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为继续说：“去掉卫韶音骂人的那些话，倒是给我提了不少有用的建议。我现在按照他的建议练习来着，确实牛逼。他的建议和你之前给我的建议不大相同，但有不少触类旁通的地方，我觉得也可以运用到戏曲里，对我们的决赛《空城计》也有帮助。”

林谦这才点了点头，总算秦大为虽然脾气暴躁，但细心程度也是一等一的，吵架之余没忘记正事。

“把录音放出来我听听。”他对秦大为说。

秦大为把自己的手机丢给他。

林谦一听，发现两人在录音里果然吵得激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世界大战。

而且吵架结果也不是像秦大为说的那样是他自己大获全胜，而是，怎么说呢……

秦大为在医学方面大获全胜，把卫韶音的生活习惯贬得一文不值，简直就像卫韶音会分分钟猝死；但在音乐方面，就是卫韶音大获全胜了，把秦大为的唱腔贬得一文不值，简直就是分分钟丢进垃圾桶都嫌占地方。

两个人都才华横溢，骂人的词层出不穷，林谦听得叹为观止。

他深深觉得这两人在骂人能力上难分上下，大约两个人都觉得自己才是大获全胜的那个吧。

林谦把录音还给秦大为，告诉他：“去掉那些脏话，他给你的意见是挺有用的，我再给你补充几点。”

说着，就给了几点补充。

他看问题的角度和卫韶音不一样，给的意见角度也不一样，但他相信以秦大为的悟性，一定能把两者融会贯通，大放异彩的。

秦大为天赋惊人，所以林谦对秦大为的期许很高，和对苏夏他们的期许完全不一样。

而秦大为听完他的意见，沉思片刻后，当即就有了不少新的触动，练习起来。

林谦看着他练了一会，见没什么大问题，就离开他这边，去江城大学的社团活动教室看曹司幸。

他们龙吟京剧社里除了秦大为，就属曹司幸的天赋最高了，也是个灵气十足的选手。

林谦去的时候，曹司幸正抱着猫咪望着窗台上的一盆花发呆，一双晶莹清澈的眼睛忽闪忽闪的，看上去又萌又可爱。

“司幸，”林谦叫他，“唱歌练得怎么样了？”

曹司幸转过头来看他，眨巴眨巴眼睛，摇了摇头。

“卫韶音说我音唱不准，咬字不清晰，可是，”曹司幸抱着自己的猫咪慢慢的说，“我唱的时候也没想什么，一唱就变成那样了。”

曹司幸唱歌的时候咬字确实不太清晰，有点像他的人，迷迷糊糊的。

“你原来的唱法很可爱，”林谦对他说，“保持这样的风格很好，不用过分清晰。但现在有些迷糊过头了，这就不是风格的问题，而是基本功的问题。字和字的切换还有音调音准都要好好练练，要把你唱的时候的情绪传递给听众。”

曹司幸低下头去，若有所思……

林谦说：“音乐是一种很私人的东西，每个歌者都带有自己的烙印。但自我烙印是建立在扎实的基本功基础上的，哪些是烙印，哪些是基本功不扎实，你要区分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