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风澹渊上一次审问骊妃后,骊妃便被关进了天牢。
大夫草草治了她的伤,牢房门口日夜有人守着,以防她自戕。毕竟,在查清先帝以及帝都四桩案子前,她还不能定罪。
在牢中待了一个多月,骊妃彻底变了个人,形销骨立,浑身脏污,神智更是疯疯癫癫。
看到风澹渊,原本在抓头上虱子的她,当即扑到铁栏前,双目发光:“皇上,您来看臣妾了?皇上,您爱听臣妾唱曲,臣妾给您唱一曲好不好?皇上,臣妾不喜欢这里,您带臣妾回皇宫……臣妾唱曲给您听啊。满宫明月梨花白,故人万里关山隔。金雁一双飞,泪痕沾绣衣……”
风澹渊越听目光越冷,脸更是沉得骇人。
他还没对害死先帝之人动手,皆是因为顾全大局。可眼前骊妃不知是真傻还是装傻,非得触他逆鳞,他实在有些控制不住。
一只柔软的手握住了他已要使出“沧海录”的手。
魏紫微微仰起头,轻声道:“她装的,目的就是激怒你。她不想活了。”
风澹渊神情好了几分,默默收回“沧海录”。
“我来。”魏紫道。
“小心。”
魏紫点了点头:“我知道,你护着我。”M..
“嗯。”
魏紫走到铁栏前,骊妃还在唱:“小园芳草绿,家住越溪曲。杨柳色依依,燕归君不归……”
她取出一个小瓷品,也不管骊妃自顾自唱着曲,径自说道:“吃了这种药,你会晕半柱香时间,等你醒来,第一个看见谁,便会只听他的话,试试?”
骊妃只看着风澹渊,继续唱着:“满宫明月梨花白,故人万里关山隔……”
“风水。”魏紫唤了一声,“喂她吃药。”
风水现身,快狠准地抓住骊妃的下巴,将药塞进了骊妃嘴里。
骊妃痴呆的眼神露出了抗拒之意,本能地要将药吐出来。
风水一掌下去,药自喉咙滑落,顺便封了骊妃的穴道,骊妃动弹不得,自然也无法将药呕吐出来。
她死死瞪着魏紫。
风水搬来椅子,魏紫施施然在她对面坐下:“不唱了?风水可没点你哑穴,方才那曲儿唱得挺好听的。”
“魏紫,你要干什么?”骊妃咬着牙一字一字道:“该说的我都说了,现在我就图一个死,杀了我啊!杀了我啊!”
“这事还没结,你得活着。你尽管放心,等事情一了结,千刀万剐肯定给你留着。”魏紫的话轻飘飘的,却透着一股森然的寒意,似捏着骊妃的脖子,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骊妃终于面露惧意:“你究竟想怎样?”
魏紫却没回她,依旧淡淡道:“你说你们族人是为了解除诅咒,才铤而走险害风氏皇族,你不惜代价做这一切,只因你怕死;可你既然怕死,又为何要激怒王爷,让他给你一个痛快?逻辑说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