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白如意却越发变本加厉,道:“夫人,妾知dào
您不喜欢妾,但是……就看在妾怀着孩子的份儿上,高抬贵手,不要继xù
……继xù
折磨妾了,妾知dào
是您要伤害妾的孩子……呜呜……他是无辜的,他也是爷的孩子啊,呜呜……您不要这么心狠啊!”
王氏被气得都开始颤抖了,指着白如意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就知dào
是白如意在苏阳那里吹枕边风,苏阳才会怀疑是她害了白如意。
她想骂却骂不出来,想要发火,却不知dào
该从何开始。倒是红玉首先气不过了,开口道:“白姨娘,您不要信口雌黄,夫人何时害过你?这样胡乱攀咬,到底是何居心?”
白如意如受了惊的小兔子一样,瑟缩了几下,才怯生生地道:“夫人,妾错了,妾不该说这样的话,求夫人千万不要责怪妾,若是您实在生气,还请等妾生完孩子再赶妾走吧!呜呜……”
“哎呀,我的好姑娘,你真是苦命啊,跟了大爷回来,心心念念要为他生儿育女,开枝散叶,一心盼着能有个顺遂日子,哪知dào
竟然有这样的事儿,真是造孽啊!”顾嬷嬷扑过去似真似假地抱着白如意开始哭嚎。
于是白如意主仆二人抱头痛哭起来,好像王氏欺负了她们一样,看的王氏和王氏身边的人都满肚子憋屈的火。
王氏忍无可忍,刚要发作就看到苏惜沫从她身后走过来,朝她微笑点头,然后径自走向了白如意,伸手将她扶起来道:“姨娘,您还怀着身子,天凉,跪在地上伤了孩子,这罪名谁也担待不起,姨娘你不想让爹为此厌弃你吧?”
白如意愣愣地被她扶了起来,她隐隐知dào
这大小姐是个不简单的人,所以并不敢多违拗她的意思,所以顺势站了起来,但仍旧抽抽噎噎地哭着,仿佛受了莫大的屈辱一般。
可是苏惜沫没给她继xù
装可怜的机会,而是反手给了顾嬷嬷几个耳刮子,打的劈啪作响,周围的人包括王氏都傻了眼。
只听到耳光的声音和顾嬷嬷的哀嚎声,却不见有人去拉,仿佛是打累了一般,苏惜沫停下来,揉了揉手腕,平静地道:“顾嬷嬷,今儿我亲自教你规矩,你且听着,好好照顾白姨娘,她肚子里的孩子若有个闪失,你这条命都不够赔的!竟然敢由着姨娘跪在地上哭个不停,难道不知这样对腹中的孩儿伤害很大吗?打你几个嘴巴子,就是要告sù
你,切莫忘了自己的本分!”
顾嬷嬷捂着自己早已红肿的脸,眼泪哗哗地下落,含糊不清地道:“你……你……”
白如意也才反应过来,哭的更大声了,道:“大小姐,您这是做什么?都是妾自己要哭的,与嬷嬷无关啊,她都这把年纪了,您怎么还下手这么重,呜呜?难道是想让妾身边伺候的人都伤了才好嘛?”
苏惜沫对白如意的耐性倒是特别好,对墨痕道:“去给姨娘搬个椅子,让她坐下说话,记得拿个软点儿的垫子才好!”
墨痕已经学会了乖乖做事不多话的习惯了,虽然心有疑虑,还是去搬了椅子放在白如意的身后,又扶着她坐下来。
白如意想挣扎却被苏惜沫似笑非笑的眼神给吓住了,乖乖坐下之后,还是用帕子揉着眼睛,抽泣不止。
苏惜沫才道:“你放心,就算是顾嬷嬷和芬儿都死了,咱们府上也不缺人照顾一个有了身孕的姨娘,姨娘现在最重yào
的是保重自己的身体还有……肚子里的孩子,如果失去这个,您应该知dào
,会有什么后果!”
白如意分明看到了苏惜沫黑黢黢的眼底有一种妖异的光芒,像是在嘲弄她,又像是在安慰她。
白如意忘了哭,苏惜沫却笑着道:“很好,姨娘果然还是心疼肚子里的孩子的,那就好,别让我们跟着为难,将顾嬷嬷拉下去,责打二十个板子,让她长点儿记性,莫要撺掇着白姨娘做些损人不利己的事儿!”
顾嬷嬷没想到自己挨了那么多嘴巴子,竟然还要挨打,赶紧道:“姨娘,救我!”
白如意也央求道:“大小姐,您……您行行好,不要打嬷嬷,她年纪大了,经不起打的,妾身边就这么一个嬷嬷,您要是……要是打死了嬷嬷,妾也不活了!”
说着又要给苏惜沫跪下,却被她一把扶住,笑眯眯地道:“姨娘,您又忘了我的话了,别做些损人不利己的事儿,也不要学那等小家子气,就知dào
哭和下跪,咱们苏府的姨娘可也是要面子的,怎么姨娘却偏偏一点儿脸面也不要呢?”
