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二老爷看着自家女儿面无表情的将匣子盖上,遮掩去东珠的光芒,说话的语气多了几分责备,“你这样说,不怪公主不肯收。”
“即使我不这样说,她也未必会收下这套东珠的!”沈大姑娘沉声道,“父亲,先回去吧,三叔公还在府中等候。”
萧扬欢不肯收下赔罪的礼物,沈家人怎么进来的又怎么出去了。
次日,吉安候府的人上门来请太医过府,萧扬欢听了之后,便领着太医走了一趟。
萧扬欢到吉安候府的时候,徐凝慧一脸憔悴的抱着次子轻声安抚,阿颐小声的抽泣着,身边的丫头婆子全都无奈的看着。
“阿颐才不足三月,已经连着生了好几场病了。”徐凝慧见萧扬欢进来,不由得十分委屈,“我真担心。”
玉竹奉茶进来,闻言道,“夫人不要灰心,大公子小时候也是这样,现在不也照样健健康康的。”
萧扬欢转头看了看孩子,小孩子小脸瘦瘦巴巴,有气无力的哭着,心里不由得沉了沉,又侧首给白妈妈使了一个颜色。
白妈妈笑着上前,说了不少吉祥话,才将孩子从徐凝慧手中抱走,给太医检查。
徐凝慧虽然没有再抱着孩子,但孩子在哪儿,她的目光就在哪儿。
萧扬欢将这一切看在心里,她不经意问道,“阿庸呢,我来的时候,正巧路过正院,阿平还托我将他小时候玩的虎头给他带来。”
提及长子,徐凝慧这才分心转头对萧扬欢道,“在屋子里呆了一会儿,被乳母抱下去了。我心力不及,看顾了小的,照顾不了大的,阿颐一病,我大半的心思都在阿颐哪里去了。”
萧扬欢笑了笑,“这个自然,姑姑若是真的无暇照顾阿庸,可与我说,我现下闲着,阿庸又与我们姐弟亲近。”
徐凝慧勉强笑了笑,又看向了太医的方向。
好半晌,太医才走了过来,“小公子天生体弱,心肺不足,尤其畏惧嘈杂,这些情况您都是知道的。好在您身边的人都在尽量照顾着,小公子的病症也在慢慢好转。只是这病最忌讳大吵大闹,只得慢慢养着,等满岁了,情况也就会好转的。”
徐凝慧脸色一白,萧扬欢知道她在担忧什么,叫屋中的人都下去,只留了贴身的丫头在身边伺候。
“姑姑,白日宴不能办。”萧扬欢道。
徐凝慧一脸灰白,“金口玉言,皇上一早就说了要重办阿颐的百日宴,如何能推辞了。何况,现在又是在这个时候,即便侯爷忠心耿耿,耐不住小人作祟,日日在皇上耳边进谗言,稍有不慎,便是我们便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如临万丈深渊。”
萧扬欢半垂眼眸,沉吟道,“皇上的心思不难猜,他未尝不知道阿颐身子不好,重办百日宴,是封赏和恩宠,也是打压。但是侯爷若真的办了百日宴,伤了阿颐,才是追悔莫及。”
徐凝慧思及幼子病弱的身子,眼中立马蓄满眼泪,她不住哽咽道,“我未尝不知道此事,但侯爷为难,祖父和祖母也没有好的办法。我自产后,身子孱弱,连阿庸都顾不上了。”
萧扬欢陪着徐凝慧说了一上午的话,在侯府用了午膳,将太医和白妈妈留下,这才心事重重的回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