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杂志社。
价值百万的普拉多停在路边,庞大的体积吸引着目光。
驾驶席的车门打开,穿着件黑色双排扣外套的男人走下来,手上戴着双皮手套,指间还燃着根烟,在他棱角分明的五官上一阵缭绕。
这样的男人立身在那,会让人恍惚。
白娉婷握了握手指,昨晚两人到底没有做,她趁着用枕头把他打懵时用力推开了他,然后便一溜烟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间,紧紧的锁了门,一整个晚上都没有再开。
在他狭长的眼眸看向自己时,她脸上表情放淡的走过去。
车门打开,连眼睛都没抬一下的拿包坐到里面。
连续加班了两天,白娉婷疲惫的也不愿说话,直接歪在车座上,也不给他任何交流的机会。
郁祁汉将长指间的烟掐灭,沉默的发动着引擎。
整个路程里,他狭长的眼眸始终扫在她脸上,眸光里带着隐匿的探寻意味。
普拉多停在了公寓楼区,两人分别从车上下来,再共同进入电梯,“叮”的声响后,双双出来到家门口,钥匙插入锁孔里,转动着打开。
白娉婷换完拖鞋,就直接往自己房间里回。
“今晚又不做饭?”
“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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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夜色笼罩下来,路灯初亮。
白娉婷从浴室里出来,玄关处传来了声响,是之前出门的郁祁汉。
“蜡笔小白,我买了外卖回来,过来吃!”郁祁汉将拎着的餐盒拿到餐桌上,对着她出声说。
“我在杂志社吃过了。”白娉婷站在那没有过去。
她转身往房间继续回,就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根据昨天被他从后面突袭的经验,提前的就转身往后警备的连退两步,却被眼前充斥着的红色怔愣住。
一大束的玫瑰花,水灵灵的新鲜红玫瑰朵朵都绽放开来,美的动人心魄。
白娉婷看着送到眼前的玫瑰花,愣愣的接过,花香充斥在鼻端,熏人谷欠醉,任何女人在面对这样一大束花,都会控制不住心底泛起来的喜悦。
在她放松警惕的空当里,被面前的郁祁汉忽然伸手抱了个满怀。
当他需索的薄唇沿着下巴往下时,白娉婷刚刚那泛起来的喜悦瞬间消失殆尽,连带着手里面的玫瑰花,都觉得是他买来的道具。
“放开我!”
她勃然大怒,漂亮的丹凤眼里毫不吝啬的有冷意蔓延。
郁祁汉察觉到她身影的僵硬,皱眉抬起眉眼,诧异的问,“不都说女人见到玫瑰花,会笑会开心?”
“是么,可惜我不是那些女人。”白娉婷将手里沉甸甸的玫瑰花丢回他怀里,推搡着他缠在自己腰上的手臂。
郁祁汉眉头皱的更紧,将那束玫瑰花随意的放在旁边的柜子上,不轻易的松手,强势的把她往自己怀里面带,连续两个晚上想吃都没有吃到,他馋的不行。
只是这样抱着她,就已经蠢蠢谷欠动了。
再次将她连抱带拖的弄到了自己房间的牀上,为了避免像昨晚那样被她拿枕头砸过来,郁祁汉双手扣着她的手腕,不给她任何机会。
白娉婷任由着他落下的吻转为炙热的掠夺,也牙根没有反抗的意思。
在他鼻息越发烫人的不可收拾时,她格外冷静的开口说,“我来大姨妈了。”
“什么时候来的?”郁祁汉浑身瞬间就僵了,所有动作都停住。
“刚刚。”白娉婷淡定的回答。
郁祁汉英俊的脸上表情立即变得很痛苦,深呼吸了两口气,跃身的从她身上起来,突起的喉结滚动间,声音都是恼火的,“你怎么不早说!”
他只是下意识的顺嘴而说,但停在白娉婷这里,就不是一丁半点的刺耳。
“那真是不好意思了!”白娉婷也慢慢的坐起来,皮笑肉不笑的说。
整理了下被撩高和快要褪下来的牛仔裤,她从牀上起身,看着挡在面前的他,“抱歉,能借过一下不,我要回房间睡觉了,你想要的话去找别人解决!”
郁祁汉皱眉,大步跟过去想要解释两句时,回应他的只有“砰”一声的门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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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休息日,临近傍晚的公寓楼区。
郁祁汉单手插兜的从楼里面出来,右手正握着手机在打电话,眉眼之间是常见的那股慵懒,还带着一点点的无奈。
等着他走到军绿色的普拉多前,通话也是刚好结束,放下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郁母。
插兜的手拿出来车钥匙,正准备解锁打开沉时,他狭长的眼眸一紧。
眯着眼望过去,从楼区入口行驶进来一辆银色的凯美瑞。
车辆进出很正常,只不过里面副驾驶坐的女人有双漂亮的丹凤眼。
凯美瑞行驶进来后,停在了刚刚他走出的楼门口前,驾驶席的车门打开,走下来的是和他同样挺拔的身影,穿着身西装领带,看起来像混迹于机会单位,眉目清朗。
“小白,五年前把雁雁……真的就是池北河?”
“是。”
从车上下来的白娉婷,点点头回答。
“在医院的时候,你不也都听见了,他和小糖豆已经做过亲子鉴定了。”她看着眼前男人痛苦的眉眼,低低的叹气,“寒声,这其中具体是怎样的情况我也不完全知情,但无论如何,池北河和小糖豆的父女关系错不了,或许雁雁和他本就是有缘的!”
