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同时,沈家姑娘在转角之后消失不见,走过一条小道,准备回正院。
直到午膳快结束的时候,沈大姑娘的奶娘脚步凌乱的走到沈大姑娘的身边,在她耳边低语几句,沈大姑娘面色大惊,低声问道,“可瞧仔细了?”
“那姑娘身上的珍珠头面,颗颗饱满,非上供的贡品不能有的品质,奴婢不会瞧错的!”奶娘回道,“眼下该如何处置,还请姑娘示下。”
有耳朵灵通的夫人姑娘已经听了不少,从奶娘的只言片语中,猜的一二。
沈大姑娘一脸的着急忙慌,不知如何是好。可是那半垂的眸子里,沉静一片如湖面一样,还闪烁着熠熠光彩。
叶家老夫人见状便,自持自己年长便问道,“沈大姑娘,府上是出了什么事情了么?你别慌,你年纪小,遇上事情急事没有用的。想想法子,或者请教长辈们也是可以的。”
沈大姑娘面有犹豫,身边的乳娘急道,“姑娘,这事太大,你是瞒不下来的。那边已经被男客看到了,在坐的夫人都是您的长辈,不如请了夫人们给您拿主意才是。”
乳娘这话一落,有心急的夫人问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莫不是有人胆大妄为到帝师府上胡来?”
沈大姑娘咬唇不语,犹豫不决,乳娘心急如焚,遂道,“有姑娘约了男子在假山后私会被一众公子瞧的分明。几位侯爷伯爷十分恼怒,已经差人将男子绑了来,女子却是不敢轻举妄动。”
“什么人,做下此等丑事,还不敢轻举妄动的!”国子监祭酒夫人狠声道,“真是秽乱。”
众夫人议论纷纷,而程夫人和周夫人二人迅速发现,只有一人符合这些特点。贡品珍珠做的首饰,又不在宴席上,还是身份不可说的贵女。
显然他们两不是独独发现这个的,很快夫人们也发现了这一点,议论声渐渐小了小去,不少人都面露张慌之色。
倒是叶老夫人劳神在在,“不管她身份身份,坐下此等丑事,家族门庭的脸面都丢尽了,若是我叶家的女儿,只管一根绳子勒死了事,省的活着丢人现眼。”
倒是一直沉默不语的徐凝慧在这话之后,突然起身吩咐道,“百闻不如一见,既然都闹得几位侯爷伯爷都见到了,众位夫人不如随我一道去见见,究竟是哪家的姑娘,这般不要脸面,放肆到如此地步。诸位也该以此为鉴才是,以后娶媳教女,当谨慎。”
众夫人中,虽然叶老夫人年纪最大,但是论尊贵,当属徐凝慧,正二品的侯夫人,正三品的县主。
她一说话,众夫人便起身相随。
叶老夫人阴鸷的目光扫了徐凝慧一眼,转头吩咐几个媳妇,“走,去看看。”
一众夫人浩浩荡荡的出了院子,留下一些姑娘家,他们各自寻了相熟的姑娘说话。沈家几位姑娘落在最后,粉色百褶裙的沈二姑娘轻声道,“夫人们都走了,大姐,咱们也要去看看么。可是,姐妹们都是未及笄的姑娘家啊!”
沈大姑娘看了沈二姑娘一眼,“夫人病着,二妹妹不管家事,不知道其中轻重。妹妹可以不去,但是我确实一定要去的。今后出嫁,难免遇上这样的事情,学一学如何处置也好。”
说着,目光就从一众姐妹身上略过,略一停顿,“三妹妹呢?她还未回来么?”
沈二姑娘也察觉到了为萧扬欢指路的沈三姑娘自离开之后,就一直没有回来。“许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或者去看二婶去了。”
然而,沈大姑娘心头陡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也不再和沈家几位姑娘说话,提脚就往外走。步履匆匆间,以至于差点踩着长裙被险些绊倒。
众人到了乳娘说的歇息的院子,正要问话,却被人拦下。
叶老夫人颇有几分不解问道,“这事做什么,难不成你们还以为瞒得住么!”
为首的婆子面色不善,“老夫人,少傅吩咐,此处院子脏了,此间正由奴婢们收拾着。夫人们金贵,哪里是能看了这些污秽的呢。您若是进去了,只怕惊吓了您。”
叶老夫人几时被下人顶撞过,心头正一阵火起,“他们做的,那不成就看不得了么。还是未及笄的姑娘家,就这般浪荡,以后如何了得,得要速速禀了皇后处置才是!”
那婆子见叶老夫人态度强硬,一幅非看不可的架势,正犹豫着要不要开门,就听得一道女声,“开门。”
随即而来便是十来位穿着不俗的夫人们接踵而至,婆子自知阻拦不得,索性站在一旁。
众夫人闯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