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惜沫点点头,她也没有任何理由同情她们,只是黎氏她还要留着,不能轻易放走了,只不过这也要等苏阳把她处置了之后再说。
苏阳道:“罢了,现在就去处置她们,免得节外生枝!”
“嗯,就让福伯带人去吧,你就不要去见她们了,免得自己看着碍眼!”王氏道,她是不想苏阳见到两个女人哭哭啼啼,到时候又心软了。
苏阳点点头,也觉得没必要自己去,便让人吩咐福伯,去处置杨氏和黎氏。苏阳则陪着王氏母女继xù
说话,小心安抚着王氏的情绪。
一家三口正聊着,却见福伯一脸惊慌地跑进来,道:“不好了,大爷,夫人,那黎氏死了!”
“什么?你们去的时候已经死了?”苏惜沫惊讶地站起来问道。
福伯点点头,道:“是啊,我叫人看住了她院子里的人,到现在也没问出来到底是谁做的,或者是她畏罪自杀!”
苏惜沫的眼神一眯,看来这府里还有贼啊,这明显就是杀人灭口,到底是谁呢?苏惜沫的心头泛起更沉重的阴云。
王氏皱着眉头道:“死了就死了,也算她罪有应得!”
“嗯,夫人说的有理,给她一口薄棺,也算是仁至义尽了,福伯,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了!”苏阳摆摆手,并不关心黎氏的死活。
福伯点点头,又道:“那二姨娘呢,她到底是老夫人的侄女,要不要?”
“福伯顾虑的有理,是该去和祖母说一声,免得她说咱们不重视她!”苏惜沫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苏阳点点头,道:“那沫儿你去吧,我陪你娘说会儿话,她今日受惊不小!”
苏惜沫知dào
苏阳是不想去面对柳氏,也正好遂了她的心意,她要逼得杨氏反咬柳氏一口,苏阳若是在场,反而不好行事。
苏惜沫跟着福伯出去之后,才道:“福伯,记得控zhì
好大姨娘院子里的下人,我还有话要问她们,大姨娘到底死的不明不白,不能不查!”
“是,小的明白了!”福伯恭敬地道,如今他对苏惜沫是惟命是从,比对苏阳也不差。
苏惜沫点点头,道:“那你先去吧,我去祖母那里一趟,好跟她说说二姨娘的事儿!”
“好的,大小姐您先请!”福伯弯着腰,恭敬地道。
苏惜沫点点头,带着墨香和墨痕就往柳氏那边去了,苏府其实很大,柳氏所住的主屋离他们长房的屋子,其实还有不远的路,要绕过重重回廊,还要越过花园和一道人工湖才算到了。
刚到福喜堂前,就被守在门口的大丫鬟福双给拦了下来,道:“大小姐,您今儿怎么来了?”
苏惜沫道:“我来给祖母请安,顺便有件事要说!”
“可是……老太太现下刚刚歇下了,恐怕不太方便呢,不如大小姐晚些再来?”福双笑盈盈地道。
苏惜沫自然知dào
这丫头之所以拦住自己,是得了柳氏的命令,柳氏恐怕已经知dào
了杨氏的事情,不想出面吧?
可是这件事可由不得她,苏惜沫在心底冷笑,嘴上却恭敬地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叨扰祖母,那就麻烦福双姐姐去回禀一声,就说我先去祖父那里,回头再过来!”
福双一听,眼神稍稍转了一下,才道:“大小姐,您且慢,奴婢先去通报一声,看看老太太醒了没有!”
苏惜沫温和一笑,点点头,道:“那就有劳福双姐姐了!”
不一会儿,福双回来,满脸堆笑地道:“大小姐真是好运气,老太太恰巧醒了,知dào
您过来了,立kè
要请您进去呢!”
苏惜沫也不拆穿她,便点点头,随着她走进去了,柳氏坐在花窗前的软榻上,盘着腿,手里还拿着鼻烟壶,倒是闲适的很。
苏惜沫走上前去,欠了欠身,恭敬地道:“祖母,沫儿给您请安来了!”
柳氏抬起头,不温不火地笑了笑,道:“还真是难得,你十天半月也想不起要到福喜堂来一次!”
“祖母说笑了,您知dào
过去我身子不好,如今又忙着照顾我娘,还要处理大房的庶务,实在脱不开身啊!”苏惜沫笑着解释道。
柳氏哼了一声,道:“罢了,坐下说话吧,你有心就好!”
苏惜沫谢了座,才稳稳坐下,沉沉叹了一口气,道:“祖母,有件事儿,沫儿不知dào
当讲不当讲!”
柳氏瞥了她一眼,才道:“祖孙俩有什么不能说的,但说无妨!”
