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贝贝也玩过这么一手,那时以陆山为首的一帮小孩们被她一嗓子吓得鸟兽散,顷刻间没了踪影。
这次她如法炮制,满以为会有奇效,没想到这帮家伙先是错愕的看了看她,随后一阵哈哈大笑,那个板寸头冲着贝贝说道:“你怎么那么逗,告诉你喊破了嗓‘门’也没用,谁不知道这块地盘由我哥罩着,谁敢帮你?”
闻言,贝贝不着痕迹的四周瞄了瞄,事实确实如他所说,大多人瞥了他们几眼之后根本不敢驻足观看,基本都是匆匆离去,偶有一两个停下了脚步也是远远观望着,完全没有上前的意图。
其余三人不免有些害怕。
李晓红拽了拽贝贝的衣角,低声问她:“要不咱们就请他们喝一顿咖啡,我身上带了十块钱呢,咱们凑一凑也就够了。”
潘玥犹疑了一下,说道:“掏钱可以,不过我们人不去。!”
“对,人不去!”宝宝说道。
贝贝点点头,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也算不是办法的办法。
可惜以板寸头为首的那些家伙们一个个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这样一来,我们不就成了敲竹杠的?那可不行,再说就我们几个去有什么意思!”
呸,把她们当什么了?这个板寸头简直太不要脸了!
贝贝气得都想上去吐他一脸。
她忽然灵机一动,脑子里冒出个念头,语气请强硬的说道:“你要这么说我们还不乐意请了,说起来,本来就是你先撞的人,凭什么让我们请客?”
板寸头不以为意,嘿嘿一笑:“要不换我请你们?不过我身上钱不够,你们先帮我垫着怎么样?”
简直是恬不知耻!
贝贝磨了磨后槽牙,冷声说道:“你们无非仗着人多欺负人。有本事单个单的来!”
话音刚落,这帮‘混’‘混’们再一次错愕之后爆出一阵大笑。
板寸头两手抄在军‘裤’袋子里,说道:“小妹妹,你想单挑?我来陪你玩玩怎么样?你放心。我也不欺负你,先让你三招!”言辞中带着一分轻佻,几分不怀好意。
与此同时,他身后的几个人挤眉‘弄’眼的起哄架秧子:“噢,噢,单挑,单挑!”
这边的潘玥和李小红吓了一跳,连忙拽着贝贝:“别去了,那些家伙成天拿打架当饭吃,都是老手了。你力气再大,也未必打得过啊!”
宝宝撅着嘴,白了她一眼:“你别长他人志气,我家贝贝厉害着呢!”
“放心,我心中有数。”贝贝想了想。又低声嘱咐了一句:“一会儿瞅准机会,直接开跑!”
其余三人点点头。
“哟,这是在商量什么?甭想了,再怎么想你也赢不了,赶紧投降吧!”
“对对,缴枪不杀!”
“哈哈!”
贝贝充耳不闻,踱着步子往前走了几步。对面的‘混’‘混’们不约而同地往后退了退,腾出地来给他俩单挑。
“你可得悠着点,怜香惜‘玉’懂不懂?”
“对,把小姑娘制住了就行了,别打的人家哭鼻子,哈哈!”
“小妹妹。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这帮‘混’‘混’们一个个七嘴八舌,调侃着贝贝。
反观宝宝她们,一个个死死咬着嘴‘唇’,两眼死盯着板寸头。
这家伙两手‘插’在‘裤’兜里,双‘腿’习惯‘性’的抖了抖。一扬眉说道:“我说话算话,让你三招!”
话音刚落地,贝贝一个箭步冲了上来,握起小拳头冲着他的肚子就是狠狠地一下。
“.‘操’!”板寸头吃疼得弯下了腰,捂着肚子大叫了一声,贝贝趁势揪起对方的衣领,一个侧身弓起背,“扑通”一声狠狠的摔了对方一个大背包。
“嗷”哀嚎声顿时响起,四周忽然安静了下来,众人皆目瞪口呆。
贝贝迅速的往后退了两步,与此同时,低喝了一声:“快跑!”
愣怔在当场的宝宝她们立刻回过神来,跟在贝贝身后往大‘门’口飞奔而去。
直到这时,那帮‘混’‘混’们才反应过来,抬‘腿’就要去追,躺在地上嗷嗷‘乱’叫的板寸头忽然喊道:“快来帮我啊!”这些家伙只能悻悻然冲着大‘门’方向瞪了一眼,转过头扶起板寸头。
四人一口气跑回了东爱路。
李晓红累的差点没瘫在地上,在马路牙子上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喘着粗气说道:“实在跑不动了,让我歇歇!”
