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李义一听,立马瞪大了眼睛!他没有听错吧,小公子竟然要主子脱衣服??李义纠结的看着林福宁亮晶晶的眼睛,小公子是花娃子吧,小公子知不知dào
……咳咳男人的身体是不能乱看的啊……额,当然,那个,小公子还小,尚未及笄……可是,可是这种事情……小公子也应该知dào
吧?小公子一看就是大家出身的公子,怎么会不知dào
呢?
——最最最重yào
的是……他该不该提醒呢?
李义还没纠结完,就看到了令他目瞪口呆的一幕——小主子淡淡的看了林福宁一眼,就走向池子,抬手解下了腰带。
林福宁瞅了一眼,就撇撇嘴转身背对着齐明远,拨弄起手腕的黑色曜石珠子来,心里觉得这小师侄真是聪明地过分,一点都没有小孩子的天真无邪,但转念想到小师侄身上的三种奇毒,心里叹气,这也难怪了……会被人下了三种奇毒的……要是不聪明世故狡猾的,恐怕也活不到现在了。
池子边的齐明远从容的脱了衣服,抬脚走进池子里,转身看着背对着自己的林福宁,齐明远的眼里流露出了笑意,嘴角也慢慢的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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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
t*起了笑。
一旁的李义再次惊讶了,他还从未见过小主子像现在这样的轻松的甚至可以说是愉悦的笑容。
在容主子还没有出事前,小主子脸上也会挂着笑,若没有见过今天的小主子的笑容,他大概会以为以往小主子的笑容是真心的……
李义看了看小主子,又深深的看向了林福宁,这小公子……
齐明远扫了眼李义,见李义正看着林福宁,齐明远心头有些不悦,他不喜欢有人看着他家的小师叔,齐明远开口,声音清冷,“李义,你先退下。”
李义回过神,忙恭敬的对着齐明远和林福宁做礼,就倒退着退下。
林福宁听着齐明远叫李义退下,没有转身,微微偏头问道,“小师侄,我可以转身了?”
“可以了。”齐明远的声音里不自觉的露出了一丝笑意。
林福宁这才转身,他心里坦坦荡荡,不介yì
也没多想,可谁叫他是花娃子呢?林福宁抱着竹篓走近池子,看着站在池子里的齐明远,水池里的水刚刚好的没过了齐明远的胸膛。
林福宁抱着竹篓,问道,“小师侄,做好准bèi
了吗?”
齐明远微微点头,看着林福宁微笑,“可以了。”
林福宁点头,“那好,我们开始吧。”林福宁一边将竹篓里的药草扔进池子里,一边碎碎叨叨的开口,“哪,这个是木藤,这个是长如,这个是咕噜,你看,一挤就咕噜咕噜的,很好玩对不对?还有这个是独角木,我叫它转转,明明长得就跟陀螺一样……这是漂浮花,它专门长在树木的半截腰身上,很好玩吧。……”
林福宁一边说着一边将药草给齐明远看,齐明远看着林福宁笑呵呵的介shào
着药草,一边敏锐的发xiàn
身上传来的刺疼麻痹之感,齐明远想,小师叔是怕自己忍不了疼痛,所以这么碎碎叨叨的?想帮自己转移注意力?
“小师叔,我不怕疼。”齐明远打断林福宁的碎碎叨叨,平静的说着。
——虽然越来越疼,但,这点疼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林福宁放下最后一种药草,看着齐明远,真的不怕疼?师傅特意交代过,这个药浴是很难受的,药浴的目的是要舒缓齐明远的被毒素侵蚀的血脉,这个过程就好像打战抢地盘一样,不过这个地盘是齐明远的身体,齐明远肯定会极为痛苦难受。
林福宁放下竹篓,在池子边坐下,看着齐明远额头上越来越多的汗珠,还有苍白的脸颊,以及不由自主抿紧的嘴唇,林福宁心里撇嘴,真是……嘴硬!不过林福宁心里还是很佩服,瞧瞧那脸上的神情,还是很平静。
“小师侄。”林福宁双手枕着下巴,眨巴着眼睛看着齐明远,“有句话,你肯定没有听过!”
齐明远缓缓呼出一口气,挤出笑容,“还请小师叔指教。”
林福宁一脸严肃,“男人哭吧不是罪。”
齐明远闻言,先是一愣,男人哭吧不是罪?这是什么话?
林福宁瞧着齐明远的怔愣无语的表情,心头嘿嘿一笑,但面上却是得yì
了,“没听过对吧?”
齐明远心里失笑,虽然没有听过,但这句话一听就知dào
是小师叔瞎扯出来,不过,齐明远还是故作谦虚的说道,“明远见识浅薄,未曾听闻,还请小师叔指教。”
林福宁嘿嘿笑着,摇头晃脑的胡扯了,“小师侄,纵使千夫所指依旧横眉冷对,纵使前路荆棘依然仰天大笑!小师侄,这,才是男人!这,才是大丈夫!大丈夫能屈能伸,想当初,韩信□受辱,还不是——”
“等一下,小师叔,这个韩信,是什么人?”齐明远忍不住打断林福宁的话,好奇问道。
但林福宁却是心虚了,扯得兴起了,忘记了这个世界压根就没有韩信这个人物!于是,林福宁故作不高兴的瞪了齐明远一眼,“我说话你干嘛打断我!没礼貌!一点都不懂尊老爱幼!”
齐明远有些无语的看着林福宁,尊老爱幼?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林福宁抬了抬下巴,一脸骄傲,“我是你小师叔,你该不该尊老?”
“……该。”
“我才八岁,比你小,你该不该爱幼?”
“……该。”齐明远抬头望天。
林福宁总结归纳了一个中心思想,“听着,以后我说话,你不许打断!”
齐明远拱手做礼,嘴角含笑,“是,明远记下了。”
——他会好好的,认真的,努力的,尊老爱幼。嗯,只对小师叔一人。
林福宁满yì
了,袖子里摸出一片叶子,笑眯眯道,“乖,小师叔吹曲子给你听。”
齐明远想起了那日母妃下葬之日,小师叔吹奏的那曲子,轻声道,“谢小师叔。”
林福宁吹着叶子,却不是那日的曲调,齐明远微微垂下眼听着,好似春风拂面,暖阳罩身的和煦温暖……
林福宁吹的是一首小调子,他也不知这小调子到底是什么,只是旋律好听,而且很温暖很和煦,林福宁觉得这个时候,齐明远该听的应该是这样的调子。
待一曲吹完,齐明远抬头看向林福宁,林福宁正在伸手朝池子里摸出一株药草捏了捏。
捏完药草,林福宁满yì
的点头看向齐明远,笑眯眯道,“现在不疼了吧?”
齐明远一愣,这才发xiàn
,不知dào
什么时候疼痛已经消失了?
“再泡三个时辰,就可以出来了!”林福宁说着,就起身打算先出去喝杯茶再说。
齐明远眼睛闪了闪,突然一笑,“小师叔……”
林福宁顿住脚步,看向齐明远,“小师侄还有事?”
“明远才疏学浅,还请小师叔指点。”齐明远拱手微微一笑,顿了顿,慢慢的问道,“那位韩信是何许人物?”
林福宁顿时一僵,怎么这家伙还记得这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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