“哎……二姨娘咯,她竟然糊涂到给我娘下毒,要害我娘,此事被我发xiàn
了,如今爹爹大发雷霆,要打杀她呢,但到底是您的侄女儿,我们也不好背着您行事,所以沫儿就来跟祖母通个气儿,这事儿您怎么看?”苏惜沫似十分惋惜地道。
柳氏的眼神稍稍闪了一下,才拍了一下桌子,怒道:“这丫头竟然做出这等糊涂事?真是太可恶了,这不是要气死我吗?”
苏惜沫假意劝道:“祖母,您先别忙着生气,说到底杨氏也是您送给我爹做妾的,如今她做了这么混账的事儿,怎么处罚她,还要祖母您说句话啊!”
柳氏气呼呼地道:“既然已经给了你爹当妾,那就是你爹的人,要打要杀,自然随你爹处置,我怎么也不好干涉你爹房里的事儿,她作出这样败德之事,就算打杀了也是她活该!”
“哎……祖母您生气,沫儿也能理解,只是你们到底是亲戚一场,难道祖母就不去看望她一下?”苏惜沫故yì
问道。
柳氏摆摆手,道:“我就不去了,省得惹出一肚子火。你爹能来问我一声,也算他有孝心。我自然不能让他难做,你回去告sù
你爹娘,杨氏随他们处置,打死了也不必来回我,她作出这样的事儿,就算她亲娘老子,也不会原谅她的!”
苏惜沫见柳氏如此说,就笑着回道:“既然祖母如此,那沫儿就不打扰祖母休息了,我去回爹娘的话!”
“嗯,去吧!”柳氏淡淡地道。
苏惜沫起身告辞,心道,这个老女人果然够狠心,自己的亲侄女也说舍弃就舍弃了,眉头都不皱一下,看来还真是不能小看她。
苏惜沫离开了福喜堂,就赶去了杨氏的院子,立马已经被福伯的人控zhì
住了,下人跪了一地,全都在哭,杨氏更是哭的肝肠寸断,口中一直不断地喊着要见老夫人。
苏惜沫进去之后,冷笑着看着杨氏,道:“二姨娘,你死了这条心吧,到现在还指望着你的姨母来救你?”
杨氏抬头看着苏惜沫,恨恨地道:“你们没权处置我,我是老太太的侄女,我要见她,我要见她!”
苏惜沫摇摇头,一脸同情地道:“二姨娘,我真是为你感到心痛。你知dào
,我刚刚从福喜堂过来,原本爹也是打算让祖母来处置你的,可是她老人家,说不想见你,免得惹一肚子气呢!”
杨氏坚决不肯相信:“不会的,姨母不会这么对我的。你说谎,我要见她,我要见老太太!”
苏惜沫道:“我为什么要骗你呢?到底你也是祖母的侄女,我们不可能越过她处置你的,否则你这边都闹成这样了,她能不知dào?她既然知dào
了,还不出面,难道你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杨氏颓然地倒在地上,无声地落泪,道:“为什么,为什么都这么对我?全都在利用我,没有一个是真心的!”
“你知dào
就好了,还有啊,你想想自己的身子吧,谁会在你的膳食上做手脚,稍微通点儿医理的人都知dào
,女人家,最怕性寒之物,不能长期服食,时日一久,就会伤了根本,这十几年来,你的吃食里都会有性极寒的东西,你难道一点儿都不怀疑?”苏惜沫提醒道。
杨氏一愣,木然地摇着头,道:“不会的,不可能是姨母,怎么会是她呢?她为什么要害我?”
苏惜沫笑着道:“她不希望我爹有子嗣,却又把你送到我爹房里,你觉得是为什么?”
杨氏惊得目瞪口呆,好半晌才似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道:“这个老毒妇,为何要这么害我?她这个毒妇,她竟然从一开始就拿我当棋子,我不会放过她的,不会放过她的!”
苏惜沫笑了笑,道:“可惜啊,你如今已经没机会报复她了,我爹要将你打杀了,她可是很赞同的!”
杨氏怒吼一声,才道:“大小姐,只要你能饶我一命,我就把柳氏的事儿都说给你听!”
苏惜沫挑了挑眉,道:“那就要看看,你到底能说出什么有价值的事儿了!”
“她这么多年让我做的事儿,我也不是毫无证据留下的,大小姐,你落水并不是意wài
,是她要我做的,不过我是借了三小姐的手而已!”
苏惜沫手一摆,道:“我希望你能在祖父面前说,你可有这个勇气?能不能活命,就看你自己的了!”
杨氏为了保命,自然没有不肯的,更何况柳氏对她如此刻薄无情,她也没必要继xù
维护柳氏,坚定地点点头,道:“妾什么都听大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