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处长走到了桃树下,桃花已经坠落,枝头又变得枯萎,他有些沉吟:“既然你也是练搏击的,我不妨多说两句,今天早上有人发现,九里沟的崖壁倒塌了,把整个风来寺都压在了下面。行远死了,现在还没有扒出来。”。
行远,整个风来寺就一个和尚,秦舞阳记得他,说是和尚,他更像一个农民,苍老而昏庸,南宫烟杀的难道是他,又为什么杀他。
林处长干咳了一声,方处长还在说:“前几天,九鹰会的三个好手也死在这附近,能杀死他们的人并不多。”。
秦舞阳只负责点头,并没有说话,他也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合适……
方处长望着秦舞阳,把一张名片递了过去:“这是我的名片,有一天,你在这里呆不住了,可以找我。”。
秦舞阳接过名片,方处长一笑:“我有个建议。”。
他话话音未落,远处的山林里突然升起一道光芒,似青似紫,眩目灿烂,照亮半个天空。
方处长变了脸色,不远处的黑暗中有人疾呼:“八点钟方向,有磁能异常,三小组请求增援。”。
方处长厉声道:“我带五小组,七小组去,老林你们先回基地,我们随时联系。”。
这些人来的快,去的也快,瞬间太虚宫风轻云静,就仿佛从没有人来过。
秦舞阳看了看手里的名片,上面很简单,除了名字方力,只有一个省城的地址,还有一个手机号。
秦舞阳对那个地址有印象,好象是一条老街,老的不能再老的街。
空中有轰鸣之声,应该是飞机,远处的光芒开始剧烈抖动,甚至能感觉到地面也在颤抖,夜空里,有如虎吼马嘶。
只到天亮,这一切才慢慢平静下来。
秦舞阳上网查看,发现说什么的都有,地震的,军火库,油库出事的,甚至猜测发现外星人的。
秦舞阳的脑子乱的很,他睡了一小会,却睡的极不安慰,不断的做梦,梦里自己在一个破旧的城市里奔跑,除了自己,却没有一个人。
第二天上午,秦舞阳在太虚宫前后溜达了一大圈,确定周围无人,才拿着钢钎,凿子等工具钻进洞里。
他做二个小时就出来换换气,在周围溜达一圈,他很小心,他总感觉昨天晚上那些人并没有走远,他们还在暗处盯着自己。
石块很多,秦舞阳把钢钎都凿的变了形,才开通了一条道路。
道路很长,长的让人以为永远没有尽头,可以想象,袁青花了多大精力,花了多长时间。
前面突然有了光亮,淡淡的,如满天星光,秦舞阳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手腕又开始热了起来。
这是一个山洞,大的惊人的山洞,山洞里飞檐耸立,斗拱繁复,仿佛置身于一座壮丽的宫殿。
而整个洞穴四周石壁上都写满了奇怪的文字,犹如道家的符文,繁复无比,有的还在燃烧,有的正发着灿烂的光芒,把整个山洞都照耀的绚丽异常。
符文铺天盖地,密密麻麻,如满天星辰,如滔滔江水,更如一条巨大的长蛇,把整个洞禁锢起来,只是这条巨蛇,却仿佛被刺中了眼睛,已经不能动,只能燃烧。
那是一个裂隙,山体坍塌,有一块石头掉了下来,刺破了这满天的符文。
这是最高明的符篆,这里包含着无上的玄力,他们每一次闪耀,都让整个洞里玄力膨胀,也让秦舞阳感到了最巨大的压力。
秦舞阳的手镯也感觉到了这些符文的力量,在咆哮,在呜咽,在轻声低诉,闪耀着五彩的光芒,和闪耀的符文相对照。
地面上却是密密麻麻的金属链条,细如手指,也发着晶莹的光芒,却已经被扯断。
秦烈看不懂这些符文,他目眩神迷,只能闭上眼睛。
他似乎听到有人在叫喊,在嘶吼,他似乎能看到有人在挥毫写着满天神符,这些符文和天地相对应,和山川河流对应,和满天星光对应,纵算你三头六臂,纵算你千变万化也不可能逃离。
他虽然闭上眼睛,那些符文带来的玄力,却不停地涌入自己的身体,瞬间已经撑满整个身体,他身上也开始闪耀起来,那七点星光在身体燃烧,吞噬着满天符文的星光。
似乎有人在吟唱,声音低沉而庄重,可在这檀音纶歌之中,却有人声嘶力竭的咆哮。
满天神符似乎是刀,是剑,是万千枪丛,是拳影如山,是掌气如海,是云雾飞腾,是星坠日落,是沧海桑田。
他体内的星光纵横闪耀,越来越明亮,在他们的周围,似乎有更细,更小的亮点开始闪耀,互相辉耀,互相缠绕,似乎成为一体,又似乎连在一起。
这一切他看不到,他只看到一颗又一颗的流星从黑暗的天空滑过。
火,无边的大火,天地之间仿佛都在燃烧,火光中满天的雪花竟然是红色,血一样的红色。
秦舞阳手持一柄七彩流转的长刀,一个人奔跑在原野里,原野里鲜花盛开,绿树成荫,可在鲜花,绿树之间,却是还在燃烧的飞机,已经生锈的万吨巨轮,随处可见是锈蚀掉的巨型机器残骸。
最多的还是一根根还在滴血的白骨,一具具残缺的尸体,白骨如树,尸体如山。
这些白骨,尸体飘浮在空中,散落在树林,草原之间,花更艳,树更绿。
他来到河边,奔流的大河里,流动的不是水,而是血,鲜红的血。大河上面飘荡的不是轮船和水鸟,而是人和动物的四肢。
一座又一座的城市,无论是高楼林立的都市,还是小桥流水的村庄,都没有人烟,甚至没有猪,狗,鸡,只有一具又一具在腐烂变臭的尸体,地面都变了血红的颜色。
还有的是五艳六色的鲜花,绿草,青藤。
在远处,有一个黑点,虽然看不清是什么,但那黑点似乎慢慢在动,似乎在呼喊着秦舞阳的名字。
秦舞阳努力地迎了过去。
黑点越来越清晰,那是一个只有七八岁的小女孩,她满脸地惊慌,她满脸地恐惧,她在拼命地奔跑,似乎有东西在追她。
而在她的头顶上仿佛有一个阴影,巨大的阴影在紧追不放,小女孩的声音已经嘶哑,使出全身体的力气,拼命地在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