“他们有缘,那我算什么!”叶寒声苦苦的冷笑。
毕竟也是相识多年,曾经在大学的时候,她和顾海东以及他们这对昔日恋人多次的出双入对,作为朋友也是旁观者,难免怅然,“寒声,都到这个时候,你不要再钻牛角尖了,早点放手又何尝不是放过你自己呢?”
叶寒声没有回答,回身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白娉婷站在原地,看着银灰色的凯美瑞在视线里缓缓离去。
“又相亲?”
微沉的男音,在身后骤然响起。
白娉婷吓了一跳,回过身便撞到郁祁汉狭长的眼眸里。
她夸张的拍了拍前胸,皱眉的直嘀咕,“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问你话。”郁祁汉眉眼沉沉的盯着她。
“你管得着么!”白娉婷抬起眼睛,呛声回去。
“你就这么喜欢相亲?你脑袋里一天到底装的什么,我看你就是吃亏没够,不怕又像是上次遇到的那样道貌岸然?”郁祁汉莫名的一股邪火就从胸膛间团聚起来,腾腾的往脑门上窜。
“真不好意思,人家专情的很!”白娉婷冷冷的反驳。
她也没有故意说谎,叶寒声对叶栖雁这么多年过去,虽没办法再续前缘,但始终情深意重。
“谁准你去相亲的,阿姨知道?”郁祁汉狭长的眼眸里也蹿起了点点火焰,沉沉问。
“你管我妈知道不知道!”白娉婷不由也动了怒。
这些天窝着的火也瞬间爆发,她昂起下巴,彪悍的吼道,“郁祁汉,你算老几,你又是我的谁?”
“你凭什么用这种质问的口气?别以为我跟你滚过牀单了,你就能在这里对我指手画脚!告诉你,我白娉婷可不是随便任由你捏扁搓圆的!”
郁祁汉眉眼阴郁,看着她像是一只战斗的小母鸡。
视线扫过她上下起伏的胸脯,以及紧咬着的嘴,薄唇紧绷了几分,忽然就生不起气来。
他收了收掌心里的车钥匙,猛地伸手拽住了她的手腕,往前面已经解锁的普拉多拖。
“你给我放手,你拽我干嘛!”
白娉婷自然是不从,一路手蹬脚踢的挣扎。
不过郁祁汉对于她这样已经是应对自如,很轻松的就将副驾驶的车门拉开,将她塞在了里面。
从车头绕过驾驶席,也弯身的坐进来,白娉婷还在挣扎着往车下跑,被他眼疾手快的落下车锁,同时越身过去的往她身上绑安全带固定。
“给我消停的!”
郁祁汉冷喝一声,埋头在她脖子上重重的咬了口,沉沉警告,“否则我可不管带不带血,直接在这里办了你!”
白娉婷扑捉到他眸底的危险,不敢轻举妄动,害怕他真能干出来那样的事。
她抬手捂着被他咬疼的地方,没有再乱挣扎和叫骂。
只是普拉多行驶起来,她看着车窗玻璃上倒影出来的自己眉眼,忽然就觉得委屈。
之前在杂志社里,那几个年轻小职员的话嗡嗡的在耳边回响,反观在自己身上,他们之间这又算是什么呢?
脖子上的手慢慢往下,按住了胸口,好像有无数只的虫子钻进了她的五脏六腑,疼的她直皱眉。
白娉婷暗暗的喘气,却始终缓解不了那种压抑的疼。
在途径了两个红色信号灯后,她转脸看向他的直接问,“郁祁汉,你拿我当什么?”
她向来是没办法藏着掖着的性格,忍不了就会问出来,否则会憋出内伤。
郁祁汉闻言,眉间拧出了个褶。
“炮友吗?”白娉婷又干脆的问。
前面刚好有些小塞车,郁祁汉狭长的眼眸全部斜看向她,眸里情绪太过深沉,一时间分辨不出什么喜怒,半晌后,却是答非所问的低沉一句,“我们先去吃饭。”
“顺便带你见个人。”
语气顿了顿,他又这样继续说,眸光深邃。
白娉婷闻言,冷笑的别过脸。
漂亮的丹凤眼里,只剩下一层忧色的润泽。
无法忽略心底的失落和悲凉,她觉得自己真是可笑,刚刚竟在期待他那一瞬的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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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左右的车程,普拉多停在了家中餐馆。
白娉婷跟着他一样,解开了安全带下车,不过并没有要和他吃饭的意思,站在那双手抱着肩膀,“要吃你自己吃吧,我没胃口!”
话音落下,她转身就想往就近的地铁口走。
“先跟我进来再说。”郁祁汉从后面揽住她肩膀,阻止的说道。
“我不!”白娉婷挣扎。
就像是不久前被他塞在车里一样,男人和女人的体力上有着明显的差距,白娉婷到底还是被他拖着往餐馆里面走,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微笑的迎宾员等在那,引领着带他们往里走。
到了餐馆里面,人多引起围观也不好看,白娉婷彻底放弃的被他带着往里走,想着就当蹭顿饭了。
餐馆里面的装潢很有讲究,风格和摆设都很中国风,每个餐桌边上都挂着个编织的中国结,服务人员也都穿着旗袍和唐装,穿梭在大厅。
脚步停在某个餐桌前时,白娉婷愣了愣。
一名看起来跟白母差不多年纪大的妇人坐在那,穿着婉约的羊绒大衣,却是气质高雅,头发盘成个发髻,带着黑色的丝绒帽。
白娉婷正不解时,听到旁边郁祁汉介绍说,“这是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