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华贵锦服的男人一脸威严的走出永寿宫,走出永寿宫的时候,立即就有一中年太监恭敬上前,低声道,“殿下,已经准bèi
好了。”说话间,后头就有人呈上来一个盘子,盘子里装着三样东西——瓶子,匕首,白绫。
男人淡漠的看了一眼,开口说道,“先收着吧,待再过几日,就送过去。”
“是。”
“即日起,永寿宫不见外客。”
“是!”
男人说完,就转身离开,而在男人离开后,那永寿宫里就传出愤nù
的叫骂和砸东西的声音,跟随男人身后的中年太监眼角看了一眼,就垂下眼帘,跟在男人身后离开,大概不久后,那永寿宫就是冷宫了吧。
中年太监看着走在他跟前的慢慢走着的淡漠麻木的男人,心里轻轻的喟叹了一声,那太皇太后尊贵了一辈子,以为她扶持两位皇上,就是这个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却不想,尊荣是那帝座的人赐予的,纵使*
m.35zww.*,太皇太后有文家宋家的两大世家的扶持,纵使帝宫里因为太皇太后的多年盘桓经营,但,帝座的男人从来就是最为隐忍的,多年的布置,如今,借着四皇子的手,世家,只怕命不久矣!
——但,为此赔上的……
中年太监垂下眼帘,想着那在容妃死去的晚上,在漆黑的,只有两根白蜡烛的殿宇里,那久久的抱着容妃无声颤抖的那孤寂哀伤的背影……
值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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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宫,长信宫中。
陈朗月缓步上前,慢慢的跪下,“朗月拜见太后。”
“月贵人起来吧。万娘,你且下去。”坐在榻上的皇太后示意陈朗月起身,同时也慢慢的起身,走向已经站起来的陈朗月。
在见到齐万娘走出去后,皇太后,看向身侧的垂首恭敬的陈朗月,“最近,帝宫不安静了。”
“是。”陈朗月垂首说着,帝宫岂止是不安静,帝宫神甲队除了长信宫这里的林道队伍没有动过,其他各个宫殿的神甲卫士都被洗涤了一番,包括他的殿宇,文贵妃被皇上一道休养禁足宫中,现在,各宫都不敢妄动,都在那里安安分分的等着风平浪静。
“皇上的心思我越来越看不懂了。”皇太后轻声叹道,“自打容妃死去,皇上就简直变个人似的……月贵人,皇上对你还算是比较亲近,你需好好劝劝。”
陈朗月闻言,只是垂下眼,平静的点头。
——他劝说皇上?怎么可能?皇上对他不过是同病相怜罢了。陈朗月淡漠想着,一样是对某个人求之不得。
不过,皇上比他好的是,他求不来真心,也无法常伴,但皇上却是求不得真心,却能相守。可惜,这份相守……太短了。
容妃死了,皇上的心,也死了。
皇太后见陈朗月恭顺点头,神情却是很冷漠,不由轻轻一叹,这帝宫呀,咨那李家姑娘,心里中意的只有自家的儿子……看她死去后选择的地方,安谧谷……那安谧谷是他们林家的最后归处,虽然也有青田镇的孤老也选择了那地方,但那地方默认的可就是林家的墓地啊,那李家姑娘——容妃不归故里,只想去那安谧谷,这心里存着的什么意思,还能不知dào
吗?
——不能共枕眠,但求同坟台。
哎,这个纠缠哀怨啊……
林文忠叹息了半晌,就摇头了,随后,又皱眉凝思起来,若那身份尊贵的,能够拥有夜光石的是当今帝座的话,那……现在帝座的所为,还得再加上一个考lǜ
,但是,帝座是那种痴情的人吗?
林文忠敲着桌面思索着,到底帝座在想些什么?
此时,距离帝都甚远的北疆,白星营里。
林福宁盘腿坐在院子里的石榻上,这石榻是前几日齐明远叫人搬来的,是极地的一种宝玉,摸上去冷冷的,但是躺上去却是软软暖暖的,非常舒服,自打来了这石榻,林福宁就将活动阵地,转在了这个院子里,再加上北疆的雪停了,还有太阳,前头园子里又有人参王小萝卜在那里蹦跶,这日子也忒为有趣。
现在,夜空干干净净的,吊着几颗亮星。
林福宁盘腿坐着,还捧着一大盆甜果子,一口一颗吃的很是欢快。
白衣在跟前的石头椅子上坐着,瞅了眼在石榻上方的帐篷还有拉起的小帘子,将风给挡住了,还有旁边的两个暖炉子,一旁的青果在熬着茶,一旁的半夏在噼里啪啦的算账……
白衣抽了抽眼角,少主大人这日子倒是悠闲。想着今晚来的时候,前堂一堆人在那里肃穆开会,进院子转角的时候,大僧正伽若二不知dào
从那里蹦出来,拉着他就一个劲说什么少主大人年少不懂事,白衣你懂事,你给说说,千万不要被某些人给拐走了……这个帝宫太复杂了,少主大人性子单纯,要是做了什么皇室的人,那就麻烦了……
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堆,就是要他提醒少主大人,不要被某个衣冠禽兽给骗了!
——因为那衣冠禽兽是堂堂皇子,怎么可能嫁给少主大人呢?!少主大人可是花娃子呢!
花娃子娶亲?古往今来还从未听说过!!
没错,他也没有听说过,所以今儿个,他坐在这里,看着眼前,眉眼弯弯,笑容舒适灿烂,可爱的少年,白衣心头软软,眼前的人给了他第二次生命,在他的爱到了绝境时,让他重新走出了第二次人生,让他知晓了天地的壮阔,和生命的美好。
——他可是决计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了眼前的少年!
哪怕那人是现在天下最为厉害的人!
“公子,你要娶四皇子?”
林福宁抬眼,卡兹!咬掉了甜果子,就恋恋不舍的放到了一边,好吧,大僧正伽若一说过,这个甜果子是特殊酿制的,有补气安神的作用,但是也不能吃太多。
“嗯。我要娶他。”林福宁点头,拍拍手,笑眯眯的道,“白衣,到时候你红包封大点。”
白衣闻言,一滞,随后讪讪道,“公子,我没钱。”
“啊?没事,从你每个月的俸禄里扣就是。”
白衣再次默然。随后,抬头,叹气道,“公子,花娃子是不能娶妻的。”
——所以,公子,梦可以做,但是,要白日梦就少做吧。
林福宁点头,看着白衣,疑惑道,“我知dào
啊。”他老早就知dào
了。
“那你……”
“所以我打算做名垂青史古往今来的第一个娶妻的花娃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