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则是微微一震,旋即恢复了常态,名来将挡水来土掩,自己身后那么多人,对付贤妃一派还是绰绰有余的
徐子归看到贤妃的眼神眉毛微调,莫不是贤妃的智商开了外挂,还能想到给自己留后路?旋即想到三皇子,又释怀,想三皇子虽比起其他几位皇子来是愚钝不少,可毕竟是莫子渊的亲弟弟,想来脑子也不会差很多
皇上则是听了太医的话后,意味深长的看了贤妃一眼,才淡淡开口:“贤妃,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皇上这句话,却是正好给了贤妃解释的机会,只见贤妃眼神更是哀戚:“刚刚程妹妹也说,若是真是臣妾所为,臣妾又怎么会留下把柄等着皇上来收呢,臣妾对皇上的心日月可鉴,忠心溢表,皇上,你要相信臣妾啊”说着,突然左右张望起来,看到心悦之后,跪着走到心悦身旁,神色间透露出被最信任之人背叛的痛楚
“心悦,你房里为什么会出现这些东西,你说啊,你说啊!”说到最后,几近咆哮,心悦则是在贤妃的咆哮中瑟瑟发抖,颤抖着跪下去,害怕的哭起来
“皇上赎罪,娘娘赎罪,这不是奴婢本意,是皇后娘娘,拿着奴婢家人姓名威胁奴婢这般做的,请皇上明察啊”
说完,砰砰砰的在地上磕着头,不一会儿,心悦白皙的额头上便出现了明显血印,却迟迟等不来皇后的辩解与皇上的问话,不由心虚抬头看过去,只见皇上看着她露出沉思的神色,而皇后则是坐在一边玩味的看着她
一切像是陷入僵局一般,淑妃意味不明的看了皇后身边站着的徐子归一眼,淡淡开口“皇上,心悦这丫头不简单,臣妾想……”说到一半,停了下来,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说出口,皇上也被淑妃的声音拉回了思绪,问道
“你想什么,但说无妨”
有了皇上这句话,淑妃才放心大胆的把想说的话说了出来:“臣妾想,不若皇上就命人去凤栖宫,搜一下看看……”
“放肆!”还没说完,就被莫乐渊打断“母后的寝宫也是你说搜就搜的!”转而跪在皇上面前,愤愤不平:“父皇,贤妃心怀不轨,就连身边的丫鬟都这样污蔑母后,儿臣着实看不过去!”
皇上则是淡淡看了贤妃与淑妃两人一眼,又略有所思的看了皇后一眼,嘴角微勾“既如此,便听了淑妃的意见,齐强!”
“臣在!”
“带人去凤栖宫给朕搜查,不能放过每个角落!”
“臣遵旨”
齐强领旨带人去凤栖宫搜查,皇后则是微微震惊的看着眼前的皇上,有些不敢相信,皇上竟然连她也不信任,皇后伤神之际,徐子归趁众人注意力都不在她身上,悄悄移到皇后身后,趁人不注意用手指戳了戳皇后的背,皇后回头望去,就看见徐子归对自己挤眉弄眼的
皇后皱眉,表示不懂徐子归的意思,徐子归微微皱眉,状似不经意的开口:“家贼难防,也是委屈贤妃娘娘了,只是归儿不懂,四皇子茶里的毒又是怎么回事?依照心悦的话来说,莫非四皇子茶里的毒也是皇后娘娘所为?可皇后娘娘与四皇子无冤无仇,为何要毒害四皇子?况且皇后娘娘并未与赵侧妃有过交集,又怎么会让赵董儿下毒谋害四皇子?”
徐子归的一连串问话让贤妃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该怎么回答,也只好一遍遍跪在皇上身边,哭着求皇上相信
而皇后则是从徐子归的话里得出了最重要的信息,刚刚徐子归对自己挤眉弄眼了半天,无非就是想问自己宫里的人可靠不可靠,皇后略略细思身边人最近有没有反常的,这般细思下来,却让皇后有些毛骨悚然——怎么想,怎么感觉自己身边有被收买的而自己没发现的
这时,齐强也带着众侍卫从外边回来,打头的齐强手中,拿着与刚才从心悦房中搜出来的一模一样的纸包,齐强将纸包递给皇上后,双手抱拳“这是臣在皇后娘娘寝宫的一方盒子里搜到的”
皇上拆开纸包,里面装的,是与刚刚无二样的白色米分末,递给太医鉴别后,确定是番木鳖无疑后,皇上为毛微调,语气淡淡
“皇后不解释解释么?”
