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联盟头号废柴韦斯利在伪装成纺织厂的总部开始了严格的刺客训练。

废柴的外号不是他从自己工作的公司带过来的，而是那些训练的师父们为了刺激他的心理刻意这么说的，没想到韦斯利甘之如饴。

韦斯利·吉布森：“在这里的感觉比家里的感觉好多了，里面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我超喜欢里面的。关键是他们对我的认知非常正确，让我有种如鱼得水的爽快感。”

从此，联盟中专门负责心理攻势的训练师报废一名。

由于韦斯利的“可塑性”太强，众人一致建议让女杀手狐狸负责带他，毕竟这小子经常偷瞄狐狸，明显是有一点涩涩的想法，这不好好利用？

等他对训练产生抗拒心理的时候，就在他面前欺负狐狸小姐，这不比叫他废柴的心理伤害更大？要是他仍旧无动于衷，就让多个人轮流欺负狐狸，看他还怎么忍得住。要是实在不行，还能反过来让狐狸轮流欺负总部的其他男性杀手，反正花样有的是，不怕韦斯利没反应。

事情当然没有走到那一步，韦斯利才被狐狸抛了两个媚眼就色授魂与，活力满满地加入训练中。

但在训练弧线射击的时候，韦斯利怎么学不会。于是，石天控制的斯隆全程棒读剧中的台词，指点着韦斯利。

“如果没有人告诉你子弹是走直线的，只给你一把枪，让你去射靶子，你会做什么？让……咳”石天偷偷看了一下台词，“让你的直觉引导你。”

韦斯利嘴角露出一抹嘲弄的微笑，仿佛大学生对文盲的讥讽。

事实上，他确实有这个资格，因为他是正经大学毕业的专业会计，而兄弟会这里都是些从小被捡回来的孤儿，上学很少或者根本没去过学校。

石天念完台词也觉得有点尬，这话说得就好像“如果没有人告诉你孩子是女人生的，你会如何繁衍后代？”（嗯？）

不过他还是向着一旁的狐狸示意一下，狐狸随手抽出她的白金典藏改装版911，象牙手柄，枪身还有配合她手腕纹身的蚀刻花纹。

“啪！”

一颗子弹从枪口的衬套制退器射出，韦斯利一瞬间进入了肾上腺素激增的状态，他明显感觉到周围的环境变慢，枪声仿佛被无限拉长，枪口的烟火明明只有一瞬间，却能看得无比清晰，好像时间都停滞了。

那颗胖乎乎的圆头子弹更是像蚊子飞一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着目标靶子飞去，在路途中竟然拐了个大弯，绕过了障碍物，然后命中靶心。

韦斯利震惊无比，他被这神奇的一幕吓到了，甚至忘记自己正处在“焦虑症”当中，也没注意到自己逐渐从心跳过快的状态中缓缓恢复了。

“这……这不可能！”韦斯利感到他的物理老师被疯狂鞭尸。

狐狸小姐帅气地把配枪插进腰间，说道“你已经可以做到了，只要你相信自己。”

她说的是刚才韦斯利进入的“子弹时间”状态。

石天扮演的斯隆在旁边撇撇嘴，有点酸。他刚才仔细记录和分析了狐狸的动作，发现在开枪瞬间，手腕的挥动确实很快，但也没有快到能够把子弹的弹道都改变的程度。

这神奇的“弧线射击”一定还有他没注意到的东西隐藏着。

交代手下好好训练韦斯利后，石天的意识抽离了斯隆的身体，把后续交给系统姬去操控。

回过神，他看到十字架已经在研究怎么样快能以最快速度和最少炸药拆掉整座纺织厂。

“塑性炸药还是太少。”十字架叹了口气道，“总部的建筑结构复杂，材料厚实，会极大削弱炸药威力，我至少还需要三倍的量才能将外墙全部炸毁，保证我们的退路。”

石天连忙说道：“别急，你先吃晚饭，我看到一个漏洞，这会儿就去找找斯隆的踪迹，说不定可以发现惊喜。”

