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如卫池所言,卫二老爷是个守成之人,眼下在太仆寺中,若非有萧扬欢的提点和卫池时不时的帮助,卫二老爷不可能如现在一样还能和秦尚书打个平局。
“有得必有失,眼下你留在京城,一则看护卫家,凭着卫家的声望和你本人的才智武功,只是升迁的慢些。二则,若是你在战场上有个闪失,卫家才是真的垮了。”萧扬欢又道。
卫池自然明白,虽然有驰骋沙场的心意,但眼下卫家的前程才是重中之重。
下午,卫池夫妇留下冯家姐弟便回了京城。
临走前,萧扬欢多备了一份礼,“封地上送了一些土特产来,劳烦卫大夫人送去程家给程三姑娘。”
卫大夫人眼睛在礼单某处扫了一眼,嘴角含笑收下,“妾必然将它稳稳妥妥的带回京城,送到他的手上,也会将公主的心意告知。”
冯家姐弟回归清净寺,除了几个孩子又回到了之前的生活轨迹外,清净寺一切如常。
一连多日的绵绵细雨,前来清净寺上香的香客少了很多,清净寺也安静不少。
倒是琉璃院中,十分热闹。
“再有两日就是阿庸周岁了,姑姑还没有想好是在寺中给阿庸过周岁还是去山下或者回京中么?”坐在暖阁中罗汉床上的萧扶欢拿了一块玉牌逗弄阿庸问道。
徐凝慧摇头,“这两日下着雨,瞅着这天也没有停下的意思。此时下山,路也不大好走,回京城的话,侯府中安静,还不日在寺中。”
“去山下的庄子上,倒是一个不错的主意。”一旁陪着说话的冯常卿笑道,“从前听家中的老人说,孩子抓周这天十分隆重,各种东西都要准备着,吃食上也是要荤素都有。若是在寺中,多少有些顾忌!”
听得几人这样说着,徐凝慧心里也是多少有些惆怅,她看向一直沉默不语,只听着他们说话的萧扬欢,“公主觉得呢?”
萧扬欢淡淡一笑,“小雨连绵,下山只怕不易。若是在寺中,倒是可以请大和尚为他祝祷,也算尚佳。只是,我想着,皇上或许会赐下赏赐给这孩子,你若是下山,只怕宣旨不易!”
“倒是这个理,其实孩子过生辰,哪里不是一样的。”徐凝慧闻得萧扬欢这话,心里没来由的沉了沉。
不过,小阿庸过生辰的日子倒是近了。
十月二十三这日,是小阿庸的周岁生辰,意外的这日有不少宾客不请自来。
除了徐家、张家之外,永昌候贺家一家到了,程家和卫家也来了人。
好在寺中茹素,宾客们此来也不是为了一顿膳食,萧扬欢索性就让郑嬷嬷去寺中的膳房请灶房的师傅们多备三桌素宴。
徐家老夫人抱着小阿庸不住的看,不住的夸,徐凝慧坐在一旁笑道,“祖母这么多人看着,您也不怕夫人们笑话!”
堂上的夫人笑道,不算的夸,小公子长得可爱,云云。
没多会儿,郑嬷嬷从外拿了不少事物进来,一一将笔墨纸砚、缩小的木剑,银锭子等物败在进贡的波斯地毯上。
“都准备好了!”郑嬷嬷微微躬身道,“请小公子抓周!”
徐老夫人含笑将怀中的孩子,放在地毯上。“去吧,阿庸给外曾祖母拿个文武双全回来!”
被放在地上的阿庸,双目炯炯有神的看着地上的物件,他又回望了自己的母亲徐凝慧一眼,见后者含笑看向他,又扬扬手,示意他往前去。
于是,小阿庸手脚并用的往前爬了去,先是遇上一只笔,小阿庸瞧了一眼,然后又越过一匹小木马,这是萧扶欢选的,意在马上武功。
但是小阿庸好似并没有十分喜欢,只是停下来看了两眼,又往前爬。
之后小阿庸越过书,墨,小木剑、银锭子等物,都没有选到合适的眼看着就要将整张地毯从头爬到尾了,还是没有合他心意的东西。
直到,哐当一声清香,一块铜制的令牌被丢在了他的面前,小阿庸左瞧瞧,右看看,瞧着倒是有几分意思,然后又抬头看向在场的众人。
众人都含笑看向地上的小阿庸,徐凝慧担心他太过挑剔,选不到喜欢的,无意识的捏紧了手上的绢帕。
就见小阿庸,将那块最后丢进来的铜制令牌一把抓在手中,笑眯眯的看向母亲,“娘,娘,给!”
众人欢喜做一堂,杨夫人笑道,“到底是将门虎子,一眼就瞧上了这令牌!”
“世家子弟,就该这样,有徐家和宁家的血脉,小公子自然是文武双全的!这下好了,把象征爵位的令牌握在手中,这可真是吉安候府后继有人!”
赞美之话不绝于耳,徐凝慧也收了担心的神色,将地上的儿子抱起,从他手中拿过令牌,交还给了永昌候贺清愉。
这最后关头的那块象征身份的铜牌,就是出自贺清愉之手。
赞美之话不绝于耳,徐凝慧也收了担心的神色,将地上的儿子抱起,从他手中拿过令牌,交还给了永昌候贺清愉。
这最后关头的那块象征身份的铜牌,就是出自贺清愉之手。
抓周之后,各家便要送上自己的贺礼。
最先是小阿庸的外家徐家,因着徐大夫人没来,这礼便是由徐老夫人代为送到,徐老夫人送上一块未经雕琢的鸡血石,“照我说,没有什么是衣服料子最实用的。奈何我这老婆子出门的时候,老太爷非嫌弃我送的礼不周到,硬塞了一块石头给我。我瞧着这石头还算尚可,便给了这个孩子!”
卫家大夫人笑道,“老夫人自谦了,妾瞧着这鸡血石成色不错,想必是难得之物!”
“有了老夫人这物件,我们的倒是拿不出手了!”坐在徐老夫人身边的张大夫人秦氏玩笑着,但随即就将准备好的贺礼送到徐凝慧手中。
徐凝慧起身谢过,借着就是娴元长公主的贺礼,杨夫人的贺礼,程尚书家的贺礼,卫大夫人的贺礼,冯家姐弟也送了,只是他们身份不便,倒是没有到堂上来凑热闹。
一顿午膳后,诸位夫人便到寺中烧香拜佛了,最积极的便是张大夫人。
“大表嫂快生了,前头两个都是儿子,听说这一胎极有可能是个女儿。”娴元长公主抱着睡着了的阿庸对徐凝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