平淡的语气,不像是刚刚从心悦房间搜出番木鳖时愤怒的样子,徐子归眼睛微眯,皇上这样,到底是因为相信皇后不会干这件事所以情绪才会这般,还是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才使自己的情绪不外露?
“诚如程妃妹妹所言,若是真为臣妾所为,臣妾还会将它放在自己寝宫的盒子里等着东窗事发后皇上来搜么?”皇后语气亦是平淡,也不知是对皇上冷了心,没了期盼,还是有自己的打算一般“再者,如归儿所言,难道清儿茶里的毒也是臣妾所为么?清儿虽不是臣妾生的,却也是臣妾的儿子,自小在臣妾跟前长大,日日请安晨昏定省从不曾懈怠,虎毒不食子,臣妾又怎么会去毒害清儿?”
皇上点头,却并没说一句话,而莫清渊这个时候自然不会帮皇后说话,虽今天的目的是将赵氏一族扳倒,可若是其中再讲皇后拖下水,那更是莫清渊想看到的结局,莫清渊微微退后一步,火上浇油
“儿臣自是相信母后的,只是……”莫清渊欲言又止的看着皇后,眼神里全是“儿子这般敬爱您,您却对儿子下如此狠手”的委屈,看在徐子归等人眼里恶心不已
“皇后娘娘,您为何要如此陷害臣妾”贤妃则是直接给皇后定了罪,悲戚的看着皇后,眼里全是不敢相信
皇后嘴角微勾,冷笑“皇上都没有定本宫的罪,你倒是先给本宫定好了,别是做贼心虚了吧”说着,不动声色的看了锦湘一眼,锦湘立马心神领会,趁人不注意瞧瞧出了贤思宫内殿的门
淑妃则是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出声“皇后娘娘莫不是如贤妹妹一样被丫鬟所害吧?可是丫鬟都是听从主子的吩咐做事的啊……”
说是自言自语,可声音却是大的能让整个屋中之人都能听到,可其神情,确实像是在喃喃自语一般,让人捉摸不透
“皇后娘娘莫不是等不及想要自己的儿子取代皇上的位置吧”孙美人轻蔑开口,语气里全是替皇上抱不平的样子“真可惜了平日里皇上那般疼爱皇后娘娘”
程妃则是轻蔑的看了孙美人一眼,淡淡开口“孙妹妹真是好大的胆子,竟连皇后娘娘都敢污蔑诽谤,娘娘是中宫皇后,不说太子是娘娘亲生的,即便不是,娘娘终归是嫡母,日后便是母后皇太后,况且娘娘与皇上伉俪情深,琴瑟和鸣,又怎么会为了一己私利就……孙妹妹莫要以己之心度他人之腑!”
众人各执一词,等大家都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后,皇上才轻蔑的看了赵婕妤与贤妃一眼,淡淡开口
“来人,去御膳房将负责朕早膳的厨子及送饭的李婆子找来,再去将情悦找来”
情悦就是前两天赵婕妤收买御膳房郭厨子时派去的丫鬟。︾樂︾文︾小︾说|
贤妃与赵婕妤一听皇上请了情悦来,便有了不好的预感,两人面面相觑的等了好一会儿,当看到郭厨子与情悦一起进来时,两人心头俱是一震,互相对视,只干着急,却始终想不出什么办法来
皇后看到情悦与郭厨子进来后,眼神微眯,微微看向锦溪,见锦溪对自己点了点头,这才放下心来,倚在椅子上,认真看着戏
“奴婢(奴才)参见皇上、各位主子”
两人行了礼,皇上微微抬手,示意两人起身,看向郭厨子问道:“今儿朕的吃食,除了你与送饭来的李婆子外,还途径了谁的手?”
见皇上文化,郭厨子连忙又跪下回答:“回皇上,奴才将食盒交给李婆子前,并未将食盒交给其他人”
李婆子连忙也跪下回话:“启禀皇上,食盒自交到奴婢手中后,奴婢便未假手于人”
皇上冷笑:“都未假手于人,粥里怎么就被下了毒?莫非是你们做的不成!”说到最后,皇上的声音微微抬高,看向情悦,冷笑:“朕听说,郭厨子中途如厕时,是谁在看着食盒?”