十字架愕然，这种“你们先吃着，我去端个炮楼”的靠谱感很久没有感受到了，还没等他回话，石天已经开门出去了。

要找斯隆实在太简单了，石天“飞雷神”过去收起斯隆的皮，再反向“飞雷神”回来，顺便把人形纺织机变形金刚也召唤过来，让它穿好皮子，就能跟十字架见面了。

这波操作前后不超过五分钟，其中四分多钟花在整理斯隆皱巴巴的皮子上面，补点水分，增加防腐药水，擦擦干净，去掉灰尘，再抖一抖，画皮女鬼都没这么细致。

十字架刚吃了两口酸黄瓜牛肉汉堡，就看到门口出现了斯隆的身影，立马跳起来，反手从背后抽出自己的配枪就要开火。

“诶，等等。别打，打出一个洞来就不好修补了。”石天连忙叫停。

十字架很懵逼，他以为石天说的漏洞是什么网络上的漏洞，比如那种银行at以多吐一张的小bug，没想到是这么个惊吓。

这也不对啊，纺织厂离这里很远，五分钟连直升飞机都飞不过来，斯隆是怎么来的？

“害，你看你，先把枪放下，别冲动。我给你介绍下，这是我手下。”石天指着斯隆说道，“你看它给你展示一下啊，啊对，脱了。”

十字架下意识要捂住眼睛，七十多岁的老黑皮在你面前脱，这也太惊悚了吧。不过他立马放下手，震惊的看到斯隆的头皮从脑袋后面被掀开，然后是面皮，然后是整个身体。

“这……你从哪儿找的印第安战士？”十字架声音略带些颤抖道，他的眼力很明显能够分辨出真皮和仿造皮的区别。不出意外的话，这张皮子是真的，尤其是那种掀开头皮的技术，跟保留地私人博物馆里面的藏品多少有几分相似。

“不是印第安战士，是藏传佛教的高僧。”石天随口胡扯了一句，然后回归正题，“你看，斯隆就在这里，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十字架看看自己手边一堆准备好的轰炸方案，又看看已经被一个呆板的机械造物取代的斯隆，顿时感到时代发展太快，人工智能已经彻底将刺客淘汰了。

“我没什么好说的，你已经搞定了斯隆，那就让韦斯利回来吧，我不想看到他被那些古老的教条训练成杀人机器。”十字架有些意兴阑珊道。

“不着急，不着急。你一定知道韦斯利的焦虑症吧，那其实是他体内的刺客本能，要是不把他训练到能够掌握这种本能，你就不怕他哪天心跳过快，直接猝死吗？”石天问道。

十字架微微皱眉：“不会的，这是他的本能，即便不去训练，只要习惯了，他自然就会控制。何况组织的训练方法过于残酷，一个不慎就会练习过度，导致死亡。还不如让我来带着韦斯利，保证他在安全的前提下学会控制。”

石天取出一份录像，打开后给他展示：“你儿子可没有觉得残酷啊，他正享受着呢。”

画面中，韦斯利正躺在恢复药剂的水池中，旁边是做任务受伤的狐狸，两人的池子靠在一起。而韦斯利正使劲够着脑袋，企图越过池子上沿，偷看一下隔壁池子的狐狸。

众所周知，洗澡是不穿衣服的，泡温泉也是一样。

十字架脸色一黑，美人计这招他还真比不了。他一个人独居二十多年，也没有一个合适的女性朋友可以帮忙，所以兄弟会这步棋是绝杀。

石天心虚地转过头：“你别看我啊，我刚干掉斯隆不久，这些都是他活着的时候就安排好的。”

十字架转回脑袋，看了看一旁呆滞的斯隆。虽然这家伙不是自己亲手干掉的，但尸身就在面前，他不由得感到一阵放松，只剩下覆灭兄弟会和带回儿子这两件事，等办完这些，他就带着儿子去欧洲隐居。

