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笙坚持把朱浣浣送回宿舍,王颖闲着没事也跟着一起去,主要她一肚子八卦想问。
到了宿舍门口,朱浣浣笑吟吟的抱过包裹:“太感谢你们了,等我正式复员了,我请你们吃饭啊。”
叶笙拉了拉她的围巾:“吃饭不重要,你可一定要照顾自己的身体,别回头大哥会怪我们没照顾好你。”
朱浣浣乐呵呵的:“放心放心,我这个人惜命的很,任何危险的事情都不会去做的。”
看着朱浣浣进了宿舍,叶笙才放心的和王颖一起往家走。
王颖挺好奇:“我看着浣浣就像个没成年的姑娘,蹦蹦跳跳没有心事的样子,没想到就这样跟你家大哥结婚了。以前我也见过周砚北,西北阎王啊,陆军那边他可是非常有名的。都没人敢给他介绍对象。”
叶笙好奇::“为什么不敢介绍对象?”
王颖噗嗤笑了:“主要是周砚北长得有点儿冷,看着很不好接触,而且他又全身心的在工作上,谁家愿意把女儿嫁过去跟守活寡一样?你是不知道周砚北的传闻。反正两个兄弟比较起来,还是周砚深好。”
叶笙笑笑:“嗯,我也觉得周砚深挺好的,不过周砚北也很好的,他对朱浣浣就挺有耐心。”..
王颖像想起什么,张张嘴又忍住,过了一会才问:“你和朱浣浣感情还挺好,以后也不会出现妯娌问题,真是好啊。”
叶笙想想还真是,她和朱浣浣根本不会存在矛盾。
到单元门口,王颖还嘱咐着:“明天别忘了来吃带鱼,我给你们做成糖醋的,你把浣浣也叫来。好不容易休息,你也先睡个懒觉。”
叶笙点头:“行,明天就麻烦你了。”
王颖看着叶笙上楼,刚才没有开口的话,又浮现在心头,各种担忧也出来了,想想叹口气,就叶笙和朱浣浣的性格,应该能应对任何变化吧?她就不做那个多嘴的人,凭白让叶笙心里添堵。
……
第二天,叶笙睡了个懒觉,又趴在阳台上看着雪霁后的晴朗湛蓝天空,盼着能听见轰隆隆的飞机声。观察了一会儿,才转身回去收拾一下去找朱浣浣。
朱浣浣正蓬头垢面的在宿舍熬中药,满屋子的中药香。
屋里也是烟雾缭绕,叶笙进去吓一跳:“这宿舍多亏你一个人住,要是多个人,不得跟你有意见?”
朱浣浣不在意:“是她们不愿意跟我一起住的,那个柳影联合那些人一起排挤我,还有的是因为也要复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是离我远远的。”
边说着边往炉子里添木柴。
炉子上面放着一口大大的砂锅,里面黑色药汤翻滚着。
叶笙朝里看了一眼,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上面竟然还飘着一只翻着肚皮的癞蛤蟆。
“你煮这个干什么?”
朱浣浣面不改色的将癞蛤蟆翻了个个,改成一身疙瘩皮飘在上面,叶笙看了眼,还不如不翻过来呢,退了两步,离远远的站在床边。
朱浣浣乐着:“这玩意看着可怕,治病效果好啊。”
叶笙狐疑:“到底是谁病了?浣浣,你要是身体不舒服一定跟我说啊,可千万不要在家乱吃乱治。”
朱浣浣嗯嗯点头:“不是我,我这是给……”
话还没说完,宿舍门被人一脚踢开,柳影气冲冲的站在门口:“朱浣浣!你当这是你家吗?你竟然在宿舍里熬药,熏死我们了。”
身后还跟着两个小根本,平时被柳影小恩小惠收买过。
这会儿也瞪眼怒视着朱浣浣:“就是,朱浣浣,你有点过分了,虽然这间屋子是你一个人住,可是这一排都被你影响了。”
“朱浣浣,你赶紧把这些东西处理掉,否则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朱浣浣站直了身体,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换上了冷凝和不屑,都没拿正眼瞅三人:“出去,给我把门关好。”
柳影瞪眼:“朱浣浣,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你这样熬药熏到我们了,你要是不听,别怪我们收拾你。”
朱浣浣像是听了个笑话一样:“你有镜子吗?”
