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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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你总算平安回来了,谢天谢地。”花无艳远远地便看到站在华夏军大营门口的鸾儿,满脸紧张之色,等不及她下马,鸾儿便迎了上来。
“鸾儿,谢谢你!”花无艳明白鸾儿是出自真心的紧张她,自己和鸾儿认识这么久以来,她一直是个冷静睿智的女孩,做任何决断总有一种胜算在握的自信与从容,从没见她这般焦急的样,这份纯真的感情,这种回到家面见亲人的感觉,令花无艳忍不住泪眼朦胧。
“这就是玥儿吧?多可爱的丫头呀!”俩人谈话间,从花无艳背上探出小脑袋的玥儿被鸾儿看到,忙兴奋的伸手去抱。
“玥儿,快叫娘亲。”花无艳笑着将背上的女儿放在鸾儿身前。
花无艳之所以这样说是有原因的。那夜她们俩人聊天时,鸾儿得知花无艳替紫冰生下一女,高兴之余也将自己多年未曾受孕的遗憾告sù
了花无艳,花无艳想了许久后,也觉得原因就是在于她和紫冰都来自未世,所以能够受孕,而生长于这一时间的其他女人不能怀孕。身为女人,花无艳当然明白鸾儿的心里感受,故尔要女儿称呼鸾儿为娘。
“玥儿给娘亲见礼了!”玥儿虽小却十分懂礼貌,依着花无艳的话给鸾儿跪下见礼,“妈妈,娘亲好漂亮呀,就像画里的仙女,玥儿长大了也会像娘亲这般漂亮吗?”鸾儿伏身将她抱起后,玥儿盯着鸾儿看了一会儿,突然扭头对花无艳说道。
这番童真的话令众人都哑然而笑,欢欣的气氛洋溢了整座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