“韦斯利的训练进度到哪一步了？”十字架问道，他也帮帮忙，尽快让儿子控制“子弹时间”，解决掉身体隐患。

“最后一步，他射不出弧形子弹。”石天眼睛一亮，说道，不知道这位顶级杀手对于这种能力有没有什么独特的简介，说不定能帮他也掌握此项能力。

结果，十字架说了一大堆，还是逃不脱兄弟会资料库里面那些内容，对他用处不大。

转眼又是一个多星期过去，韦斯利最后一步的训练在狐狸小姐的帮助下完成了——向着狐狸小姐射击，如果不想把她爆头，必须让子弹弧线拐弯。

石天不得不佩服兄弟会的洗脑水平，风险这么大的事情，斯隆一句话，狐狸毫不犹豫就去做了，要知道韦斯利哪怕再有天赋，也只是训练了几个星期而已。

韦斯利完成所有课程的训练后，感觉自己天下无敌，立马去见斯隆，跟他要自己的杀人目标。

其实兄弟会的手下们这几个星期也很迷茫，头领怎么这么久都没给他们派发任务呢，以前织布机不是每天都会产生三到五个名字吗，这几个星期难道一个名字也没有？

于是，趁着韦斯利来找的功夫，“斯隆”干脆把所有有资格的杀手都聚到一起，带着他们走进了摆放命运织布机的房间。

“正如各位所见，织布机在这里。”“斯隆”开始演讲，“但……它又不在这里。”

这句话让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

“我想你们所有人都知道如何解读名单吧，既然如此，那请你们一个个上前来，对着这些编织出的命运布料进行解读。”

“斯隆”非常慷慨地邀请所有人上前。

有些敏锐者已经预感到大事即将发生。

紧接着，所有人一个接一个，对着命运织布机后面的透镜观察起来。他们都知道只要找到织布机针脚的错误处，再以一定的排列顺序和公式计算一番，就能得出这个错误阵脚所代表的字母。

在一定范围内，只要列出所有字母，就能得出一个人名，这就是他们的目标，千百年来，命运织布机就是用这种方式提前预示着世界上那些人将会作恶。

然而，这一次，每一个观察过透镜的刺客都懵逼了，他们看到前面排队的人失魂落魄地离开观察位置，感觉不妙，又不信邪，自己也过去看，然后被一片干净整洁的布料震惊得怀疑人生。

别说是针脚错误，现在的织布机，连布料水平都比以前高出了不知道多少，哪里还能计算出什么字母和名字。

“我相信你们一定还有疑惑，这样，我允许你们对织布机操作一番，调整飞梭也好，调整飞线数量也好，只要你能想到的，都可以尝试，只要你能让织布机再次编织出名字来。”

有的人上去操作了，除了布料的细密程度有所变化外，其他毫无区别——这就是一台正常的织布机。

“各位，明白了吗？”“斯隆”高声道，“我们已经成功了，世界已经被净化了，新的时代已经到来，那是共……公平美好的未来。”M..

这番话讲得气势磅礴，非常有力量感，但房间里面所有人都没有表示回应。

纯纯扯淡么？世界变好了？没有罪犯了？

那前两天的校园羟基案是怎么回事？是老师枪法不够好吗？没及时干掉需要拯救的学生？

没有人会蠢到相信世界已经不需要拯救，他们只会相信是命运织布机出现了故障。

“斯隆”发现了众人的表情，他也平静下来，语气缓和地问道：“我想，你们一定觉得不是这样吧，那么，你们觉得真相应该是什么样子呢？”

“织布机坏了呗。”韦斯利在一旁没心没肺地说了一句。

人们看向他，但没有人指责他，因为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

“很好，我很高兴有人说出来了。”“斯隆”一脸欣慰，“那么，你们觉得如果织布机没坏，我们又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实现这一步呢？全世界都没有罪恶的这一步？”

也许永远也实现不了？

所有人心头都浮现这句话！

“那么，我们所做的一切还有意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