郭厨子知道皇上这是在追究他擅自离职的事,急忙慌张磕头:“许是早上时奴才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从早起到现在一直拉肚子,奴才本想着将皇上的用的早膳装进食盒交给李婆子后再去如厕,只是奴才实在是忍不住了,恰巧那会子赵婕妤小主身边的情悦姑娘过来,看到奴才憋得通红的脸,这才好心过来帮着奴才看了一会儿,好让奴才有时间去如厕”
而一旁的情悦正不知皇上为什么喊了自己来,这会儿听郭厨子这么一说,情悦立马害怕的磕起了头来:“皇上明鉴,奴婢今儿从未踏入过御膳房,更别提是帮着郭厨子看食盒了,皇上明鉴啊”
情悦说完,徐子归便立马接嘴说道:“情悦姑娘何须如此激动,皇上还未定罪呢,情悦姑娘到先将自己撇干净了,你若是没去御膳房,今儿赵婕妤的食盒又是谁领的?”
说完,还微微挑眉,看向赵婕妤,眼里隐约有些挑衅的意味:“莫不是真的做贼心虚了吧”
赵婕妤没想到郭厨子会这么说,她一直以为郭厨子被自己收买,这个时候是要帮着她们反咬皇后一口的,如今郭厨子这般说,赵婕妤忙跪在皇上面前求道:“皇上,皇上千万不要听信云锦郡主的话,今儿臣妾的食盒是情香去取得,怎么就成了情悦”
“是啊皇上,奴婢是冤枉的,郭厨子这般冤枉奴婢,一定是心里有鬼”情悦也是拿头使劲往地上磕
徐子归心情愉悦的看着主仆两个这么卖命,贤妃她们估计怎么也想不到,郭厨子明面上是皇上的人,背地里又被他们收买,其实郭厨子真正的主子却是皇后,早在皇子府,皇上还没登基之前,皇后便将郭厨子收为心腹,这会儿,郭厨子怎么会替贤妃他们说话,恰好这个时候锦湘带着专门负责赵婕妤膳食的秦厨子过来,对着皇上微微福礼
“皇上赎罪,奴婢擅作主张将秦厨子带了来”
皇上点头,说道:“你有心了”,转而又问秦厨子:“今儿个去领给贤思宫偏殿的赵婕妤领食盒的是哪个?”
在来的路上锦湘便嘱咐好了秦厨子,又给秦厨子许了好多好处,这会儿秦厨子自然是直指情悦的
“回皇上,今儿是婕妤小主身边的情悦姑娘来领的食盒”
听了秦厨子的回答,皇上才冷笑的看向情悦,冷声问道:“情悦,你还要解释什么?”说着,冷眼看向贤妃赵婕妤等人,眼神闪过嗜血的阴狠:“朕来贤思宫前便查到,七天前赵婕妤身边的情悦给了郭厨子一笔钱,要郭厨子在朕的食物里下毒,郭厨子不肯,情悦这才在今天起了这样的心思!”
“贤妃,你说,情悦一个丫鬟,为什么要毒死朕!赵侧妃嫁给了老四,以夫为天,老四就是赵侧妃以后的依靠,赵侧妃为何又要害老四?”
“不是臣妾,皇上,真的不是臣妾要下毒害你啊皇上!”
贤妃这会儿觉得自己真真是冤死了,她是想过要毒死皇上,可关键是要准备动手不还没动手么,她还没想明白皇上粥里的毒是怎么来的呢,皇上就要给她定罪,你说她冤不冤?
“皇上,真的不是臣妾所为,你要相信臣妾啊皇上”一边说,一边跪着走到皇上身边抱着皇上的腿哀戚:“臣妾对您的心日月可鉴呐皇上”
皇上却是直接一抬腿将贤妃踹到一边,轻蔑道:“怎么?解释不出来就只会哭了?呵!既然你解释不出来,那就让朕给你解释解释!”
说着,冷眼看了一旁瑟瑟发抖的赵婕妤一眼,说道:“你以为朕不知道你们姑侄两个打的什么主意不是?不过是想着太子这会儿在前线奋战,若是朕除了什么事他也赶不回来,好给你儿子机会吧!皇后宫中出现的番木鳖也是你们买通人故意陷害皇后吧,目的不就是让中宫嫡子成为罪后之子,再毒死老四,就没人跟你儿子抢那个位置了!打量大家都是傻的不曾!竟用这样的手段,简直罪该万死!”
贤妃与赵婕妤听了皇上的话后面如死灰,她们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却没想到成了皇上眼中的跳梁小丑
赵婕妤更是慌张,一着急,竟觉得腹部隐隐有些疼,而徐子归恰巧在这个时候白了脸色,指着赵婕妤慌张道
“血!赵婕妤流血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