柳影愣了一下,怎么好好的说到镜子呢?偏偏还上当了::“你要镜子干什么?”
朱浣浣咧咧嘴:“当然是让你照照镜子啊,你看看你刚才的模样,和泼妇有什么区别,难过别人看不上你呢,我要是个男人,我也不敢要你啊。”
柳影这才反应过来,朱浣浣这是变着法在骂她,气的跺脚:“你……朱浣浣,你不要太过分。”
叶笙忍着笑,杀人诛心不过如此啊。
看着柳影要起爆炸的样子,又赶紧盯紧,防止她会冲上来动手。心里也在担心,朱浣浣这样在宿舍熬中药,会不会违规?毕竟这里和外面不一样。
朱浣浣跟挑衅一样,挑眉笑了笑:“是不是我说对了?你这样凶没有男人会喜欢的,还有你们两个,别人给点小恩小惠就跟哈巴狗一样跟着,以后是不是也是这样跟在男人身后?这样多不好,咱们女孩子一定要有脸有皮,不能被一点儿小诱惑迷住,要是养成习惯,会被人看不起的。吃不起就不要吃,买不起就不要看。自己去努力,迟早有一天能买得起的。”
两个小跟班被朱浣浣说的脸青红一阵,也是憋了半天反驳不出来。
柳影深深呼了一口气,她和朱浣浣不一样,朱浣浣嫁给了周砚北,有了靠山,而且马上要复员了,她出了乱子有人帮她收拾。可是自己呢?这里的文工团可能面临着要解散,表现优秀的会被上一级文工团接收,其他人就要回各自的老家。
她不想回老家,回去后也分配不到好的工作,所以她最近一直很努力,就是想有机会去上一级文工团。
如果她和朱浣浣闹起来,最后吃亏的肯定是她,有个处分,她只能乖乖回老家了。
柳影脑子里一番计较后,咬了咬牙喊着两个小跟班走了。
叶笙是没想到柳影竟然忍下这口气了,看着三人转身气冲冲的离开,过去把门关上,问朱浣浣:“在这里闹,对你有没有影响?”
朱浣浣摇头:“没有,我们文工团不归八团管,而且文工团现在面临着解散,在前些年裁军时就应该裁掉的部门,只是因为我们地处西北,保留了几年。但是解散是早晚的事,柳影所以有顾忌,我就没有,我反正也不要在这里待了。”
叶笙知道对朱浣浣没影响就行:“你的药熬好没有,好了,咱们去嫂子家吃饭。”
朱浣浣看了看锅里:“等我十分钟,端下来凉着,下午回来再放点阿胶煮。”
叶笙瞄着乌漆嘛黑的一锅,有些震惊,就这样还要加阿胶?这哪里是在熬药,这是在制毒:“你不会在学古人炼丹吧?”
朱浣浣哈哈笑起来:“没有,我这是熬给周砚北吃的,你没见他精神有些憔悴?”
叶笙想想也是,最近几次看周砚北,一次比一次清瘦:“你这个也太补了,要遵医嘱啊。”
朱浣浣哈哈笑着,十分钟后,端下砂锅放地上,又盖好炉盖,再三确定没有问题,去洗脸穿衣服:“走吧。”
叶笙看着朱浣浣小心的模样,就能看出她对这一锅药的重视。
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很大的问号,周砚北只是有些憔悴?还是说有其他隐疾?要只是精神憔悴,好好休息就能恢复,要是有其他隐疾,才会下这么重的药啊。
还有,朱浣浣为什么不建议周砚北去医院检查,她又不是医生,在家瞎熬药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