潘玥也跟着一屁股坐了下来。
“小妹,你刚才那一手简直帅呆了!”宝宝眨巴着一双满含星星的小眼睛看着自家小妹。
贝贝表面上云淡风轻的笑了笑,心中却是一阵后怕。
这次要不是自己出其不意的打了个奇招,板寸头未必会输给她,从高度上来说自己差了人家一个头都不止,那么容易的摔了对方一跤,完全是因为第一下的拳头够狠,够出其不意,要不然对方也不会疼的弯下了腰,让自己有可趁之机。
四个人说了一会儿话,心有余悸的李小红和潘玥两个也不敢在路上过多停留,没一会儿便急匆匆的回家了。
宝贝俩顺路去了一趟菜场,买了点黄芽菜回家,打算中午做个黄芽菜‘肉’丝年糕。
淀粉勾芡后的黄芽菜‘肉’丝既鲜美又甜脆,年糕顺滑,黏糯可口,外加绝顶的空间井水高汤,四个人吃得满足的不得了。
下午晚饭前,张文兰回来了。
母‘女’俩近两个月没见,刚一碰面,彼此之间都怔忪了一下。
张文兰是惊讶对方的容貌变化。
而贝贝则是看着对方脸上那两道犹如蓝墨水涂成的八字眉,撇了撇嘴。
张文兰察觉到闺‘女’的视线,‘摸’了‘摸’眉‘毛’得意的说道:“好看吧?现在可兴这个了,我们厂里好多人都纹了”
“呸!你倒有钱惦记这些狗屁倒灶的东西,怎么没想想两个闺‘女’的伙食费?”李老太怒不可遏的一把打断闺‘女’的话。
张文兰哆嗦了一下,讪讪的笑了笑:“下个月我一定补上。”
吃过晚饭,张文兰难得起了兴致,搂着宝宝和两个闺‘女’聊天说话。
她见贝贝一直盯着自己的眉‘毛’看,咯咯的笑了两声,说道:“贝贝是不是也想纹眉啊?你现在要读书,不能纹啊,等过上几年的。”
贝贝摇摇头:“我不纹。”心中腹诽,这么丑的蜈蚣眉‘毛’,谁纹谁是傻子,这是谁发明的玩意?跟风的人居然还这么多,满大街的蜈蚣眉‘毛’,可笑的不得了。
张文兰却不信闺‘女’说的话,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总觉得贝贝打心眼里想纹眉,好不容易闺‘女’提个要求,自己却办不到,实在是说不过去。
她为难的看了看小闺‘女’,忽然灵机一动,笑着说道:“这个礼拜天,妈妈带你们去穿耳‘洞’吧?咱们家闺‘女’长的好,戴耳环一定漂亮。”
没等贝贝拒绝,宝宝开口说道:“学校里不让。”
张文兰笑着说:“上学时不戴,拿茶叶梗子‘插’着就行。”
贝贝连连摆手:“我不打耳‘洞’。”她可不爱戴那些零碎的东西,尤其是耳环。
张文兰只能笑着作罢。
随后她又问起贝贝去外地的事。
这件事当初贝贝和二宝统一过口径,别人问起来,一律说他要去外地和人合伙做买卖,让贝贝去打打眼,顺便在那坐镇几天,也好给铺子里带点福运。
张文兰自然也知道这件事,所以此刻的问题大多是‘门’面大不大,生意好不好之类的,直至最后似乎是顺带又像是刻意的问了句:“你帮了二宝那么大的忙?他没说怎么感谢你?”
贝贝心中冷哼了一声,面上佯装不解的问道:“外婆说二宝舅舅和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不是应该互相帮助么?再说二宝舅舅平时对我们多好,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么点忙算什么!”
宝宝点点头:“是啊,二宝舅舅对我们可好了,过年新衣服都是他买的!”
张文兰被堵的彻底没了话,讪讪的笑了两声,岔开了话题。
贝贝心中有气,不想这么容易放过她,遂问她:“二宝舅舅十月十八号结婚,你知道这事不?”
张文兰点点头。
贝贝继续问她:“妈妈准备送什么结婚礼物给二宝舅舅?”
张文兰愣了愣,搪塞道:“这不有你外婆么?你外婆做主就行了。”
贝贝不依,嚷嚷道:“外婆送是外婆的心意,二宝舅舅对我们这么好,他结婚你也应该单独送一份礼,要厚礼。”说着,她拿手比划了一下:“得这么厚!”
恰好这时,李老太从里屋走了出来,只听见最后几个字,说要送厚礼,便问闺‘女’。
没等张文兰回话,贝贝抢先一步把刚才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李老太意味不明的看了眼闺‘女’,说道:“贝贝说的没错,二宝这么大的喜事你是应该送份厚礼把人家好好感谢感谢,二宝平时可没少疼她们姐妹俩,吃的喝的,照顾的比你这个当亲妈的都尽心。哎,我说你是聋了还是哑了?听见我说的话没?赶紧给我表个态!
张文兰只能硬着头皮应承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