一句话让白如意立时止住了哭,因为她看到赶来看戏的其他姨娘都对她露出了鄙夷的眼神,还有那嘲弄的笑容,她突然觉得自己很没面子。
苏惜沫接着道:“打顾嬷嬷就是要告sù
她,不要仗着是姨娘您的乳母,就不把夫人放在眼里,说到底姨娘现在也只是个妾室,责任就是为爹爹开枝散叶,伺候好爹和娘,您现在有孕在身,是不需yào
去娘身边伺候,那是娘格外关照你,不要因此就忘了自己的身份,反而做些不合规矩的事儿,这一次是二十板子,下一次……不知dào
顾嬷嬷还受不受得住!”
苏惜沫是故yì
当着这么多人面打顾嬷嬷的,她就是要让人知dào
,敢恃宠而骄,倚老卖老的人,都是什么下场!更重yào
的是,她要让白如意明白,不管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苏阳的,都不足以用来对付王氏和她!
说完就挥挥手让人将顾嬷嬷拖了下去,任凭那老刁妇怎么哭叫都不罢休,白如意也没有再求情,毕竟只是个下人,她刚刚那样哭求也不过是为了让王氏和苏惜沫妥协罢了。
苏惜沫对这大夫道:“给姨娘把把脉,莫要有什么闪失才好!”
然后才走向王氏,对她笑了笑,道:“娘,我做的可有什么不对吗?”
王氏摇摇头,有些恍惚地道:“沫儿,娘都没有想到你会这么……这么有主意!”
她突然觉得有些不认识苏惜沫的样子,她的女儿一向都不谙世事,娇蛮有余,智谋不足,但是自从苏惜沫死而复生之后,她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总是笑眯眯,却又能干净利落地解决麻烦的样子。
仿佛一切都尽在她的掌握之中,就像现在,她被顾嬷嬷和白如意气的发抖却无能为力,因为她顾及着白如意的孩子,所以投鼠忌器。但是苏惜沫却好像知dào
如何控zhì
人心,她教xùn
了顾嬷嬷,吓住了白如意,却半分不让人觉得她会伤害白如意和她的孩子。
苏惜沫轻轻挽了王氏的胳膊,娇嗔道:“娘,您啊有时候就是太善心了,才被她们拿捏住!”
王氏看着女儿娇俏的脸,俏皮的样子,还是松了一口气,到底还是她的孩子,就算比过去有了主意,还是如此依赖她的。
苏惜沫看王氏的神情,也跟着松了一口气,有时候表现的太过了,似乎还真不是一件好事儿,她过去不想让人发xiàn
她的身份,是为了留在苏府,将来好方便她复仇,而现在,她多了一层顾虑,那就是对王氏的依恋,她不得不承认,王氏弥补了她残缺的母爱。
顾嬷嬷被打完了带回来的时候,已经瘫软了,不过这老婆子倒是强壮,并没有晕过去,只是痛得直哼哼。
“顾嬷嬷,你记住了这次的教xùn
,下次若敢继xù
对主子不敬,或是撺掇着姨娘做错事,就不是这么轻轻罚了了事了!”王氏这回倒是强硬了起来,没等苏惜沫开口,便警告了顾嬷嬷。
顾嬷嬷虚弱地点点头,道:“奴婢……奴婢再也……再也不敢了!”
苏惜沫凑过去,在顾嬷嬷的耳边低声道:“顾嬷嬷,别再打歪主意,就算白氏生了儿子,也永远都只会是个姨娘,别再想着对我娘图谋不轨了,没用的!”
说完拍了拍顾嬷嬷的肩膀,道:“正好两位大夫都在这里,你们也帮着给顾嬷嬷开些散瘀疗伤的药,我们苏府是赏罚分明的,打完了就算是罚过了,看在顾嬷嬷服侍姨娘还算尽心的份儿上,就让您好生将养些时日,直到伤好利索了再当值吧!”
顾嬷嬷现在是学乖了,赶忙谢了恩,苏惜沫才让人将她扶回了屋子。王氏点点头,对苏惜沫的处置十分满yì
,接着道:“白姨娘这边人手不够,过会儿就回过大爷,差几个妥帖的人过来,必不让白姨娘受了委屈,大家都散了吧,没什么热闹看!”
眼神扫过几个窃窃私语的姨娘,顿时都禁了声,纷纷欠身告辞,不敢多做停留,没想到这个时候福伯却又跑了回来,窃窃地道:“夫人,您跟老奴走一趟,大事不妙!”
王氏看着福伯的神色仓惶,又看看还未走远的姨娘们,才点点头,没有问什么便交代了白如意几句,就走了。
苏惜沫也跟了过去,直到进了翠琴的院子,福伯四下张望了一圈儿,才道:“夫人,坏事儿了,李大夫说翠琴也是中了毒,且是和白姨娘中的毒相同,我寻思着这件事不简单就私下里问过翠琴,她有没有吃坏什么,或是用了啥不干净的东西!”
王氏听到翠琴和白如意中了相同的毒,就已经惊了一身汗,忙道:“她如何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