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做得很好,你告诉他,等他回京本宫重重有赏!”
“是。”
丛媚又行了一礼,转身出去了,临走之前还贴心地给二人带上了门。
宋明珂是万万没想,汤付霜居然真的弄死了那两个人——她原本想的是,汤付霜去搞些小动作,打草惊蛇,之后再由祁连仙捉拿黎川,顺藤摸瓜追查那二人。
但没想到,汤付霜居然直接搞死了他们。
这是大大的好事,如此一来,迟允在陶州将会举目无亲,步履维艰!
宋明珂喜极,抱住了沈承聿狠狠地亲了一大口。
沈承聿点了点脸上的胭脂。
虽然他很喜欢宋明珂对他投怀送抱,但他并没有露出多么高兴的表情。
宋明珂的眼睛亮亮的。
“伏卿,你听到了吗?我的计划成功了。”
“迟允他又败了。”
沈承聿把心中的话短暂地压了下去,顺着她的话柔声道:“是,我的夫人最厉害。”
宋明珂甚至有点得意地抬了抬下巴。
她一边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一边道:“节日快到了,咱们家也许久没有个像样的家宴了,正好趁着炘哥儿的孩子抓周,便好好地布置一番吧……”
“还得把青梅叫上。”
“还有四皇兄,正好带上妙妙,我一直没寻到机会和她说话呢。”
沈承聿听着她的安排,温柔点头道好。
待她说完了,这高兴的劲头过去了一些,沈承聿才将心中的话托出。
“珂珂。”
宋明珂轻声道:“嗯?”
“我知道你很高兴,但……”
沈承聿斟酌着,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宋明珂似乎知道他想说什么了。
不知为何,她突然就想起了少年时的沈承聿。
少年时的沈承聿其实嘴很毒,脾气也差,整日摆着一张臭脸,好像看见谁都不爽。
国子监的夫子一天揍他八遍都不解恨。
等他长大了,成熟了,变得稳重了,也不会把那些轻狂的话挂在嘴边了。但宋明珂知道,他还是从前那样,只不过他懒得说了——
毕竟还是拳头来得更实在一些。
但现在,沈承聿会担心他的话伤到自己,会斟酌着开口。
宋明珂扶着他的肩膀道:“你说吧,不必怕我生气。”
沈承聿唇角微翘,便道:“我想告诉你,迟允从来都不是轻易言败的人,不可轻敌,不然会吃大亏。”
宋明珂点点头道:“好,我知道了。”
沈承聿却是叹了口气。
他知道,他这话说得多了,宋明珂也会觉得烦。而宋明珂虽然听进去了,却不一定真的懂得自己是什么意思。
他在朝堂上无法与迟允交手,所以他只能帮助宋明珂,却不能直接对迟允做什么。
但。
若真的到了那一天,他会是宋明珂最坚强的盾。
他的战马,他的兵锋,会为她疯狂起舞,护着她一路向阳,直到云外九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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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进了迟府这么久,苏晚凌终于与迟允圆了房。
说来也是有些可笑,没见过谁家的主母这么久才与丈夫圆房的,所以刚开始的时候,府里总是有些断断续续的传言,大多都是编排苏晚凌的。
但说起这经过,多少人都该称赞,苏晚凌当真不愧是世家大族出来的女子。
她很能沉得住气,短短一个月便靠着银钱收买了府里许多下人——虽然并不是所有,但苏晚凌出手实在阔绰,而这些向来听风声过日子的下人,自然也就向她靠拢了。
再加上苏晚凌从庄渠手中接过了几个庄子,管理得井井有条,滴水不漏。
她自己又做出了贤淑大度的姿态,让人压根抓不到错处。
终于在某一日,迟允来了兴致路过苏晚凌的院子,碰巧进了她的厢房,又碰巧见苏晚凌靠在案上打盹,再碰巧地瞧见了案上迟允的画像。
他便留了下来。
之后的事情自不必说。
苏晚凌不知用了什么招数,让迟允日日都能陪她许久,时日一长,迟允就开始冷落秦瑶。
府里的日子便是如此,起起伏伏又跌跌撞撞。
“夫君。”
苏晚凌靠在迟允身侧,眼神中流露出的是点点爱慕与欢欣。
“你画的这幅寒时雪梅真好看。”
迟允趣÷阁尖不停,道:“你喜欢那便送你。”
苏晚凌眼中好似有星子。
“是真的?”
“自然。”
苏晚凌直直地盯着他道:“那我可要好好地收起来,谁也不许观赏。”
她的目光太炙热,不知她要收起来的到底是画还是作画的人。
迟允玩味道:“画作不就是用来欣赏的?若不给人赏,有什么意思?”
苏晚凌道:“那我也不愿他人瞧见他的好。”
迟允淡笑道:“成亲之前怎不知,你是个小气的?”
“现在知了?”
“嗯,知了。”
迟允似乎心情大好,起身道:“来。”
苏晚凌乖乖地走过来,刚一侧头,迟允便靠了过来。他的容貌太出众,这一凑近便让苏晚凌三魂丢了其二,登时脸红心热不知天地何物。
“你不是一直想画梅?今日便教与你。”
苏晚凌声细如蚊蝇道:“好……”
迟允从身后环着她,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握住她攥趣÷阁的手,专注作画。画作上梅花点点绽开,明明是清冷绝美的场景,但耳边温热的鼻息却让苏晚凌浑身燥热,颤抖不已。
一簇红梅画罢,迟允又在下头添了一堵墙。
红墙青瓦,上头盖着一层厚厚的积雪。
似是旧景来。
迟允突然放开了苏晚凌。
苏晚凌正心猿意马,脑子里头全都是夜里二人交颈相拥的画面,结果身子一轻,刚刚还柔情似水的人突然放开了她。
“夫君?”她不解地问。
迟允却道:“这画不好,改日给你作一幅更好的。”
苏晚凌歪头欣赏:“我觉得很美呀……”
“许泽,扔了。”
许泽道了一声是,上前取画,毫不犹豫地将其扔到了窗外。